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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文宣强忍不快,出于礼貌随手翻看,道:“噢,这事我知道,他们找过我,很多次。”打住。
沈画等了等,见没有下文,说了:“姨夫,您为什么就不能看一看呢?”口气里竟能听出来责问,小可吓一跳,看沈画,沈画脸上是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大义凛然。
邓文宣翻资料的手一下子定住,抬头说:“沈画,我理解你的心情,想对公司有所贡献。但是,新药进入市场有它的程序,‘脑神宁’如果真是好药应该经得住考验,你找我没用。”
想想公司同仁为研发推广这个项目的付出和努力,想想公司老总向飞近期出现的白发,更不要说还有广大等待新药救治的患者,面对邓文宣石头般冷漠、顽固、麻木、无动于衷,沈画反感的同时,心生愤慨。她极力平静情绪,回答邓文宣:“我找您是基于这样的考虑:我看过市场分析部报告,您这个级别的专家对一种药的认可否定对市场有至关重要的影响。”
邓文宣打断她:“这个我比你清楚。”
清楚为什么拒绝?!沈画在心里质问,嘴上求:“姨夫,请您百忙中抽点时间看一看?”
她的纠缠让邓文宣忍无可忍,望定沈画直言不讳:“向飞答应给你什么好处?”
屋里一下子静极,都没想到邓文宣会说这个,会这么直接。几秒钟后,小可打破寂静:“爸,您怎么能这么说话?”
邓文宣道:“我这么说有我的根据——他们找我时,总会承诺各种好处!”
小可道:“您是您,画姐是画姐。画姐是为工作,在其位谋其政……”
沈画打断小可的和稀泥,直视邓文宣:“向飞答应了给我好处。”邓文宣和小可屏息静气,沈画说:“答应公司上市之后给我五万的干股,我拒绝了,因为,我记住了我去公司前您跟我的谈话!”
邓文宣道:“那你为什么——”手在面前的资料上一扫,代替了后半截问话。
沈画答:“因为‘脑神宁’真的是好药!”
邓文宣强忍怒气:“是不是好药,我说了不算,你说了更不算——你完全不了解药!”边说边把面前资料摞一起,下逐客令:“没别的事了吧?我和小可正谈事。”
失望和愤慨使沈画心里的话冲口而出:“是,我不了解药,但您也不了解‘脑神宁’!不了解就拒绝,太粗暴了吧?太主观了吧?太不负责任了吧?”
邓文宣吃惊得一时无语。
小可急叫:“画姐!你不要感情用事!”
沈画反驳:“跟感情无关!”
小可道:“你以为无关!”
邓文宣听出了点意思:“什么感情?谁跟谁的感情?”
小可赶紧把桌上资料划拉到一块儿,抱起推沈画走:“走走走画姐,我和我爸说事呢!”
此时沈画已激动得全身战栗热泪盈眶不能自已,定住不走,对小可叫:“你爸这样做是不对的!”
小可也叫:“向飞的话你不能全听!他是个商人!”
沈画叫:“商人也有好坏!”
小可说:“你当局者迷!他在利用你!”
邓文宣看都不看沈画,只问小可:“她和向飞怎么回事?说实话!”小可噤住,沈画把脸扭向一边神情倔强。这时邓文宣已不需要回答,他只是感到难以置信,望定沈画道:“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由于失望、绝望,沈画有些不管不顾:“这种事?什么事?且不说我和向飞八字还没一撇,就算真是您以为的那样,也合情合理合法——他离异,我单身!”
