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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白衣这回给我用的苦肉计,的确很苦肉。心底还被他成功地激起一些同情和怜悯,说话的语气变得和善一些,“你关在这里多久了,为何会被关在这里?”
“有五千年了吧……转眼竟也过去那么久了……”他仰起头,不知道这声感叹背后想起了谁,想起了什么过往。
五千年的时间,就算是我这种从上古就生下来的老人家,经历那么多波折,听着也很心疼。那么久的时间,够我和美人相公逍遥好久,要是努力一把,兴许孩子都能像玉轩那般大了。
正在唏嘘,那人问我,“仙子,你为何被关进来?”
“我?”我想到白衣对我说的那么莫名其妙的话,迷茫道,“我不知道。兴许是看中我的神力了。”
“仙子也是上古后裔?”独臂君忽然兴奋起来,身子前倾目光炯炯地瞧着我。
我被他看得有些发耸,低头把玩起夜明珠,“我不是后裔,我就是上古来的。”
“八荒之中竟还残存着上古之仙,不,不对你既从上古就是仙,刚才又说有神力,岂不是上古神祗?”说罢,他自己已经激动地扑过来,独手抓着我和他中间的木阑珊,好像很崇拜我。
“没有,我不是什么神。此事说来话长,与你又不熟,还是不告诉你了。”我继续看着夜明珠,希望它的光亮,也给我带来一些心底的慰藉。
上古的神祗?不由有些好笑,你有见过这么落魄的神?老身深觉惭愧,但也还好,我不算神,顶多是被某个神留在八荒中的一步棋。可怜的棋子,从来不能选择要走的路。
那人许是看出我的落寞与不愿多言,悉悉索索又回到原来坐的地方,不勉强我说话。
隔了好久他才又打破沉默,“我还没有告诉你,我叫天咫。被关在这里,也是个说来话长的故事。”言语里有些自嘲。
……
嗯?
他刚才说啥?他叫什么?我猛然抬头,有些不可思议,“你说你叫什么?”
独臂郎君狐疑看我,重复:“我叫天咫。”
哐啷儿叮铃响
耳边幻听出一阵嘈杂的撞击声,好像在热烈恭喜我终于在这个可怖的地牢里,要神奇地发现真相了这个人居然自称天咫天咫这回换我激动地扑过去,抓着那中间带血的木阑珊,哆嗦问:“你……你可是鴢族的那个……那个天咫?”
天咫愣了半响,我们俩就在地牢里,靠着夜明珠的光泽,对视对视又对视。
“你,如何知道我?”
“也是……说来话长的一段故事……”
天咫居然没有死掉?这是怎么回事?
我一直以为鴢族除了其凰以外都无一幸免的被坏人砍死了。因为里叶老头说过,他吃的草儿都带着血腥气。而所有人也都相信,鴢族是突然消亡了。直至今日却猛然发现,原来我疏忽了,里叶老头从来没有亲眼见证鴢族的死亡,没有人看到鴢族到底发生了什么,众人知道的其实只有他们不见了,不见了而已“你们家其他几个族人呢?”我豁然开朗,猛然间想到一句老话,祸兮福所倚却见天咫脸上原本升腾起来的明亮光彩,又黯然下去,“他们都死了,被一批黑衣人杀死了。”
我听得心里也咯噔一下,终究还是有人会死。吞了口唾沫不知应该如何安慰他,“你别难过,起码你还活着。等找到机会,你还可以为他们报仇”
“报仇……呵呵……”天咫忽然凄惨笑起来,笑得天地失色,万物皆悲,“我的女儿还在他们手上,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被关在此地。他们抓走了我的女儿,然后威胁我,要我帮他们做事哈哈哈,我竟然在帮杀害了我族人的凶手做事,助纣为虐”
我一时没有听明白,沉思片刻想消化天咫的话,明显这是消化不良。
“你说,你有个女儿,在他们手上?”媚姑姑的手札上,没有提到他有女儿啊,连他成婚都没提过……难道他还和媚姑姑偷偷生了个女儿?还是和别人偷生的?
等了很久,天咫才从狂癫的情绪中缓过神。他用独臂抹掉因为笑得太过而流出来的眼泪,异常平静道:“是啊,我有一个女儿,也算是报应。”
“等等,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我记得你们鴢族只有你妹妹与那个叫花诀的仙人生下过一个孩子,如何又多出来一个女儿?”
