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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一次得熏上半个小时,你可以睡上一觉,或者和我聊点什么。”
沃特离自己很近,那双灰蓝的眼眸仿佛能看穿自己,路尤有些窘迫,担心他闻到自己身上汗味,或是发现自己已经烧红了的耳廓。
“聊……什么?”
“你的黑眼睛……东方血统。”
“哦……我母亲是中国人。”
“我以为你也许也了解药草什么的,你知道,中国人。”
“呃……我很小便跟母亲来了格兰德,她并未教过我多少东方知识。”
“有点可惜。”
“那么……你……”话没说完,传来敲门声,两人望向门口,一个三十岁以下的白衣女护士抱着文件夹斜倚着门框,很是干练的模样。
“打扰了;格雷先生,特里尔先生在办公室等您。”
“哦,好的。”沃特楞了下神,回过头看了看路尤,便起身走向门口将药草条交给那个护士。
“吉尔小姐,有劳。”
“您今天说的话可真多呀!”克拉丽斯·吉尔暧昧地朝沃特挤了挤眼睛。
“有么?”沃特不置可否。
“而且,特别地耐心。”特别两字咬得尤其重。
“好吧,”沃特并不介意,转身向路尤交待,“你可以带一些回去让你室友帮你,每天半小时(指艾草条),或者过来找这里的护士,”沃特偏头示意,“吉尔小姐。”
“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克拉丽斯·吉尔认真保证。
“好的。”作为教师联合会主席,沃特其实应该是挺忙的,路尤不禁想到。
“我先走了。”沃特向路尤点了下头。
“再见。”路尤轻举右手回应。
沃特离开后,克拉丽斯替路尤继续烟熏治疗。
克拉丽斯对艾草条施了一个悬浮咒,只稍稍移动食指就能控制艾草条在路尤臂伤下方来回移动。
两人一时无语。
终于路尤快要忍不住了,克拉丽斯才“好心”开口:“嗨,小帅哥,格雷先生很关照你。”
这是个肯定句。
“你们什么关系?”克拉丽斯斜飞了路尤一眼。
“今天才刚见面。”开学迎新典礼上不算。
“那可真稀罕!”克拉丽斯笑道。
“所以……请告诉我更多他的事。”路尤一个冲动便脱口而出。
“额……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是大家都知道的那些,还有各种八卦之类,呵呵!”
克拉丽斯注意到路尤垂下的眼睫,暧昧地笑着开场。
“米斯兰迪尔十七世孙,前任校长外孙;木火系战士、法师双职业,自修成才的牧师——有等级认定证书的,精通古路纳语,曾经是极品校草、男女通杀,去年毕业留校任教,教师联合会主席,学生会顾问……”克拉丽斯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哇噢;三职业,太酷了!”跟瑟汀·勒昂说的差不离,路尤自顾想着。
克拉丽斯若有别意,望向路尤补充道:“目前单身。”
“呃……单身?噢,不不不,你误会了,我没有想知道这个,我不是……”看克拉丽斯的表情是不会相信自己的解释的,只会越描越黑,路尤只好放弃,却又不禁反问道;“……这个……校规里不是明令禁止的么?”