邓文宣万没想到沈画竟敢对他放肆泼蛮:“沈画,从前以为你只是被你妈惯坏了,有些不好的习惯,现在看来远不只这样,你不仅不知轻重没有分寸,更重要的,没有是非观念惟利是图——”突然收住了话不想再说,挥挥手,低声道:“你走吧。”
小可如获大赦,赶紧抱着资料拉沈画走,邓文宣声音从后面传来:“出去住,租房住。”
沈画怔一下,加快步子出去,头都没回。
次日,向飞早早地来到办公室,等沈画。
昨晚下班前沈画跟他说了她想就“脑神宁”跟邓文宣直接沟通,他表示可以一试。走前问她想好怎么谈了吗,她说就谈“脑神宁”,光明正大开诚布公地谈。“脑神宁”是好产品,这是公司争取邓文宣支持的全部也是惟一资本。作为一个有影响力的专家,邓文宣有责任向市场推介。向飞同意沈画思路,进一步强调指示:一、不谈钱不谈利益只谈对病人的好处;二、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三、有消息,不论好还是不好,及时沟通。并当场调试手机,道:“把你加入我的白名单。这样,不论几点打电话来,我的手机对你永远是开着的。”一句“我的手机对你永远是开着的”让沈画全身热血奔涌。
昨天晚上、夜里、早晨,向飞没等到沈画消息,没消息就是一种消息,但他仍心存一线希望。
沈画到了,向飞只消看她一眼,马上打消最后仅存的希望,心里沉重失望得无以复加,还得照顾下属情绪:“没关系,我们尽力了。这种事,成了,意外之喜;不成,意料之中。对下步工作安排、节奏不会有任何影响。”
沈画点点头,没说话。当天下午,请假提前离开了公司。
沈画回邓家搬家,马上租到房不可能,跟山山商量先去她那儿周转几天。小可边帮她收拾东西边劝她不必走这么急,她不响。邓文宣话都说这份儿上了——没有是非观念惟利是图——她自私,不等于没有自尊啊。
把临时要用的东西收拾好,装满了两只大箱子,小可建议沈画跟公司要车送一下,沈画不肯。她没告诉向飞邓文宣赶她走的事。
小可说:“为什么不告诉他?得告诉他!于公于私,这都是加分的事!”于公为公司,于私为向飞。
沈画苦笑:“当初向飞为什么要我?为你爸;现在被你爸赶了走,我在他眼里便没了价值。”
小可说:“他不是说,你有能力是个很好的工作人员吗?”
沈画道:“就算他说的是真的,我是个很好的工作人员有能力有价值,但现在我有了负价值,而且,负价值远远大于正价值。这负价值就是,向飞有理由认为你爸可能因为我而迁怒公司,你爸是他万万不敢得罪的人物!”
小可惟有叹息,不得不承认,沈画的顾虑一点都不多余。
晚上,惠涓、邓文宣下班回来,同时注意到了沈画房间的空荡和凌乱。邓文宣有些意外,没料到沈画会走这么快,他还没来得及跟惠涓说呢。惠涓惊异:“咦,怎么回事?”就要给沈画打电话问,这时,邓文宣跟她说了事情经过。
惠涓听后,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憋出一句:“你让她走,好歹跟我说一声啊!”
邓文宣解释:“当时情况特殊——”
惠涓道:“再特殊,跟我说一声不难吧?这么大事,把我外甥女撵了走,说都不说一声!这要让她妈,让我娘家人知道了,怎么想?——打狗你还得看主人吧?”
小可送沈画后回家,惠涓一把拉住她:“小可,当初你爸说我是家庭妇女我还不乐意,现在才知道,那都是高抬我了!我哪赶得上家庭妇女啊,整个就是个自带薪水的老妈子!……”
邓文宣生气道:“惠涓,有什么事说什么事!我让沈画走是因为——”
惠涓说:“因为她向你提了要求开了口!她过分,她不知轻重没有分寸惟利是图——你拒了她不完了吗?有必要轰她走吗?”
邓文宣说:“这孩子思想意识有问题——”
惠涓说:“什么问题?看上向飞了,看上他钱了——”
小可急了,对邓文宣说:“爸,人家沈画没这么说!”
惠涓道:“她没这么说架不住你爸这么想!”
邓文宣质问惠涓:“那你说,她看上他什么了?”惠涓一时回不上话,邓文宣道:“她和向飞如果是这样一种关系,我们还容许她在家里待下去,你都想不出以后会出什么问题!”
惠涓说:“你不出问题她就出不了问题,她总不至于刀架你脖子上逼你!”这次轮到邓文宣回不上话了,惠涓看着他冷笑着又说:“你是因为沈画替我说了两句话,不忿、生气、报复!”
邓文宣倒吸口气,半天,说出俩字:“小,人!”
惠涓道:“对!对对!我是小人,沈画也是,我们家人都是!我们家人配不上你,我更配不上,配不上不配,好办得很——离!”转身对小可:“你帮我上网查查,离婚都什么手续!马上查!”……
刚刚有所缓和的关系陷入冰点。晚上睡前,小可跟海潮通话说了这事。
海潮觉得沈画简直疯了:“她怎么敢直接找你爸说这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