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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其中,恐怕吴局长恐怕目光也是或多或少的瞄准着省里的某大员,当然,要做到什么程度,这得看需要……
陆政东这样一个态度,詹继东心里就有了底,陆政东这个讲话,说明艾琳贝湖就是找到陆政东那里,陆政东也不会讲什么,那这样一来,说情的就要推到吴局长那边。
晚上,詹继东照样没去陪吴局长,这个时候他应该避嫌。
听说,有常委去了,饭桌上公开说情,让吴局长笑吟吟挡了回去。
晚上詹继东早早回家,想着会有更重要的电话打进来,可是没有,一切很平静。方方面面也没再找他了解情况,詹继东关了手机,想早点睡觉。
正要洗澡,门突然被叩响。开门一看,瞿邢琳站在外面。
“书记……”
瞿邢琳又是一阵诉苦,詹继东捺着性子听他把话说完,然后道:“新闻自由,这一点作为你们外资企业,更应该清楚,我们谁也没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工作做好,而你们作为外资企业,特别是国际大企业,在这方面应该做得更好,起到表率作用。”
“我向书记检讨,请书记想想办法,在这个问题上,我们确实犯了糊涂,把关不严,不过怎么也得给我们一个机会,让艾琳渡过眼下这道难关。媒体如果再跟风,也会影响到省里的招商引资的,还有,药监局也不能只盯着我们一家企业啊,现在哪家企业没有违规生产?”
“你的意思是说,国家药监局是专门针对你们艾琳贝湖来的?”詹继东正起脸来。
“不,不,书记误会了……”
詹继东摆摆手,打断了瞿邢琳还欲说的话:
“这些话瞿总还是留着跟国家药监局的人说吧,还有事没,没事瞿总请回,我还有工作。”
“书记,……”
这样的结果自然是瞿邢琳所不愿意见到的,就算詹继东不接招,但作为女性,特别是漂亮女性,相比起来,有些话她可以说得过一点,这样又谈了一阵,瞿邢琳掏出一张卡放到桌子上。
詹继东心头一震,脸上却装作没看见,瞿邢琳以为詹继东接受了,心里笑了一下,脸上依旧做痛苦状还有虚心接受批评的样子。
等瞿邢琳走后,詹继东拿起卡,仔细把玩了一会,相信这卡分量一定不轻。抬起手腕看看表,时间的确不早了,活动几下筋骨,洗澡睡觉。
第二天早上,还不到上班时间,詹继东就将电话打到纪委一位副书记那里,说:“麻烦你们过来一趟。”
副书记想问什么,普天成已挂了电话。等了半小时,纪委来人了,一位副书记,一位是副书记兼预防腐败局局长。两人赔着笑脸问:“书记有什么指示?”
詹继东拿起那张卡说:“这个请你们拿走,昨晚艾琳贝湖送来的。”
“不会吧?”
站在前面的副书记脸色一下变了,声音也有些颤。
“会不会你们去调查,请二位拿回去,并向洪书记汇报,完了有什么进展,及时向我反馈。”
“按书记指示办。”后面站着的预防腐败局局长抢先应一声,接过了卡,两人目光一碰,没再多留,赶紧回去了。
这一天省纪委共收到三张卡,另外两张是吴局长和李司长直接交纪委的,吴局长还让纪委打了收条。当着纪委领导的面,通过电话向京城作了汇报。三张卡数额均是一百万,看来,瞿邢琳是想高价封口。
洪志路再也坐不住了,下午还不到上班时间,洪志路就赶到詹继东办公室,詹继东先是很严肃地听,等洪志路讲得差不多了,才说:“也没什么,省委这样规定,我不交就是我在违纪。”
“继东书记一向是我们的表率,这点值得我们学习。”
洪志路说道。
“学习就不必了吧,希望这种事不要再发生。”詹继东又道,“我能理解他们的难处,搞企业确实不容易,孟母还三迁呢,这说明环境还是很重要的,国内医药行业是怎么一个生态环境,民怨也是鼎沸不停,看病贵看病难一直都得不到有效的改善,这些想必志路书记也是很清楚的,艾琳贝湖出现这样的问题,这应该要整体进行反思,但不管怎么说,这么做,会败坏风气,特别是外资企业,他们一向都是以行业的领先者,规范者出现,其影响就更不好,当然我们也要从实际情况考虑,从省里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从全省发展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希望志路书记也能理解理解他们的难处,能跟他们好好谈谈,既要起到惩前毖后的警示作用,也要治病救人,还是要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贝湖现在有一个姜敏赫就已经让省委很被动了,这件事要是越搞越大,那贝湖又会成为舆论的漩涡了。”
