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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佳一笑:“他是打工的,”重音放在“是”上,“我也是,保安保洁保姆都是,但,能一样吗?虽说都在投行,郑海潮所在的中威和我们南实比,就好比——好比都是医院,拿邓主任你们医院和一家私人小诊所比!中威随便一个小组每年经手的交易额,比我们整个公司都多,郑海潮就是在这样的一家大公司里,位居投资总监!”
惠涓转对小可问:“这些情况你一点不知道?”
小可不响,不动。
陈佳为海潮辩解:“海潮的做法可以理解。他这样条件的钻石单身男,得多少女孩儿盯着啊,他不得不多加小心。”
惠涓想起件事来:“他平常开什么车?”
陈佳说:“宝马M3。”
惠涓对小可说:“哎,那天他去咱家接你,开了辆迈腾——”
陈佳心里沉了一沉:他去她家接她——他们已走得这么近了?当下顾不上多想,镇定道:“他没有迈腾,估计是借的。”
惠涓直着问了:“他有多有钱?”
陈佳说:“具体我也说不好。两年前年薪就过了百万,现在肯定更高,他业绩好,我们这行个人收入看业绩。”
惠涓道:“那……二百万?”
陈佳思考、计算了一下,道:“不止。”
海潮接完电话回来。接电话的工夫他想好了,事已至此惟有真诚。现在他要做的,是对小可父母更是对小可,表达出他的真诚!但推门进去未及开口,惠涓的热情扑面而来:“小郑,来来来!坐坐坐!”
小可在椅子上扭动了几下,只恨没办法就地消失,妈妈的态度让她难堪害臊,浑身燥热。
惠涓的态度大转弯让海潮猝不及防,怔住,想好的话一句说不出来。冷场片刻,晃晃手机找了句话说:“公司有急事我处理了一下。”
惠涓一摆手:“没关系没关系!能人为什么能?以工作为重!小郑啊,今天你来我很高兴,我正想找机会跟你谈谈你们的事。小可跟我们说,你希望她做你的女朋友——”
小可再也坐不住,抓起包说声:“我去洗手间!”低头快步出去,海潮起身追出话都没说,包间门关。
尽管在意料之中,当事情确凿无疑摆到面前时,陈佳仍受到了强烈冲击,两眼直直看着闭合的门扇,呆坐无语。
惠涓笑眯眯替海潮向陈佳解释:“这孩子,说也不说一声就走!——他看小可不高兴了,沉不住气了!”心情很好地抄起筷子边吃边叹:“一年二百万,还不止,才二十七岁!……老邓你说,小可是怎么回事?我知道我这闺女傻,没想到会这么傻!这么大馅饼砸头上了,愣一点感觉没有!这是结果好,要是错过了呢?哭都没地儿哭去!真应了那句老话了,傻人有傻福!”夹一大筷子菜塞嘴里,“这鸡毛菜嫩!”
陈佳听到惠涓在说话,没听到说的是什么,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屋外那两个人的身上,他们此刻在干什么?
海潮在酒店门外追上了小可。
“你去哪儿?”
“回家。”
“我开车送你!”
小可停住挣扎:“用什么车送?”海潮不明白,小可道:“迈腾还是宝马M3?”
海潮愣住,小可说:“上回你借辆迈腾来接我,生怕我看到宝马而看上了你,郑海潮,为试一试我是爱你还是爱你的钱,你真的是煞费苦心啊!”
海潮顾不上问,先解释:“那天迈腾确实是借的,那天我的车限号,不信你可以查——”
小可说:“不必查!就算你的车限号,你在我面前一直没说你的真实身份情况,是事实吧?”
海潮说:“小可,这事我有错,你能不能容我辩解几句?记得我跟你说过陈佳追我的事——”
小可冷笑:“我相信她现在还在追你!我还相信,不只是她追你,很多人追你!你被人追得都追怕了,怕死了!”
海潮急躁地说:“听我说完!——我和陈佳从高中到大学好了四年,特别好,我爸去世后不久,分了,她跟我分,她爱上系里的一个‘富二代’了,那时我才明白,她爱的不是我,是我爸副市长的权力。”
小可说:“她现在为什么又掉过头来找你?”
海潮说:“‘富二代’的爸爸破产了,我呢?成了。”
小可点头:“于是你就‘一朝被蛇咬’了!认为所有女生都是陈佳了!”海潮欲解释,她摆手让他打住,接着道:“郑海潮,我拿自己跟陈佳作了比较,真心认为我哪里都不如她。她你都看不上,你怎么可能看得上我!”
