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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中凯苦笑一下道:
“我哪是闲的,我也不想这样来回跑,是没办法,我们安新现在电力供应还是很吃紧,我得想办法从外省调配一点才行,省长也不是不知道,现在电力供应都很紧张,省里紧张,外省也紧张,这样的事情我不出面,怕死很难争取到……”
陆政东微微点点头:
“嗯,这倒是的,不过三峡电力外送的第三条通道五千伏直流输变电工程已经正式开工。明年将全部并网运行,到时候省里的用电就会得到缓解,当然也不能完全把希望放在这一处上,还是需要多方面联系,以备不时之需,需要省里出面的,省里也会全力支持的。”
唐中凯点头应着,眼睛的余光已经看到了陆政东手里是什么文件,笑了笑道:“省长这名单上肯定少了一个人,组织部没敢把他列在名单上。”
陆政东一听不由抬起头,唐中凯忙道:
“我是在组织部潘部长那里看到的,浮黎书记交代,我这次既然到省里来,也得要注意注意这一次组织部准备选拔的干部,有优秀的想办法争取到安新去,现在安新还是缺干部,缺优秀的干部。”
陆政东一听连不由有些感兴趣,看来唐中凯所说的人是个刺头,所以才这么不受待见,桀骜不驯的刺头往往也还是有几分本事的,不然他也没资格桀骜不驯。
唐中凯见陆政东这样,倒是有些扭扭捏捏的,他所讲的人实际就是马英华,本来唐中凯是不想讲的,但是他也是参加了常委扩大会的,很清楚既然高层如此重视安楠的问题,陆政东现在肯定是非常关注安楠的一举一动,上陆政东这里来,说这事这才是他的主要目的。
只是临到头他还是有些犹豫,虽然陆政东并没有对马英华如何,可心里恐怕对这个人还是有些看法的,这事本来已经过去,他又提及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可迟疑了好一会觉得这个情况还是应该告诉陆政东,所以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就是在媒体上对省长你胡说八道的那家伙,那家伙我倒是接触过,性子很拧,很倔,很傲性,很自以为是。”
唐中凯摇着头道。
陆政东一听,微微一沉吟,道:
“你的意思是,马英华也是这次组织部进行名义调查的干部之一?”
这让陆政东有些摸不到头脑,照理说金道申不至于这样没有政治头脑,至于周书明授意这更不可能,那马英华为什么会出现在原来的名单上?
唐中凯见陆政东沉思着,知道自己没把话说清楚,忙道:“他不在组织部组织的民意测评的名单上,是组织部到安新去进行民意测验的时候,安楠那些参加测评的人强烈要求省委组织部的人添上去,要他们报告给省委,让省委把他调回去。在这一批人中那家伙得了将近八十分,把第二名甩得远远的。”
唐中凯知道,这样的事情就算是有人知道,一般人肯定是不会在陆政东面前提起,唐中凯怕陆政东不了解情况,到时候因为马英华而让安楠上上下下对陆政东有极大的看法和抵触情绪,那会对接下来的选举很不利,而且陆政东想要解决安楠的问题恐怕就会更为艰难,那会误大事的。
陆政东虽然在安楠已经对安楠的人对马英华的印象不错有所了解,倒也没想到马英华离开安楠也有些年头了,居然还有这么多人想着他回去。
百分之八十?