洪志路脸上古井无波,但心里却是微微一怔,他没想到詹继东这么快就将姜敏赫提出来,一时有些无法应答,也就做思考状。过了一会,才道:“我们纪委一定会慎重处理的。”
有些事他是左右不了局面的,都说纪委书记权大,但能大得过省里一把手?上午他紧着跟周书明汇报,周书明听了很生气,在电话里痛骂艾琳贝湖。
完了又叮嘱她,这事先放放,不要过分声张,等他想想再研究。
洪志路清楚“研究”二字的意思,洪志路也是看到一点,表面看药监局这次是冲艾琳贝湖而来,实则不是,是两大阵营两大派系之间的博弈,也是两大斗争焦点。这一次双方的斗争已经到了明火明枪的地步,想揪住艾琳贝湖,企图借艾琳贝湖撕开一条大口子,晒出里面一条条大鱼。
而詹继东似乎觉得姜敏赫的事情是周书明的授意,对于艾琳贝湖出现这样的事情,想必也是有其想法……
这就难坏了他们这些夹在中间的人,到底该向着哪一方呢?原则向来是有立场的,没有立场的原则不叫原则,而立场有时候确定起来很难……
詹继东也没太难为洪志路,话点到为止,至于怎么做,就看洪志路了,现在他反倒不急了,詹继东断定,周书明也是坐不住的,因为吴局长他们不只是查艾琳贝湖违规生产,已经在着手调查其他方面了。如果只是生产伪劣药品或违禁药品,顶多曝曝光,最终罚款了事,企业生产会受影响,但不会伤及要害。要是查出行贿、倒卖批文或用非法手段操纵市场等,艾琳贝湖就不只是停产那么简单。如果再深查下去,紧张的就绝不是瞿邢琳一人了。某种程度上,艾琳贝湖就是一点即燃的爆炸品,这一点让周书明不会不紧张。
第206章 微妙局面
时间差有时候就是救火的最好方式,有这样的时间差就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姜敏赫一案的关键证人在接受调查期间嘴巴的确很紧,一字未吐,问什么都说不知道,再后来就装病,忽然是心脏,忽然又是大脑,还玩过几天失忆,玩得特像,看上去就跟真的傻子没两样,当着调查人员的面,将一张纸撕碎了吃下去,说面条真香。后来又要吃用来写交代材料的那支笔,还问调查人员这是骨头吧?吓得调查人员一把抢走了笔。
这也让詹继东聊以自慰,关键证人如此,虽然也无法挽救姜敏赫,但其他更多的事情没有暴露出来,无疑也会让姜敏赫案会轻很多,也不至于牵连到他……
这边既然缓和了下来,自然詹继东也要做些工作,让吴局长他们也心照不宣地撤出了艾琳贝湖,这样的事情做到何种地步,大家心知肚明,掌控是最好的方式,把对方逼急了那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不合算,而且鹬蚌相争,让别人趁虚而入那就更不划算了……
李司长和省药监局的稽查处长林洪涛专程来向詹继东汇报,说调查已告一段落,给海州药业开了三百万的罚单,容许企业经过整顿后重新生产。
“三百万……”詹继东点点头。
三百万不是一个很大的数目,相较于因为这个而对艾琳贝湖声誉上的负面影响从而造成的损失而言,这只是毛毛雨。
李司长道:“查出的几个虚假药品,我们发了通报。”
说着将通报文件递上,詹继东扫了一眼,文件上不只艾琳贝湖,还包括其他省份被通报的企业,共有二十余家,查禁药品三十多种,这实际上也淡化了艾琳贝湖。
“辛苦你们了。”
詹继东放好文件说。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李司长显得很客气。詹继东拿出两幅字画说:“一点小礼物,你和吴局长各一幅,不是大家之作,只是本省本土书法家的作品,权当欣赏吧。”
李司长没敢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