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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了走回去,也不过就是20几分钟的路。
“球打得不错啊。”齐桓由衷地夸奖。
“凑合。”拓永刚神彩飞扬,正用一条毛巾擦着头上的汗,完全看不到一点运动过后的疲惫模样。
“改天咱们也比比?”
“行啊,谁怕谁。”拓永刚很爽快。
“上车吗?”齐桓看他的同事也走得光光的了。
“我走回去吧,反正不远。”拓永刚把毛巾搭在肩上,眼尖的齐桓发现毛巾的边沿绣着很可爱的卡通熊图案。他有点调侃地咧了咧嘴。拓永刚倒是坦然,“单位发的。”
“嗯,眼光是很独到。”
“对了,我东西呢?”
齐桓打开车门,从方向盘上方拿了个信封,他把信封递给拓永刚,“723块8,我算过了。”
拓永刚也不看,直接把它塞进放在齐桓车前盖的运动包里。
“走了,改天有空请你吃饭。”
“真不用坐车?”
“不了,走一走挺好。”
拓永刚跟齐桓挥挥手,背起包就走了,走路的时候还撩起背心来嗅一嗅,完了还颇为嫌弃地用手在鼻子前扇几下风。齐桓觉得好笑,他能想象拓永刚的表情,肯定是呲牙咧嘴的,其实他也没有多重的汗味,刚才他站在他身边,闻着也不难受。他对齐桓跟以前并没有什么不一样,这多少让齐桓觉得有一点点失落。大家都是聪明人,拓永刚不可能不知道齐桓那天按喇叭的用意是什么,想想都知道那个长着张石头脸的西藏人也不会这么恶趣味啊。所以,齐桓一直觉得,拓永刚那天之后再见他,肯定会有点不一样,心虚嘛,这很正常。于是齐桓就很期待跟他见面,他对那小法医感兴趣得有点不正常。
夕阳斜在江面上,红着脸,跟齐桓面对面。齐桓觉得自己最近真的是太闲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 章
6
拓永刚不知道自己该用怎样的词句来形容他今天看到的这个现场,也许用人间地狱来形容也不为过。喷溅的血迹染红了墙面和家俱,地板已经变成了血泊,血液凝绸如浆,三个受害人没有一个的遗体是完整的,身上的肌肉组织被剁得支离破碎。刑侦队的人都选择了呆在门外,不停地在抽着烟,谁也不说话,只是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烟。谁的烟没了,就跟别人要,总之就是不让自己没有事情做。更远处的警车边有警察看押着一个被手拷拷在警车上浑身是血的中年男人,目光呆滞,表情木讷,无声无息地蹲在车边。和拓永刚一起出现场的是法医室的老宋,他用证物钳夹起一把被血水浸泡过的胶柄西瓜刀,他让拓永刚看了,拓永刚垂下了眼帘,地板上有新鲜的西瓜皮碎片,三个鲜活的人就死在这把用来切西瓜的刀下。可是刀没有错,错的是用它的人,但用他的人是一个有着20年精神病史的人。警察们接到报案赶到现场的时候,看见杀人的男人坐在门口大口地吃着西瓜……
拓永刚觉得这件事本身就荒谬至极。
拓永刚从下班回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看电视。吴哲觉得很蹊跷,这跟他平时的作风相距太远了,应该是有什么事剌激到他了。吴哲拿起电视机遥控器把电视关掉,拓永刚保持着灵混出窍的样子不变,吴哲又打开电视,某人连眼珠子都不转一下。扔掉遥控器,吴哲觉得作为一名心理咨询师他有责任和义务来开导一下明显有些情绪失常的拓永刚。他伸手在拓永刚眼前晃一下,正要张口说话,对方就先开口了,“你有时候有没有觉得这世界有些荒唐?”
吴哲把腿收到沙发上,坐好了,说,“有啊,但可以肯定的是,我这么想的时候自己的情绪一定是被某些外因给左右了。”
“我今天出了个现场。”
“嗯。”吴哲点点头。
“一家三口都死了,杀人的是这家的儿子。本来是买了个西瓜回来想一家人吃点西瓜的,可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儿子拿起砍西瓜的刀把家里人都砍死了。爸爸妈妈还有他的妹妹,杀人的儿子有精神病。”
“这也太惨了。”
拓永刚抬头看着吴哲,“其实我在想,要是今天他砍的不是他的家人怎么办?”
