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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走了一段距离,陆政东看得出来,沈如双还是有些郁闷,看着沈如双吃瘪的样子,陆政东也不知道怎么就有些幸灾乐祸,淡淡的笑道:“沈处长,你也太不地道了,这不是让财神爷恨上我吗,以后可有我的小鞋穿了,这个人情你可得记着……”
沈如双低哼了一声:
“恶人总要恶人磨,你会怕了他?人情就先欠着……”
陆政东见沈如双难得的服软,看样子那个尤子明很是有些来头,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不管怎么样,沈如双是张梦甜的表姐,有难不伸把手,这说不过去,心里暗暗有了计较,就笑着跟着沈如双往宿舍走去。
党校的宿舍还是比陆政东上大学的时候好,基本上带卫生间的双人间,不过并没有像普通的学校男女各住一栋宿舍,是把同一期学员分配在一幢宿舍楼,能来进修的基本都是党员干部,都是成年人,当然不能把未成年人的规定加著之上了党校并没硬性规定男女宿舍分楼,再放肆也不敢在党校里胡来。
当然男女之间还是简单的划分了一下,顶上两层供女学员居住,下面是男学员居住。
陆政东和一个省宣传部的副处长辛武山就紧邻着女生宿舍,恰巧和沈如双挨着。
开班仪式之后,学习也就正式开始,虽然大多数的学员们年纪都在三十左右,但在座的多数都是有些实权的人物,里面有省直机关的副处长副主任,市委书记的秘书、副县长副书记等等,满屋的才俊,估计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党校的其他方面也没想象中的那么严格,除了上课时间要求比较严格,没有人事部门的请假条不能请假之外,课余时间或者晚上,大家都是自由的。
开学的头三天,大家都在忙着相互认识,都还比较规矩的呆在学校,大家心里都清楚,青干班最大的好处不仅是可以学到好多知识,更重要的是通过这段学习的时间可以结交一些好朋友,这样自己的社交圈子就扩大了,信息来源也就增多了。自古以来“同窗”、“同门”都是官场上的好战友。特别是省直机关的学员,手握着权力,更是下面很多地市学员刻意交往的对象。
长滩市一共就三人,他、来自丽都县的副县长郑道生、来自白果县的蒋伟军,这和其他地市还是不同,其他地市基本就是来自市委市府办或者组织部之类的部门,三个人之间关系也显得密切一些。
几天下来之后,负责青干班的组织员在大家多少都有些了解的情况下,选出了支部书记和班长,陆政东在其中年纪最小,资历最浅,基本上没他什么事。
选举几乎没有什么悬念:辛武山当选支部书记,辛武山很活跃热情,很快就和广大的学员打成一片,尤子明也是学员中风头很劲的人物当选班长也是自然。——当然这只是表明的理由,实际上这里面有多少是冲着辛武山的笔杆子和尤子明的钱袋子去的,谁心里都明镜似的。
几天一过,学员们课余时间就逐渐不再学校里了,还没下课,校门外各地市牌照的小车也一溜的停在外面,这都是从地市来的学员有点权力和关系的弄的代步工具。
学员们下课之后,传呼、大哥大都响个不停,基本上都是邀约饭局,还有不少人等着接某些学员到外面去吃喝,没有人邀约的学员们互相扎堆,一起喝酒吃饭联络感情,很快学员中也逐渐分出了亲疏,也逐渐形成了一些小圈子,基本上都是按照地域划分的。
不管是校内还是校外,被迎请最多的自然非尤子明莫属,陆政东也想静下心学习一下理论上的东西,这是他的短板,还有也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休息,所以之前打过招呼没事不要请他吃吃喝喝。所以很是清闲。
陆政东一清闲又没有车可使用,学员们来找他的人就更少了,这些在宦海中历练许久的人都知道,虽然大家级别都差不多,但谁被迎请得多,谁能在学习期间还能有代步工具,说谁手里的权力就大,门路就多,所以尤子明、辛武山在学员之中就越是吃香,而他却很是清闲。
