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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长说他现在也只能等调查结果,从出了这事,董事会所有董事都不好受,不是为赔了七个亿。投行有赚就得有赔,而是为失去郑海潮失去中威最得力的投资总监。小可被“失去”一词吓到,惊惧重复:“失去?”董事长点头:“除非,能查出光瑞药业当初给郑海潮提供过虚假信息!——我们有充分理由相信有虚假信息,否则,以郑海潮的能力不会犯这种错误;但是在没拿到证据的情况下,责任只能由郑海潮承担。”
从中威出来,这么忙碌的这些天,小可没忘这事,不时想,怎么才能查出光瑞药业的问题?她犹豫走不走,就为这个。
惠涓当即急了:“小可,我支持你对海潮不离不弃,就算他从此就这样了没起色了,只要你跟他有感情想和他在一起,我不反对;但我反对你做事冲动不计后果!你想过没有,他要真不行了,你越得强大起来!一个家总得有个行的,两个人都不行,生活上没保障,再有感情也过不好!远的不说,山山和刘旭刚,为五万块钱差点孩子都丢了!”得知不能买房,山山背着旭刚去售楼处要那五万定金,跟售楼员吵了一架当晚回家见红,现卧床保胎,海潮妈妈遗体告别都没能去。小可听说这情况,做主从向飞卡里给他们打过去二十一万,事情才算得到解决。惠涓说:“——将来你们还不敌他们!为什么?人家一直生活在底层,郑海潮呢?一直高高在上!从上面摔到下面和原本在下面大不一样。就算他生活上受得了苦,精神上受不了!”
小可决定听妈妈的话,走。去海潮家的路上一直想,怎么跟海潮说?他现在又敏感又脆弱。
到家进门她吃了一惊,家里凌乱不堪,客厅地上敞着只大箱子,海潮走来走去往箱子里收拾东西,见她回来就问:“我有块手机电池你看到了没有?”
他要去无锡,订了明天傍晚的机票。他妈妈提前在丈夫墓边为自己买好了地,嘱咐儿子到时把她葬在那里,他回去是为妈妈下葬。说完后还补充一句:“我走了,你也好抓紧时间回日本。”
小可压住焦虑好言好语:“海潮,咱目前还不能离开北京,你现在不冷静。”海潮一笑:“不冷静?我从来就没这么冷静过!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就是——事业。”小可哑然。海潮道:“这辈子我最后悔的事就是,一心一意忙所谓事业。一连几个春节都没回家,总想,下次回。到了下次又想,下次再说,以为妈妈会永远在家里等我。”
小可急了:“海潮,下葬的事完全可以放一放,你非这时候走——是自暴自弃!”。电子书下载
海潮火了:“邓小可,现在还轮不到你来跟我说教!”
小可怒极,双目圆睁看他几秒,摔门而去。
……
次日中午,邓文宣来了。海潮对他的到来毫不意外,打招呼,请他坐,倒水,之后,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好,等待。
邓文宣说:“知道我来跟你谈什么吗?”
海潮不想浪费双方时间直接给出终极回答:“我必须去无锡!”
邓文宣一摆手:“我来是让你跟小可说,叫她马上回学校!昨天晚上她说她不放心你暂时不回去了!……她回国时假都没请只跟宿舍同学说了一声,再不回去极有可能被校方开除!道理我们跟她说了,说不通!你跟她谈!”
海潮愣在那里。他想当然地认为邓文宣来是为他,比如,阻止他去无锡;压根想不到他来是为别人,包括为小可。
邓文宣看他,目光严肃带着敦促,海潮无法回避,喃喃开口:“我跟她说过让她回去……”
邓文宣马上道:“怎么说的?完全是一种消极的态度!你这个样子她能走吗?走了能放心得下吗?海潮,你是男人,小可是女孩儿,但在这件事上,她表现得比你强,强得多!她比你更有责任感更懂得为对方着想更具自我牺牲精神!你呢?沉溺在自己的痛苦里不管不顾,不管自己,不顾他人!……你不是我孩子我对你只能说到这里,小可不一样,小可是我女儿,我必须为她负责。现在我要对你说的是,如果因为你的任性软弱放纵自私耽误了小可,我们决不原谅!”