“你如何会知道这些事情?”天咫无视我的问题,诧异地瞪着眼睛反问。
于是,我把之前去鴢族之地的事情过程讲了一遍,自然这事情里只有我是有名字的,其他人都一笔带过了去,因为我现在没想清楚如何介绍其他人。只告诉他我是怎么毁了他们家的结界,又在结界那梳妆台的小抽屉里找到了一本小札,还有里面记录着的事情。
或许出自红娘病,但也为着那个可怜的媚姑姑,我特意将小札第一页上的内容一字不差背给天咫听。希望他知道,那个从小看护他长大的女子,有着怎样一颗不为人知的苦心。真真没有料到,天咫竟然还活着,还有机会听到那个已然香魂不知何踪的媚之心声。是上天垂怜,还是天意弄人?
当天咫听完我的述说,他人已经无力瘫痪在牢房里,对着天顶发呆许久,尔后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还自言自语。
我听见他喃喃,“我早就该想到的……是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你们都不会死……”云云。
“天咫……”我轻轻喊他,希望他不要被我的无心举动,弄巧成拙给逼疯了,还有许多真相,我尚且没有从他身上找到答案。
但天咫对我的呼唤,一点反应也没有。是被自己的魔障所困,不能自拔。这回我真害怕起来,要是他走不出这魔障,人也就疯了连忙摆正了身子勉力运功,想要给他使个静心咒脱离魔障。可惜我的仙力与体力都被白衣一纸屎黄符咒禁制,一时半会唤不出那么强大的咒语。且这血魔渊,似乎对仙术有所限制,就算没有被白衣阴着,我的仙力也不能发挥极致。
无奈片刻,换了个法子,对天咫大喊道:“天咫,我跟你说,你那媚姑姑还有话留给你,我没讲完你过来,你过来我说给你听”
天咫听到“媚”这个字,神智虽然没有清醒,但还是条件反射似的朝我这处看来。我心中一喜,猛朝他招手,你快过来他果然很听话,跪在地上靠着单手支撑,爬到我面前。“姑姑……”他无助看着我。那原本梳理整齐的头发,被他自己的手折腾得凌乱,脸上的泪迹滚滚,相当可怜。
敢情天咫将我当做他姑姑了?就瞧他渴望地看着我,等待答案。(敢情,我在演射雕侠侣啊。姑姑 ̄ ̄ ̄过儿 ̄ ̄ ̄ ̄)
我尴尬地朝他招招手,“再过来点。”我够不着你的脑袋。
他也听进去了,将头卡在两根木头之间,只恨不得连着身子一起钻到我身边。
阿弥陀佛,老身默默念了一回菩萨。尔后一狠心,双手捧住他的脑袋,“嘣”地一声,使劲敲在木桩子上。他反应不及,被敲得愣在当场,我立马雪上加霜,挥手就是一道,劈在他的后脖子上。一气呵成,卯足了我身上所有的力气。
他在晕过去前,眼神终于清明,十分复杂地瞅了我一眼,尔后倒在稻草上晕死。
一百六十七章 一步一步地解开
“呃……”地上的人动了动。
我隔着栏杆蹲在晕过去的天咫兄弟跟前,打量了他整个昏迷的时间。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带着些许落寞无尽悲伤的仁兄,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秘密就是关键。比如,他女儿是谁?白衣他们让他做了些什么?
趴在地上的天咫,吐出一阵呻吟,终于是醒了。他抬起仅有的一只胳膊,附在额头边慢慢揉着。好吧,这是我的过错,方才力气爆发狠了,远远看去就能察觉到他眉角上方有一个大大的包,是我的杰作。相信天咫现在的后脖子也一定很痛,所以转不过弯来看我。
“那个……你方才被魇压住,我没办法用法力让你安静下来,所有用了点武力……你还疼不疼?”我x近木栏杆,想要去帮他检查一下。
他摆摆手,“谢谢你。”
“谢什么,你别怪我打你就行。”我尴尬笑笑。
“不,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他的嗓音沙哑低迷,看来还是很难过。
我连忙警告他:“你可别再堕落下去了啊,我现在全身没有力气了,你要是再被魇一回,就会彻底疯癫掉。”
天咫自嘲笑笑,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虽然我很想问清楚关于他种种的来龙去脉,但总归不太好意思去打扰人家缅怀故人和故事,只好蹲在地上看着夜明珠的光泽想起心事。
这夜明珠看着看着就能浮现出美人相公那张经常面瘫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