问完这个更显自己在装傻的纯粹白痴问题,路尤觉得自己的表现简直是智商下降了一半,不过克拉丽斯倒像是没有看穿他。
“是啊,不过很多人都觉得校规已经太过时了。”克拉丽斯朝他暧昧地眨眨眼点点头,显然就是其中一个。
校规中禁止同性恋情的规定是一百年前的校长伊夫斯·格雷做出的。
当时北欧的血族大量涌入格兰德,同性风气大开,颇有泛滥之势。
传说伊夫斯·格雷校长的独生儿子投入一个男性混血血族的怀抱,叛离了格雷家族。
需要特别说明的是,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校园中允许柏拉图之恋,但异性婚前性行为也是被禁止的。
伊夫斯校长的作为是把不管是柏拉图或是进一步的同性关系都给明文禁了,于是在他任期内校园里的男生们连亲密打闹都不敢,一有嫌疑即遭警告处分甚至开除。
作为校长,伊夫斯·格雷打破四个学院的职业分界,对格兰德之翼做出了杰出贡献。也许出于对他的尊重,后继的历任校长都不曾改动他制定的校规。
学校管理权分化后,历届学生会也没有特别做出废除这条禁止同性恋情规定的决议,尽管同性恋情已经渐渐像异性恋情一样重新为人们所接受。
于是事实上,近几年来学生会风纪监察部的干事们除了抓抓赌博、偷窃、打架之外,对不管同性或是异性的情侣们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的。
“话说,你是这个小诊室接收的第一个病人呢。一般的病情在一楼的多科特夫人(校聘主治医师)那里就可以治好了。这个诊室大概只是沃特跟多科特夫人要来的玩具。”
“其实是,没有学生愿意找他这个赤脚大仙看病吧!所以他才自己出门去找病人。”
“哈,你大概说得很对!哈哈哈!”
路尤很难得地跟着克拉丽斯一起开怀大笑,两人继续就沃特话题调侃下去。
熏完半个小时,克拉丽斯灭了还剩半支的艾草条,存进壁橱里。路尤道了谢,应了明天傍晚再过来。
最后两天的军训,教官免了路尤的臂力训练,瑟汀大是羡慕。猜想是沃特特别交代过的,路尤心中略有触动。
军训过后路尤又在医务楼那间房里做了几次熏疗。
其实简单如悬浮咒,早在七岁那年路尤就学会了,完全可以自己搞定,没有必要天天过来,似乎只是因为医务楼里的这间小诊室的病床躺上去格外令人放松。
闻着空气中干燥的带着草木微尘的气味,苦涩混合着清芬,枕头里散发出薰衣草混合着类似松林苔藓的气味,路尤沉醉其中,甚至不自觉地在上边打了好几个个滚。
这两天吉尔小姐不知在忙什么,换了两个小护士来,唧唧喳喳缠个没完。
其实是新生们已经是适应了高强度的军事训练,不再出状况了,医务楼里十分清闲,两个小护士又是撒娇又是拍马,跟护士长——吉尔小姐把看护帅哥的任务给强要了来。
路尤冻起一幅冰山面孔,两个小护士才收敛了些。
无奈带了艾草条回去以后都自己在宿舍熏。
军训结束后,路尤抽空回了家一趟,将手臂的伤告诉了祖父。
克劳德老爷子想要当面正式地好好谢谢沃特,想要请沃特来家里吃顿晚饭。
路尤听言莫名地紧张起来,分辨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恩情,这么多年了,也没什么影响,不用小题大做。
老克里(克劳德老爷子昵称)斥道,做人要知道感恩。
不过这么说了路尤一句后,他也就忘了要请沃特来吃饭的事,路尤偷偷松了一口气。
老克里派了下属去,查出是当年二叔买通布莱克家族的人干的,但是帮助路尤净化诅咒的人是谁却翻尽诺博医院的人事档案,问遍当年在岗的医务人员和后勤人员都查不到。
翻出旧案又是家族丑事,为了家族的名誉,只能尽量补偿掩盖过去。
众人皆知,老克里对路尤已经是宠上天去了,克劳德家的二少爷多年郁郁不得志,却不知道老克里私下里看得死紧,二少再也不能兴风作浪。
混血精灵家族为了追求精灵血统的纯正度,只在硕果仅存的几个古老家族之间通婚,使得族内亲缘关系过近,子息困难。
路尤的母亲是来自东方中国的普通人族,当年她和路尤父亲的结合遭到了克劳德家族族内极大的阻力,尤其是路尤的二叔和二婶,多方挑拨阻挠。
路尤还记得十年前和母亲一起回到克劳德大宅时二婶的态度。
“什么东方公主?不就是个土财主家的女儿?家里恐怕连个正经女仆都没有!这小子就是个混血杂种!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姓克劳德呢?”
那些尖刻的言辞犹在耳际。
路尤的二叔和二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