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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去给慕姐姐送药,我都看到了,什么都看到了。”侍儿干脆豁出去了,心中一股憋屈感有些控制不住:“大人对她那样好,她还去招惹皇上。昨夜我亲眼看到皇上从她的小院儿出去。那个时候都是夜深了。两人孤男寡女地……”
“别说了。”沈澈出言止住了侍儿的话,面色有些冷。呆了半晌才道:“不要把皇上来过的事儿说给任何人听,记住我的话。”
侍儿从来没见过沈澈如此表情,好像一只从来温顺的鸟突然就变成了凶猛的鹰,眼中射出的寒芒就像能刺穿人心,竟和不怒而威地皇上有些相似。
转身离开,沈澈加快了步伐向慕禅所居的小院儿走去,一边调整呼吸。一边告诫自己不要多想。
等到了门口。沈澈的心思才回复了许多,也平静了许多。抬眼发现门并未闩上。轻轻敲了门,喊道:“慕姑娘?”
久久未曾听见回应,沈澈只好自己推开了门,反手将其关好,谁知一转身,又看到慕禅睡在树下,双目紧闭,胸口微微起伏着,很是安静平和的样子。
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暖笑在眉眼处,沈澈渡步过去,轻轻推了推慕禅的肩头。
“皇上!”慕禅感到有人在触碰自己,突然间就醒了,嘴里不知为何,竟模糊地喊了这两个字出来。
沈澈的手僵在了空中,面色一变。
“大人,您来了。”慕禅有些心慌,赶忙从长椅上起身,却有无从开口解释。
“嗯,来看看你,复诊。”沈澈放下手中地药篮,取出用布袋装好的草药递给慕禅,低声道:“每日三次,三碗水煎服。”说完,就想要转身离开。
眼看沈澈要走,慕禅不知心底哪里来的勇气,竟开口道:“大人为什么不问我?”
“问什么呢。”沈澈的背影一僵,淡淡回应,却并未回头。
慕禅咬了咬唇,才轻声试探地问:“适才我将大人误认为了皇上,大人难道就不像过问一声?”
“你心里有谁,我又怎好过问。”沈澈的话音有些寂寥,带着点点愁绪,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这几个字。
“若你不过问,谁还能过问呢。”慕禅话一出口,已经羞得双颊火烫,半颔着首,不敢再说。
“你……”缓缓地转过头,看着慕禅一副娇怯欲怜的模样,沈澈心头适才那股莫名的嫉妒之感早也消散过去。渡步来到慕禅勉强,轻声道:“无论你怎么选择,怎么想,我都会尊重你的意思。记住,心中不要有任何地负担,就算……就算你不属于我,就算其他人得到了你,我也祝你幸福地。”
听了沈澈的话,慕禅渐渐地抬起头,眼中竟有薄薄迷雾罩住:“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强迫你,让你心中有所负担。”沈澈强忍住心头想要揽她入怀的冲动,勉强地笑道:“若皇上属意与你,而你……你也心中有他,我不会……”
“够了!”没等沈澈说完,慕禅已经打断了他的话,只觉得一桶凉水好像从头顶浇灌而下,浑身都泛着冷意:“若大人不愿争取,我再多说什么又有何用。只是若真到了那个时候,希望大人不要后悔。”说完,慕禅转身回了寝屋,独留了沈澈一人立在园中。
眼看着屋门关上,沈澈心头也随之一悸。
争取么,怎么争取呢?对方是皇上,是九五之尊是真龙天子,自己拿什么去和他争呢?若是无心,皇上又怎么可能会深更半夜前来探望慕禅。而慕禅若是无意,又怎会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给错认成了皇上。
一抹苦笑溢在唇边,却也抵不过心头的那股酸涩之意蔓延到全身,沈澈呆呆地立在春阳的日头之下,却丝毫感觉不到温暖,冷的失去了一切只觉一般,半晌才下意识地转身,走出了小院,离开了赤玉殿。
第八十六章 少女春怀
经过两三日的相处,秀女们也渐渐熟悉了起来,合眼缘的闲暇时总爱聚在一起,不是簪花就是闲话家常,而话题也总是离不开谁谁的家世背景如何,谁谁模样生的俊俏。。。。。。
五个宫里出来的秀女还好,因为彼此至少也是知根知底的,晓得宫里的规矩严苛,倒也不怎么掺和那些秀女的闲话。而侍儿则是从头到尾都闭而不言,平时活泼伶俐的样子全不见了。
因为同时澜碧宫里出来的,性格又相似,年筝倒是和侍儿走的近一些。这日用过晚膳,其他秀女都去沐浴了,年筝走在后面,见侍儿拿了绣花的家伙什儿又准备簪花,便过去,对着她坐下,开口问道:“侍儿,这些天你是怎么了?”
