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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司无寻,你够狠的……长江后浪推前浪……好……我就等着这个王朝如何毁在你手上……”司彭慕气急败坏地吠起来,被侍卫一口布塞住了嘴,架着拖了出去。
我镇定地看着他走远,目光平平地收回来,转而看向允亲王:“允皇叔。”
“臣在。”允亲王轻咳一声,跨前一步。
我微笑道:“彭王先前掌管吏部、兵部,现吏部上下事务就要麻烦允皇叔代为看照了。”
“臣定当竭尽全力。”允亲王道。
我点点头,又转向恒亲王:“恒皇叔,卫国一役中幸得皇叔相助,现加封大将军一职,位列朝首。”
“谢寻王。”
我转开视线,面对所有大臣:“至于另一半兵权,将由本王亲自监管。如无他议,退朝!”
一批一批大臣有规律地退下,犹如海水退夕般离去。我巍然地坐在龙椅上,看着人满为患的大殿渐渐清冷,直至最后一个大臣离开,脸上的笑容再也撑不住,迅速凋萎下来。
“公子……”椎水在一旁轻轻唤我。
我摆摆手,才发现手心里全都是汗。是谁说,越是在敌人面前,越是要摆出最大度的笑容?可知道,笑容退却时,也伤了自己。
怎么也没有想到,简单一个殿审,会横出这样的波折。帝位资格,身世猜疑,让我几乎血气上冲管不住自己的脾气。
“公子,彭王那些中伤的话,公子不必放在心上。”椎水安慰我说。
“不。”我轻轻说,很多被看作是理所当然的东西,当头地一问,却连我都没法回答自已。对于过去,我只是模糊地知道自己是一场叛乱的受害者,最后也终于回归了原位。可是,过去,究竟是怎样一段历史呢?我想了想:“椎水,你替我去调一下那段时间的史卷,我想阅览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朕……其实我还是想写成“我”的……
26、chapter 24 史卷 。。。
连日的操劳,忙到今天终于清闲了下来。下午允亲王和清隆觐见,一起商讨出了空缺文官的就职名单,到了这一步,算是平安过渡了非常时期。
弄完名单,看看天色还早,逮了墨弯,决定去一次紫鸾殿。
先前在早朝中,很多官员上奏提议我从现在住的紫辰殿移往紫鸾殿,因为那里是世代帝王安榻之所,我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放弃了。尽管如此,有些遗物还是要整理一下。
紫鸾殿外把守的侍卫不多,殿内一如从前的华贵,厚红地毯,黄金垂幔,父皇走了之后,这里的一景一物都没有移动过,宫女也每天来擦拭房间,闻得到百花的清香。
我踏进书房,偌大的檀木书桌上堆满了书卷,仿佛桌子的主人离开一会儿就会回来,只桌角那坛砚内凝固的墨迹昭示些蛛丝马迹。
“这些都要收拾吗?”墨弯走上前去,“显然,你的书桌要干净很多。”
我横了他一眼,也跟着整理起来,很多书打开着,或是翻在某一页,经济的文学的地理的都有,有些还有笔勾画过,这些书父皇是不让别人随便碰的,我一本本拾起来叠好。记得小时候我最怕就是跨进书房,总希望父皇案头的书堆得高一点再高一点,这样就看不见他的样子。天,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父皇读过那么多书。
桌上的书一本本清理掉了,最底下还压了两本书,却是整整齐齐地摆放的。我拾起来,一本是《列王传》,很旧了但是保存的很好,里面我所学的每一篇文章父皇都在旁边认真注释过。还有一本书像是外行装订的,翻开却是一片空白,只在封面的角落里写了两个字,字迹已模糊不清,只依稀辨认出第一个是“苏”字。
“公子,我先把这些抱出去了。”墨弯看看我的样子,借口离开。
“恩。”我点点头,又想起了什么,道,“对了,你帮我查一下关于‘血菩萨’的事,我想知道来龙去脉。”父皇在逝世前提到了它。
“是。”墨弯退了出去。
我的目光在那本蓝色封面的“列王传”上注视了良久,轻轻将最后两本书叠放上去。杂乱的桌面看上去终于干净了。我笑笑,走出书房,踱到玻璃花园。午后的太阳已接近日落,橘红的残阳照在玻璃上,金黄色的小雏菊笼着七彩的光晕。
我怔怔地看了一会儿,从旁边拿起水壶仔细为它们浇水,这些小雏菊是父皇生前最爱的花朵,珍视如他的生命一样,好几次我都看见他亲自为其修剪枝枝叶叶,盯着它们失神,那是怎样的情感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看见这些花,就如同看见了父皇。
很久,我放下水壶,转过身,看见墨弯已静静靠在花园门口,安静地守着我。
天晚的时候,椎水将史卷送了过来。
21年前,也就是“念王5年”,我找到相应的史卷,上面记录简洁明了:“念王5年,酉亲王反,烧西宫,挟和妃为质,离都。时和妃身怀六甲,念王震怒。”再翻到后面一点,又写到:“念王5年9月,酉王伏,狱中自尽,和妃下落成谜。”
我又翻到“念王11年”,上记录道:“8月,念王亲往青鸾城,寻回和妃及子无寻。”
关于我的身世,史卷上只有这三条记录,照时间推算天衣无缝,也从未遭人议论,但似乎过于简单,难怪彭王有机可乘。我又翻到前面,不觉奇怪:“念王1年至5年的记录都在这里了吗?”
