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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其实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我跟他之间存在的问题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消弥的。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他就是那样……他甚至连一句好听的话都不太会说。”
“这个可能也是他的优点。”
“不拖泥带水,我也是这么觉得。但是有时候也觉得缺了点什么。”
“干掉的花,看起来总是比被揉碎的要凄凉得多。”
拓永刚咬着唇,对吴哲的比喻持不置可否的态度。
“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
“并不是没有转寰的余地。”
“我还没做好准备……”
“我还是觉得齐桓比仁青靠谱得多,他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这也是我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TMD自恋。”
拓永刚垂视着桌面,“当直人总比我们过得轻松些。”
吴哲咧咧嘴,算是默认他的话。
“有些东西没有了就是没有了,找不回来的,对不对?”
“啊。”吴哲点点头。
“我不想让自己后悔。”
“还是死性不改……”吴哲半是无奈半是佩服地叹息。
“我就这样了。”
吴哲又摇了摇头。
吴哲和拓永刚一直在餐桌边聊到天大亮,什么有的没的,很畅快。而拓永刚似乎也被那一碗泡面和这场谈话滋养得精神焕发,眼看着天都亮了,他想去洗个澡。他自己脱了T恤,吴哲扯了两个保鲜袋帮他把两只手都套上,免得洗澡水弄湿伤口。他用透明胶绑好袋口,拓永刚的样子有点滑稽,吴哲不客气地笑出声。拓永刚回敬他一个白眼。吴哲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j□j的上身,就算那上面有些淤青未消却也不损坏它的可观赏性,平滑的麦色肌肤看上去手感就很好,不算突出的肌肉很结实,在一副匀称的骨架的支撑下,怎么看都好看。吴哲干脆色眯眯地往下瞄他掩藏了腰线以下部位的长裤,很欠地动动手指,“要不要我再效劳一下?”
“不用了,我身残志坚。”
拓永刚很严肃地说,挂彩的脸上仿佛散发着革命战士视死如归般的坚毅光芒。
“为人民服务。搓个背什么的,反正我又不收费。”吴哲乐不可支。
拓永刚不理会他,进浴室,砰地一下关上门。吴哲在门外说,“关什么门啊?这万一你要我帮点什么忙我还得费功夫再开门。”
“关门洗澡是讲文明的表现。”
“你不知道现在流行不锁门啊?”
“你不知道我一直都走在流行后面8公里啊。”
吴哲笑弯了腰,“哎,你不开门我可去爬窗户了啊。”
“你赶紧去,不然我洗完了。”
“哼,逗你玩儿呢,谁稀罕去看你啊?你有的我也有。”
吴哲跟拓永刚斗完了嘴就扑到沙发上眯一会儿,过一会儿他还得去上班。等吴哲也刷牙洗脸完毕,两人一起到楼下小店吃早餐,之后吴哲去上班,拓永刚带诺布去公园溜。
很平常的早上,一切都像不曾改变。诺布一路蹦蹦跳跳地撒着欢,拓永刚也不约束它一定要走哪条路,随它去。公园里晨练的老人很多,每个老人的脸上都带着安适的微笑。拓永刚想象自己退休后的生活,会不会有人陪他一起晨练喝茶看报纸呢?如果有,那又会是谁?如果没有,那他就再养一只狗。散步散了大概一小时,拓永刚和诺布就要回去了。路上他们遇见一个被爷爷奶奶带出来玩的小孩子,那孩子喜欢狗,所以他看见诺布之后就非常地高兴,一定要跟诺布玩。大人怕诺布会伤着小孩,拓永刚摸摸诺布的头,告诉他们诺布脾气很好,身上也没有虫子,跟孩子玩一会儿没有关系。他收紧了诺布脖圈上的皮绳,最大限度地收缩它的活动半径。结果当然是孩子玩得开心,狗狗也玩得开心,以至于到不得不说再见的时候,孩子和狗都有些依依不舍了。那孩子一步一回头地跟诺布拜拜,拓永刚蹲在地上,和抓着诺布的爪子跟他挥爪。等到看不到那个孩子了,拓永刚才站起来,牵上诺布回家。
接下来的事情,完全超出了拓永刚的预想——他在公园的台阶上遇见了仁青——仁青正从上面往下走,而拓永刚是从下面往上走。自觉地停下脚步,目光平视着台阶,拓永刚觉得这一幕实在是太过戏剧化,他有点不及消化。仁青则三步并两步来到拓永刚面前,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诺布采取的是防范的态度,他冲仁青吠叫。拓永刚拉了一下皮绳,示意它安静。仁青的手抚上拓永刚的手臂,微微用力握住,大庭广众,他能做的也只有这样。拓永刚看着仁青,说,“回家吧。”