这正是陆政东所乐意的,他也想结交些人,但他和其他人有所不同,这些学员今后绝大多数都会落在他后面,很多也就是泛泛之交,真要想在其中结交些和自己谈得来对自己有帮助的人,站在一个低的位置上看得更是清楚。
同寝室的辛武山还真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物,热情豪气、爱帮忙,并没有因为没有人来迎请他就有丝毫的轻慢,有什么应酬有时候也会叫上他。陆政东也不会自命清高不合群,只要有空总是乐呵呵的参加,丝毫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像辛武山这样的人到处到能混的转,吃得开,在较低的层次上,往上走的机会还是很大的,不过若是不做某些改变,真要上到一个较高的层次,恐怕也难。因为像辛武山这样的人很容易被打上好好先生的标签,会被认为没有真正的政治理念,即便是真有能力也很容易被忽视。
今天辛武山不知道又有谁请去喝酒了,陆政东一个人呆着房间里,看了一会书,觉得楼里很静,看样子青干班的学员差不多都出去了,这时候楼内就空得像是从没有人住过。陆政东一下子有些不适应。他看了一会儿书,情绪老也没法调整到最佳,刚刚读过的文字竟像从没见过一样,不由站起身伸伸腰。正在这个时候,陆政东听到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一般来找的都是辛武山,一边开门一边道:“辛武山没在……”
“政东,什么辛武山啊,我可是专程来看你的,政东,你不够意思啊,来青干班学习也不说一声,我和曾藻去了一趟海南回来才知道,来得迟了还请多多谅解……”
陆政东笑了笑:
“我专门打了招呼的,你还是找上门来了,你也知道开发区前一段时间忙得昏天黑地,我也想借这个机会,安安静静的休息一段时间,偷偷懒。”
曾藻一边听着两人说话一边打量着房间,道:“政东,进修的都是领导,我原本以为这里条件应该不错,可一看,党校的住宿条件很一般啊,我看还远不如我们青歌团的宿舍,要不是有部电话,有个卫生间,怎么看都象一家五元小旅社。”
张林忠也笑道:
“是啊,曾藻对这地方挺好奇的,所以也跟着过来看看,我都说了上党校那就是忆苦思甜来着的,你还不信。”
陆政东笑了笑,张林忠知道他到了青干班,肯定是要来看他的,还有这青干班都是一时青年才俊,张林忠恐怕还希望藉此机会结识更多的人,陆政东也不说破。
曾藻笑了笑目光瞟到书桌上,看到一大堆书哇地惊讶道:“这么多书呀,政东,我看你不是进修三个月,好象准备熬三年似的。”
说着兴致勃勃地翻看着:
“马克思主义哲学、政治经济学、党史、思想政治教育、经济管理学、行政管理学……我的天啊,看到这些名字我就犯困。还要啃下这些大部头,像我们女人恐怕看到这样枯燥的东西,头都大了,啧啧,难怪当官地都是男人,也只有你们这些男人才热衷这些东西……”
曾藻正说着,沈如双从宿舍门前走过,看了宿舍一眼,昂然而过,曾藻看着沈如双走过,不由道:“看来我说错了,还是有女人热衷这样的东西的,没想到你们青干班还有这么年轻漂亮的女性,呵呵……”
其实在曾藻看来,能够耐得住寂寞和这样枯燥的东西打交道的从政女人一般都是长得丑的,女人丑就感情空虚,在家老公不疼在单位男同事不喜,不发狠工作怎么过日子?当然长得漂亮的从政一般也就是花瓶和玩物了……
张林忠也借机说道:
“政东,我知道你想专心学习,不过总要劳逸结合,走走,我们去唱唱歌,放松一下……还有这住宿条件实在是太艰苦了一点,我看干脆在西河宾馆给你开间房,休息好了才好更好的学习,恐怕你的那些个同学都是这么干的……”
陆政东看着两人,张林忠和曾藻还真是一对好搭档,又是曾藻在一边敲边鼓,总是能拉近他和张林忠的距离,不过陆政东对于张林忠的提议还是摇摇头道:“张总,放松的事情改天吧,还有三个月,有的是时间,等我空闲下来咱们好好的坐坐,至于去住宾馆,那免了,张总你也知道这青干班规矩多……”
陆政东对张林忠这样的商人总是不希望保持在一个若即若离的距离,所以婉拒着。
张林忠一想确实学习才开始,陆政东估计还要注意影响,他也大体上已经揣摩出陆政东的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