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挂了,有事情要做。”
“嗯。”
电话切断了,拓永刚突然想起,这通电话最主要的内容应该就是知道仁青下周要出海。那就意味着,又要有1个半月,甚至更长的时候得不到他的任何消息。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好能让人上心的事情,从认识他到现在一直如此,也从未改变。
“我知道这狗是什么狗了。”吴哲在那边说。
“哦,什么狗?”拓永刚又重新抱起了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可怜。
“秋田犬。人家连名字都给取了,叫小可爱。”
“偌布。”
“啊?”吴哲从电脑前抬起头来。
“它叫偌布。”
吴哲一脸的崩溃状,“真是阴混不散。”
9
养狗要办狗证。这两年在城市里养狗变得越来越不容易,太吵了被投诉,个儿太大了也被投诉。拓永刚把偌布从齐桓的车上抱回去之前没去办什么准购证,但好在他本身是衙门里的人,办个养狗证不是个大问题,连那大几百的管理费都省了。这就是国人如此热衷考公务员的原因之一,身在公门办起事来真的是方便得太多了。带偌布打疫苗,看兽医检查身体什么的一大堆的琐事拓永刚跑起来也不觉得麻烦,倒是乐在其中。兽医说偌布很健康,是条纯种日系秋田犬。纯种犬照料起来比较容易一些,拓永刚似懂非懂地在一旁点头。吴哲虽说一开始不是很理解拓永刚要养狗的决定,也不喜欢拓永刚给小狗起的名字,但是几天的相处下来,他似乎比拓永刚还要喜欢偌布。拓永刚给偌布办狗证,上面狗主一栏只填拓永刚自己的名字还被他念了很久,拓永刚拿透明胶贴了张写着吴哲名字的小纸条盖住自己的名字,让狗主变成了吴哲,这才让吴哲暂时不跟他计较这么多。
吴哲买了幼犬专用的奶粉泡狗粮给偌布吃,边喂它边跟拓永刚说,“每次叫偌布过来吃东西总觉得会有个1米9的大黑个会从哪个跑出来。我说咱给它改个名字行不行?”
“你跟个狗计较什么啊你?”
“我叫它阿偌算了。”
“少了几个字吧?”
吴哲装傻充楞,只当作没听见。
家里突然间多了一只小狗还真是让生活出现了很多的新变化,吴哲每天或多或少地要面对一些精神压力很重的人,听他们诉说自己的一些不为人知的心里话,疏导他们的心理,给他们一些指引。但在做这样的一件工作的时候,他无形中会让自己吸收一些负面的东西,他也需要消化这些负面情绪,而照顾偌布正好给他提供了这样的一个机会。再加上偌布的挂名主人工作时间不如他的稳定,经常找不着人,他实际上成了照顾偌布的主力。
这不,拓永刚又一个晚上加一个白天不见人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齐桓半小时前在丽景酒店外接到拓永刚的电话,让他半小时以后到植物路接他。齐桓一听植物路就忍不住眼皮直跳,市局的解剖中心设在那里,让他去植物路除了去解剖中心,基本上就没别的了。齐桓很快就到了植物路,那条路不长,总共也就1000米左右,背靠着人民公园的后山。在植物路中段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大门里面有一幢三层建筑,很多人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托拓永刚的福,齐桓很早之前就知道那儿是干什么的了。有这么个固定客户,齐桓有时候真不知道是高兴好呢还是该叹气。齐桓把车停在解剖中心外面,植物路上的树都很高大茂密,他把车停在路边,大树的阴影把他的车遮了个严严实实。
他比原定的时间早到了差不多10分钟,车已经停好,齐桓点上一支烟,耐心等拓永刚出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10分钟很快就溜走了,拓永刚没出来,解剖中心里很安静,门口值班室也只是亮着灯,看不见里面有没有人。三层楼里面只有二楼的灯亮着,玻璃上隐约透着灯光。拓永刚跟齐桓说过,中心底下有个地库,装尸体用的。齐桓多瞄了几眼,竟然觉得自己背后都在冒着凉气。想着拓永刚让他过来接他,那就是说跟他一起呆在中心里的人不会很多,不然会有顺风车拉他回去。搞不好就他自己在里面……这大半夜的齐桓越想越糁人,不得不佩服法医同志的勇气。
正等着呢,忽然齐桓发现有辆车停在了他的前面,在解剖中心大门的另一侧。车上的人也不下来,齐桓直觉这辆车来的有点奇怪。有人从解剖中心出来了,是拓永刚。他跟值班室的人打了招呼,值班室把自动门打开,让他走出去。这时门口的那辆车里有人下来了,有三个人,他们直直地向拓永刚走去。齐桓看得真切,拓永刚对他们的到来很是无奈,同时对他们的来意充满戒备。三人把拓永刚围住,“请”到了车旁说话。他们本来是想让拓永刚上车的,但是拓永刚不同意。齐桓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拓永刚想走,但三个人里有人扯住他不让他走。
情况看起来很不妙,解剖中心值班室出来个老头儿,他一看情况就赶紧钻进值班室,大概是要打电话。齐桓伸手从屁股后面摸出一截20公分长的橡胶柄伸缩钢棍,推开车门下车,下车时随势一甩,把钢棍甩开,握在手上。
拓永刚正奋力想从三个人的包围里脱开身,眼角瞥见齐桓,不禁喜出望外,“齐桓!”