侍儿抬眼看了看年筝,只是摇了摇头:“没怎么,老是秀不好这果实,所以才耗了这么多时间在簪花上。”
“我可不是说你簪花的事儿。”年筝瞧出了侍儿眼中的不自然,轻声道:“若你相信我,就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都说没什么了。”侍儿低下头,怕年筝再问自己,赶紧起身道:“忘了给慕姑娘煎药了,我先出去了,姐姐还是去沐浴吧。”说完赶紧就出了屋门。
“是慕姑娘秀女的身份让你不自在了吧。”年筝口中轻轻飘出这一句话,让侍儿一愣,脚步停住。
看到侍儿如此反应,年筝也肯定了心中想法。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过去拉住侍儿:“你和慕姑娘不是好姐妹吗?就算她是秀女又如何,你又何必太过小气。”
“我没有。”侍儿转头过来,银牙紧咬着唇瓣,半晌憋出一句话来:“年姐姐,我并非是那样小性儿的人,只是。。。。。。”
“只是什么?”年筝轻轻挽了侍儿的手臂,又回到屋中坐下。
“只是她一直都知道我地心思,却瞒着我她和沈大人的关系。让我觉得难堪。”侍儿愣了半晌,还是说出了心中所想。
“你是说慕姑娘和沈大人?”年筝侧头,有些不明白。
“嗯,他们都是太医院的,平时也走的近。”侍儿有些失落地淡淡说道:“也怪我自己,都没看出沈大人对待慕姐姐的态度,那是和对待我们完全不一样的呢。”
“既然你心里都明白,为什么还这么情绪低落呢?”年筝歪着头,晶亮的大眼一转:“沈大人那个人我也听说过,性格沉闷。人也没什么意思。你不如啊,把这些懊恼的心思都转转,要是在选秀大典上好好表现,说不定还能让皇上或者诚王看上呢?他们那个不比沈大人好啊?”
“选秀大典。。。。。。”侍儿被年筝这一点醒,心中倒是生出些希望来。想起自己以前总是爱在皇上面前脸红,做梦也想有一天能当上秀女,能被皇上看上。如今机会来了,自己却白白在哪里抱怨哀叹,生生浪费了心里不说,还没有一点儿用处。
想到这儿。侍儿却又有些不太肯定,怯怯地道:“我和年姑娘不一样。您是钱妃娘娘的表妹,家世背景都足够中选,而我只不过是小吏之家地女儿,容貌也不出色呢。”
“谁说的?”年筝说罢拉起侍儿,将她推倒铜镜面前。看着镜中的她双目微垂。一副柔弱怜人之象,叹道:“就你这模样,要是好生打扮打扮,秀女们中还有几个能盖了过去。看看这眉,这眼,娇滴滴柔弱弱,要是皇上见了,心生怜惜还来不及呢。又怎么拒绝呢。”
“真的么?”侍儿不太确定地缓缓抬头。见着镜中自己,有些疑惑了。尖尖的下巴。如樱的小嘴,眉眼间淡淡的愁绪飘过,微微一笑却又甜腻逼人,好像真也不比那些个名门闺秀差多少,不由得笑了起来:“年姑娘这样说,我心中倒也舒服些了呢。”说罢转头,看着年筝笑的真诚,心中一暖:“年姑娘人长的好,心也好,一定会中选的。”
年筝听了却笑笑:“从小我就知道,以后我也会像钱表姐那样被送入宫中,只是人生被早早安排地感觉很奇怪,心中明明不愿意,却无法去拒绝。”
看着眼前的年筝,侍儿恍然有种错觉,好像另外一个钱挽心在自己的面前说话。那时钱挽心刚刚被封了九嫔之一的昭仪,皇上命内务司拨了澜碧宫给她,还找来了好些宫女内侍让她自个儿挑选,而自己也是在那个时候才成了澜碧宫大宫女的。
“有些时候我很佩服表姐,她从小就告诉我,她会先进宫替我铺好路,我们两姐妹以后就可以共享荣华富贵了。”年筝稚嫩的脸庞上显出了一丝忧虑:“可进了宫,看了她,又觉得好像当年的她早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不过是个躯壳罢了。”
“年姑娘。”侍儿自然是知道钱挽心为何转变心境的,却不好言明,只是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