“自认倒霉吧。”
“那是人命。”
吴哲笑着揽住拓永刚的肩,“呐,很多时候我们对很多事情无能为力,如果我们没有办法改变这种状况,那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不去想太多。就拿你干的这个工作来说吧,你认认真真的做出的报告不还是一样有被人质疑的时候?对你们做的结论不满,跑到上面去上访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吧?全世界的法律都没有办法制裁得了精神病患者,这也不是中国才独有的现象。政府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你也就不必在这里跟自己过不去了。你那个假设,他不是也没有成为现实吗?当然了,这个事情发生在凶手自己家里也是个悲剧。也许上头会为了避免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而推行精神病人免费治疗的政策呢。”
吴哲鼓励地拍拍拓永刚的肩,“还没想通啊?”
“人是最可怕的动物。”
“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魔鬼,只是有些人控制得好,有些人控制得不好罢了。关住了魔鬼的人是好人,关不住的就是坏人。而你刚才说的那个,不是他不想关,只是他没有这个能力。”
“好人坏人的,怎么听怎么觉得幼稚。”
“喂,我还不是为了开导你,好心全当驴肝肺。”
“我让你开导了吗?”
“翻脸不认帐了是吧?”吴哲拉开架势就收拾拓永刚,“我提醒提醒你?臭小子,我没收你咨询费已经很不错了,居然还敢不认帐。”
打闹一番之后,两人各倚在沙发的一边稍事休息。拓永刚踢踢吴哲的腿,“哎,最近怎么没见你去约会?又把人甩了?”
“什么叫又啊?说得我像欺骗他人感情的恶棍一样。”
“每一次都是你说感觉不对,那不是你甩了人家是什么?”
“你看你这里就犯了一个自以为是的错误了,你为什么知道我对别人的感觉不对?是我告诉你的吧?每一次都是我告诉你我跟别人没下文了,所以你才觉得总是我在甩别人对不对?”
“话都让你都说完了我还说什么?”
吴哲噎了一下,还真是。
“就没有能培养一下的?”
“不来电。”吴哲歪着头瞄拓永刚,“我觉得我跟你挺来电的,要不我们试试培养一下?”
拓永刚在这种事上从来不跟吴哲一起起哄,“少说这种没营养的。”
“我又不作报告,要那么营养干什么?”
“真希望有人把你收了。”
吴哲仰天躺着,用让人听了很肉麻的声音说,“来吧,我宽阔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
“你给我死一边去。”
吴哲就笑,“你怎么样啊?老也不见你跟我提你的事。”
“你又不喜欢他,我提他干嘛。”
“我要是喜欢他你还敢总跟我提?我看是有多严就藏多严吧?”吴哲不客气地戳爆他。“说。”
“就那样呗,还能怎么样?”
“你蹬了他吧。我再给你找一个。”
“你先顾好自己吧。”
“先人后己,我一向都是这样的乐于助人。”
“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要不我怎么总说你小子没心肝呢。看看,事实再一次地证明我是正确的。”
“就你整天劝人家散伙的还好意思说自己安了好心?”
“真理在没有成为真理之前,总是被人误解。”
“我不是很理解,你为什么对他有这么大的成见。”
“我怕你孤单。”
“我没那么脆弱。”
“嗯,反正我随时准备着接收你呢。”
“死相。”
周末影院里人显得稍微地多了一些,空气里充盈着爆米花的甜香。拓永刚已经买好了票,离开演还有半个小时,他坐在休息区里一边翻着影院的免费影讯杂志一边等。他试图从影讯里找到下周要看的电影,好像有一两部片子应该还值得去看一看。跟吴哲热衷上网看电影不同,拓永刚一直觉得电影就是要到电影院里去看才有看电影的乐趣,不然人类建电影院用来做什么?吴大硕士的回答永远带着点小尖酸,“存在的就是合理的,院线老板既然肯投钱进去,当然是因为有人愿意为他掏钱。”
杂志往后翻了一页,有人往他这边过来了,一个挺温柔的女声说,“我们坐这儿吧。”
永刚下意识地抬头看,居然让他看见了齐桓。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