“是的,都在这里了。”椎水点头确认。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1至5年的记录只有十几页纸?我大致浏览了一下,这些事件零落地分布着。
“2年,武盟成立,赤、青、白、苍、紫五州各推一派,成连横之态。”
“3年11月,念王带兵灭星宿派。”
“4年,念王出外守猎,救回一昏迷女子,姓和名凝,姿容绝色。”
“4年12日,和凝册封‘和妃’。”
……
看起来这段时间父皇一直游走在江湖与朝廷之间,很多事情记录得十分模糊,像是隐隐漏出了些许蛛丝马迹却串联不起来。
沙漏“啪”地一声翻转过来,手边的红烛微微摇晃。
我放下书卷,突然有些头疼,站起来,往门外走去。
“公子,你要出去?”椎水问。
“恩。”我跨出门槛,“我想出去走走,你不用陪我了。”
蜜色如脂,月晕靡靡,数点星光缀空,洒落人间。
芳草一夜新绿,嫩芽吐蕊,花开无声,不觉春已沁园,万物复苏。
我沿着亭台水榭一直往西走,那里有一个很大的湖泊,绿树成荫,湖清水秀,晚上很少有人走动。我随便找了一处石凳坐下,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一个人静静地坐着欣赏月色了。
自从登上了王位,周围的很多人事在悄悄发生转变,接触的事情变得复杂而棘手,我只是如陀螺般的不停跟着转,来不及去思考更多的东西,其实有些事是我多虑了,太咄咄逼人的问题常常是因为结局已十分明显。反而有些事,如果真的刻意隐藏,早已成谜。
权位不是情感,如果想得到,又何需等到此时光景,若即若离?
“有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把你带回来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身后传来一个舒缓的声音,“看你在外面笑得那么灿烂,回来却那么不开心。”
我一怔,回过头:“清隆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惬意地笑起来:“每次你不开心的时候,都会躲到这个偏僻的地方来。”
“是哦。”我眨眨眼睛,苦笑着转回去,“记得小时候,每一次被父皇责罚了都会来这里。”
“谁让你小时候特别顽皮又不听劝,有一次我见到你被念王拎着长杖打,惨得我都不敢正视了呢。”清隆在我身旁坐下,“怎么了?还在为彭王说的话不开心?”
我摇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生谁的气。”我望着面前泛银的湖光,“我去翻过21年前的资料。”也许我真的做错了,我不该如此不信任父亲的。
清隆莞尔一笑:“念王是心思剔透之人,他亲手领你进宫门,已是最好的保证。”
我转头看看他,柔和的月光在清隆的眸子里笼上一层清辉,干净而美好,他说:“那天我真怕你会顶不住,你却处理得很好,以退为进,心怀包容,小无寻真是长大了呢。”
他的语气有种宠溺的甜蜜,渐渐融化了我的糟糕心情。
一缕月色映在湖泊上,星星点点泛光,我的兴致突然好了起来:“清隆哥哥,还记不记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