海潮叫:“陈佳怎么能跟你比!你单纯正直善良——”
小可咬着牙道:“仅仅是单纯正直善良吗?——我还有一个能给你妈治病的专家爸爸!”用力甩开海潮的手,扬长而去。
这次海潮没有再追,满腔怒火让他无法冷静,不假思索地,他拨了陈佳的电话,陈佳接了电话很快出来。走前跟邓文宣夫妇说公司有事她得去处理,不回来了,账她已经付了,让他们慢慢用。
见到陈佳,海潮一句废话没有:“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陈佳恳切道:“听我说海潮!——以我对邓小可的了解,还有对你的了解,她不适合你。她这种女孩儿会什么都听你的,单纯、听话、小鸟依人,让你感到自己很强大很男人,但到后来,你肯定得腻……”
海潮打断她:“你觉得,破坏了我跟她,就能跟你吗?”
陈佳非常难过:“海潮,我一向认为你是个宽宏大量的人——”
海潮沉声道:“很多事可以宽宏大量,这件事,不能。”
陈佳按照自己的理解——她认为海潮不能原谅的是她和那个“富二代”发生过实质性关系——叫起来:“可我的第一次不是他!是你!我给了你!”
海潮道:“那也是我的第一次。”
他们的“第一次”发生在高考冲刺时,海潮家,海潮父母外出不在。事情结束后,十九岁的少男少女赤裸相对相拥发誓:不论对方考到哪里,他们此生此世永不分离。想到那个美丽的夜,她的初夜,陈佳热泪盈眶:“——你是男的!”
海潮说:“男女都一样。”又说:“陈佳,今天这事你做得可不漂亮,损人不利己,智商有问题。本来我只感觉你品质有问题——”
陈佳泪水夺眶而出:“我品质有问题?!——不错,我是在你父亲去世时跟你提出的分手,但那只是时间上的巧合,那之前我们就经常吵架,你忘了?海潮,你对我有误会!”
海潮说:“今天的事证明,我对你不仅没有误会,相反,估价过高!陈佳,今天之前,我觉得你我还可以保持最低限度的联系,同学、熟人,诸如此类,今天之后,不了!”说罢转身走了。
陈佳看着远去的海潮失魂落魄。今天的事情按照她的计划一步一步实现,结果,证明的只是她的失败……
惠涓和邓文宣吃完饭到家,沈画迎了出来。惠涓看一眼女儿关着的房门,有点意外,问:“小可在家?”
沈画点头:“早回来了!进门就把自己关屋里,问也不说,怎么回事?”
惠涓情不自禁微笑:“跟郑海潮闹别扭了,甭管她,一会儿就好!”语调、眉眼、嘴角,无处不是喜悦。
沈画眨巴着眼不明白,对惠涓提及郑海潮时的喜爱、喜悦不明白。
惠涓一颗母亲的心浸泡在蜜罐里,千言万语不知从哪儿说,择其要:“这么说吧,郑海潮年收入二百万,不止。”
沈画惊得合不上嘴,勉强敷衍了惠涓一会儿,溜进了小可屋里。
“小可,你妈说的是真的——郑海潮?”得到肯定答复后,沈画惊叫:“还真有这样的人啊!穷人装富好理解,富人装穷他图什么?”蓦然想起孙景的话,对小可道:“谦虚?低调?”小可坐写字台前背对她,没表示;沈画走过去,伏在写字台上看小可的脸,那脸苍白忧郁。沈画不解:“你怎么了?”
小可慢慢道:“让我做他女朋友,真实情况不告诉我,为什么?怕我看上他的钱——他不信任我。”
沈画觉得她太可笑了,一摆手:“嗐,都有一个从不信任到信任的过程!”
小可慢慢道:“我曾经那么信任他,现在,现在,不了。”
沈画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较这真,诚心诚意劝:“越是有钱人越希望得到纯洁的爱情,人缺什么就想要什么,你得理解——”小可手机响,她看一眼,按死。沈画关切道:“郑海潮?”小可点头,沈画警告她:“小可,适当生生气撒撒娇,可以。不能过,过犹不及!”小可自是不说话,手机又响,她看一眼,又一下按死。沈画看着她道:“你是真的想跟他分还是闹闹别扭?”
小可说:“他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