这让陆政东有些吃惊,马英华离开安楠已经这么多年了,而且现在完全是闲赋着,居然还有这么多人希望他重新回到安楠工作,这倒是不寻常。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是安楠的干部群众对于安楠的现状极为不满,有比较就有落差,和其他安楠的几任领导比起来,马英华应该算是不错的,矮子里面挑高个,因而也就念着马英华的好。
虽然民意调查不一定能够完全反映一个干部的综合素质,民意高的干部也不一定就是真正有能力的干部。
想到这里,陆政东倒是想见见这个骂他的家伙,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此时的马英华并不知道这些,正呆呆的坐在地上,该打包的东西都已经打包好了,很是凌乱,都没个坐的地方。
常委扩大会议的精神已经传达下来,情况他也已经知晓,他最牵挂的安楠在高层的压力之下,终于是看到了一线解决的曙光,可是他却是要离开了,这更是让他有些无味掺杂。
自从那份报道出来之后,他本就门可罗雀的家更是没人上门了,不过最近几天倒是例外,倒是时有人上门,就是他的那些同学朋友,而上门的目的并不是来安慰他的,而是就是拉他一起去干企业,年薪自然是几十万起步,职位随便他挑。
这些人都是多年的交情,对他知根知底,这样做的目的可不是给他找出路,而是知道他能给他们创造更大的效益。
只是马英华对这个已经看得很淡了,他已经做出了决定,还是回母校教书去,这已经联系好了,而且也得到家人的支持。
实际上这些年来,他起起落落,曾经风光过,曾经低落过,可对于家人来讲,不管是他风光还是低落,他们都是跟着他颠沛流离担惊受怕,苦不堪言。
所以对于他选择重新回到学校去教书,过平静的生活,都是举双手赞成,都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爱人已经去办理托运的事情,把东西先托运过去,让那边的朋友帮着收着,然后爱人和母亲先过去,孩子大学放寒假之后直接到那边汇合,而他等到上面批准他的辞职之后就动身。
可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他又有些犹豫了,他本来就不想走,不过是被逼无奈,这样的变化就让他更犹豫了。
正如一首歌唱的那样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留下来陪你每个春夏秋冬,你要相信我,我要你和我今生一起度过……
而就在马英华在家里呆坐着的时候,他的爱人于晴却是火急火燎的往家里赶,不大会儿工夫,便感到了家里。
“英华,你还在这里发什么呆?出事了,我刚听说,你的辞职被卡住了。”
马英华一听不由一愣:
“他们巴不得把我这个瘟神送走,谁还会卡住我不放?”
于晴瞪了他一眼道:
“还能有谁,你得罪了谁还不知道?陆政东卡住的,我听刘姐说的,她说消息千真万确。”
马英华一听脸色不由一暗:
“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不过就是说了他几句,至于下这样的狠手,让我连教书都教不成?”
于晴听得此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想教书,陆政东这样做分明就是把你留在贝湖,然后慢慢收拾你,什么叫凌迟处死,那时候你就知道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都吃了那么大的亏来还是不知道悔改,你都这副样子了还成天咋咋呼呼的干什么?”
马英华看了于晴一眼,他可没敢告诉她,这档子事情是他那老同学为了逼他搞出来,要是她知道,真是不会放过他那老同学。
“算了,他要卡就卡,大不了什么都不要了,学古人一样挂冠而去!”
马英华不由看了于晴一眼,他俩是大学同学,于晴是他学妹,不但是美女更是才女,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才气深深的打动了他,才展开了热烈的追求,最终抱得美人归。
于晴此时可没那些风花雪月的想法,说实话,要不是出了这事,她相信马英华看到不会带着全家离开贝湖,可就是这样她还是担心,特别是省里传出要着手解决安楠的风声,她怕他又会犹豫,但她真的非常希望能离开这个对于他们全家来说已成了是非之地的地方——这是为了马英华好,也为了他们这一家好,所以她是觉得越早走越好,于是更是很坚定的劝说着。
“这下子可是有些麻烦了。”
马英华皱着眉头说道。
“有什么麻烦的?你不会是又不想走了吧?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就是放不下安楠,可是安楠现在是什么一副状况,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
那么多人失业下岗,整个城市都挣扎在贫困线,陆政东算是大能吧,把要死不活的安新都能变成现在那样子。可就算是这样,你不也是认为他也拿安楠没办法?”
“不是陆政东没那个能耐,关键是他也和其他几任书记省长一样,也没有那个气魄和胆识敢去解决安楠的问题。只要他愿意做,安楠还是有希望的。”
马英华摇着头道。
于晴心里一激灵,她听得出来,马英华又动摇了,有些不想走了。
于晴也有些急了: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