作为医生邓文宣见多了生离死别,深知这样的痛苦不能仅靠安慰哄劝,甚至,重要的不是安慰哄劝,是提醒是批评是当头棒喝壮士断腕!惟此,激发出他的责任感和他对生活的热情。
次日,海潮去公司上班。虽因停职无事可做,仍坚持按时来去以保证调查组随叫随到。小可彻底放下心来,订了返回日本的机票。
这天晚饭惠涓包了饺子,小可明天走。饺子包好就等下了,海潮迟迟不来。小可不敢打电话催,之前他说过调查组要找他谈话。一家人坐客厅等,开始还能说说话,随着时间推移,都不想再说。在小可紧张得实在耐不住决定打电话时,海潮回来了,看神情非常平和。惠涓当即放心,张张罗罗去厨房下饺子,招呼邓文宣帮忙,给两个孩子腾空儿。
小可问:“怎么样?”
海潮说:“还行。一切在程序中。”说完,随意地问了句:“哎,你给刘旭刚打钱了?”
小可点头:“嗯。刘旭刚说他会按月还——”心猛地一咯噔,这事她好像没跟他说过,他怎么知道的?——忽然,她明白了!“怎么啦?”她问,声音很轻,仿佛气声。
下午,调查组向海潮出示了一份向飞某账号的支出单,他母亲的全部费用都由这个账号支付,其中最大的一笔支出二十一万打到了刘旭刚账上,他们问他和刘旭刚什么关系。
海潮对小可笑笑:“没事。想起来了,随便问问。”本不想问,但他需要求证。
小可盯住他不放:“你怎么知道的?”
海潮打哈哈:“我怎么就不能知道了?哎,山山他们什么时候搬?”给人感觉他是从山山那儿知道的。
小可根本不为所惑,轻声问了:“是调查组——说的吧?”
一直在厨房注意倾听的邓文宣、惠涓闻之一齐拥到厨房门口,尽管不明白具体怎么回事,但“调查组”三个字和小可的神情已告诉了他们关键的信息。
寂静中,小可自语般喃喃:“我怎么这么笨……还算是在投行干过的……怎么能想不到这个呢!”
海潮温和地道:“嗨,你接触的只是日常工作,这是件非常态的事情。”转脸对一直想问不敢问的邓文宣、惠涓解释:“我和向飞有无经济往来,是调查组调查的重点。”
……
小可决定再等段时间走,等海潮结果出来,学校那边她去协调。这次邓文宣没反对。小可留下来有什么作用他不清楚,但他清楚,如果她这样走了而海潮完了,她会把责任全揽自己身上,他太了解他女儿了,这孩子太易自责。
第十九章
小可对沈画苦口婆心说得唇干舌燥,中心意思,请沈画帮她查光瑞药业提供虚假信息一事。沈画是向飞前助理,熟悉光瑞业务;目前跟向飞私交好,方便深入。沈画十二万分理解小可,只不明白,她怎么就不理解她?耐心听小可说完那些天真到傻的蠢话,她告诉她,做不到。
小可有一会儿没吭气,为避免相对无言,扭着脑袋做环视四周状。此时她们在沈画西城区新家,昔日的主卧做了客厅,布艺沙发、现代派的画,靠阳台的窗前是一株巨大的针叶松盆景,树干弯如蟠龙,枝叶参差层叠像一大朵墨绿的云。沈画的艺术感觉、生活品位在向飞援助下,在属于自己的空间里,得以充分展现。
其实小可非常理解沈画,只是她别无他法:“画姐,我不是让你去陷害谁,只想查明真相。如果查了真的没事,对大家都好——”
沈画对这种自我中心的冠冕堂皇忍无可忍,笑吟吟插问:“如果查了真的没事,对海潮好在哪里?”
小可张口结舌,沈画尖锐指出:“你希望以向飞的倒霉来换取海潮过关!我同情海潮,愿意他好,但如果让我在他和向飞二人里选,你说我选谁?”
小可辩解:“我希望公平……”
沈画说:“走正当渠道!”
小可指责:“你就是自私!”
沈画回敬:“彼此彼此!”
海潮被取消保荐人资格。尽管迄今为止尚未查出他有重大违规行为,但他的超失常发挥让人无法不怀疑有内幕交易:预先买断光瑞股票使之上市即获利,而后,光瑞通过各种方式将所获利益分配于他。中威基本上是不可能留海潮了,而金融圈就这么大,海潮跌的这一跤自然是尽人皆知,别人也不一定敢要他,即,海潮年届三十面临改行。
海潮从公司回家,小可正吸地,没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