有人冲齐桓说道,“我们要找的是他,你TMD少管闲事。”
齐桓笑笑,露出挺可爱的两颗小虎牙,目光灼灼地盯着说话的那个人,“有本事动他试试看。”
三个人没想到会节外生枝地跑出个帮手,趁他们没想要怎么应对的当口,拓永刚一把搡开扯住他手臂的家伙,折身跑开。发现拓永刚脱了身,三个人本能地想把他拉回来,齐桓挡了一下,手里的钢棍看似轻松地晃了晃。值班室的大爷又跑了出来,大声地说,“我已经报警了!你们一个也跑不掉。”
三个人看起来也不是什么混黑社会的,见目的没法达成,虚张声势地放了几句狠话,便灰溜溜地钻进车里跑了。
齐桓不屑地哼了一声,这才转过身去。拓永刚站在他身后,感激地冲他笑笑,“谢谢啊。”
“小事一桩。”
“哎,小拓,你没事吧?”值班室大爷问拓永刚。
“大爷我没事。”
“没事就好,这帮人胆子太大了,警察也敢欺负。真是的。”
“怎么回事?”齐桓也很好奇,拓永刚不像那种容易得罪人的人。
“其实也没什么。”拓永刚无奈地叹了口气。
坐上车,拓永刚给齐桓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那三个人是为了一个事故鉴定结果才来找拓永刚麻烦的,起因是四天前在高速路上发生的一起车祸。那场车祸造成了一死两伤的后果,而拓永刚对事故的鉴定结果是,死者酒后驾车,对这起车祸负全部责任。但死者家属对他的鉴定结果不满意,已经在市局闹过几次了,非要拓永刚重新写一份鉴定报告,证明死者并没有酒后驾车。
“有没有酒后驾车有事实摆着的,有什么好不服的?”齐桓对死者家属的动机很不理解。
“这很正常,因为他酒后驾车不仅要赔偿伤者的损失,还因为他自己的过错得不到保险公司的赔付。算下来,也有近百万。”
“TMD都被钱蒙了心了。”
“是啊。”拓永刚叹了叹气。
“说起来,他们找你麻烦,你们单位不管啊?”今天要不是齐桓碰上了,说不定他们真会动手打人了。
“怎么管?他们只是来闹,又没有触犯法律,就算把他们拘起来关个三两天的又有什么用?”
“你的人身安全总得保障一下吧?”
“他们现在也没对我怎么样啊。”
“要真到挨揍的时候不是白亏给这帮孙子了?”
“所以说今天都多亏了你帮忙。”
“都说有困难找警察,这回是反过来警察有难找我这老百姓了。”
拓永刚笑起来,“回头我给你送面锦旗吧。”
“你饶了我吧,我就是一开出租的,那种破玩意儿我不稀罕。”
拓永刚看着齐桓几乎剃成了光头的脑袋瓜,刚才那些人也许是看到齐桓这个发型,对他的来路有点忌惮。可拓永刚印象里齐桓头发一直很正常的啊,他有点奇怪,“哎,你这头怎么回事?”齐桓见他提起自己的头发,一摸脑袋,“别提了,一言难尽。”
拓永刚也识相地不再提。
齐桓把拓永刚送到花样年华门外,拓永刚再次向他道了谢。齐桓嘴一撇,“你今天怎么这么娘们儿叽叽的?”
拓永刚被齐桓这句话堵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