仁青没有动,拓永刚微微一挣便挣开了仁青的手,牵着诺布走上台阶。仁青看着自己空空的掌心,脑子里也是空空的,他有些无措了。从昨天拓永刚拒绝接听他电话起他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想,如果他不重视也许后果将会更加地不可想象。而事后吴哲的反应也更让这个猜测变得可以预见,那将会是一个可怕的结果,仁青连想都不要去想。所以他来了,将家人的疑惑不解以及那场未完的相亲统统抛在了身后。用力地团起手掌,是他的错,他会努力去弥补。
家里跟上次仁青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只是多了一个成员——诺布。拓永刚把诺布脖圈上的皮绳解开了,让它在家里四处转。他把皮绳卷成一卷,扎好,放到茶几下面。仁青几次想帮他,都找不到插手的机会。
拓永刚去厨房洗手,顺便给仁青找个杯子——
他正弯腰到橱柜里找杯子,仁青一把将他扶了起来,抱在怀里,小心地拿捏着力道,不敢太用力也不敢放太轻。
“你生我气了?”
拓永刚不说话,他不知道说什么。
“那个姑娘我回掉了。我没在回家之前给你打电话是我不对,后来我就打不通你的手机了。这次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仁青的面颊贴着拓永刚的,不轻不重地磨蹭——这是他再明显不过的低头认错的表现。他希望能够得到拓永刚的回应。
拓永刚有些不情愿地把脸扭向一边,他不想让仁青看到他在哭,这样的自己太软弱了。但距离是这样的近,面对面的距离想躲又怎么躲得开?仁青看着拓永刚,拓永刚极力回避他的视线,真是恨不得可以把脖子拧上个180度。眼泪汇成水滴不停地沿着拓永刚的脸颊吧嗒吧嗒往下滴,似乎情绪已经不由他来控制了。
“我好像越来越少看见你笑,现在,你连哭都不愿意在我面前哭了吗?”
仁青的一句话,终于是让拓永刚哭得一塌糊涂。
没怎么破费家里的纸巾,拓永刚的眼泪,好像还有鼻涕什么的全都招呼到了仁青的上衣上,他那件上衣如果不洗过的话,应该就穿不出去了……诺布一直蹲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的主人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纠缠在一起,主人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一直在发出很奇怪的声音,它似乎觉得自己有责任有义务呆在那儿。哭累了,哭完了,哭爽了,拓永刚把头抵在仁青锁骨上去一点点的地方,不说话,有一下没一下地抽噎。他觉得丢脸,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哭得这么熊,而且还是在仁青面前……想到这儿,他鼻腔里又开始往外冒酸气……没完没了了!拓永刚打心底里唾弃自己,眼角余光一瞥之下看到不远处的诺布,更是有些羞愤,同时也有一点点庆幸,幸亏诺布不能人言。
仁青原本放在他背上的手往下滑,握住他的腰,拓永刚把头抬起来,仁青低声说,“坐上来。”
拓永刚和仁青是并排坐在沙发上的,仁青说坐上来,是让拓永刚坐到他腿上。拓永刚低着头,站起,转身,跨坐,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仁青的手一直托着他的腰,直到拓永刚按他所说的,面对着他跨坐在他腿上。他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环抱住身上人的腰,让他更贴近自己,额头贴上对方的额头,让彼此的呼吸相闻——可以谈谈了。
可是谈什么呢?
问拓永刚为什么哭?——太低智商,不能问。
谈一谈以后?——消假后他又要着手准备演习,没什么好说。
再道一次歉?——似乎也没这个必要,因为这不是问题的重点。
说一说今天剩下的时间怎么安排?——说不出口。
仁青真的不会哄人。难办了,明明知道问题的症结在哪里,却无从下手。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头痛的状况吗?简直是比按了发射键导弹却射不出来还难解决!轻轻托起拓永刚的右手,手腕上戴着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