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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杨氏定向增发的方案正摆在证监会的桌子上等着审批呢。这庆功酒会是做给媒体、股民、投资者和证监会看的,千万不能有闪失,否则老板就白忙活了……”
阿次深知他必须替他大哥打好这收官之战。他依依不舍地放开阿初的手,仔仔细细地嘱咐了张嫂注意事项,毅然决然地走出了病房。
“张嫂,如果有事,赶紧给我打电话。”
酒会按时举行,嘉宾三三两两地向阿次敬酒,有祝贺他的,有请他帮忙的,有阴阳怪气的,有联系业务的,也有打听杨氏要不要在伦敦证交所上市的。阿四和Ashley寸步不离地小声在他耳边介绍着,阿次倒也能应对自如,竟没有人发现来的是杨慕次。
即便如此,阿四十分担心他的精神状态,虽然他穿老板的衣服十分合体,虽然他一直礼貌地笑着,虽然他看起来真的和老板有七分神似了,可阿四觉得他好像随时都能哭出来。这种状况在遇到田中樱子时终于达到了顶峰。
她远远地朝他们走过来,仅仅数周未见,她苍老了很多,精神倦怠,目光疲惫——不知道老板做了什么,竟然把一向优雅得体的田中折磨成这样。即便如此,她毕竟还是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田中樱子。
“慕次君?怎么是你?杨慕初呢?”
阿次被她看穿却并不慌乱,笑道“田中小姐不是觉得我挑不起大梁么?大哥让我练练手。”
“哼,好一个杨慕初,这么关键的环节都敢让你出来。不过慕次君,我倒十分意外,你竟然肯来?”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用不着大哥亲力亲为。杨氏日后的路长着呢,我们兄弟俩不齐心协力,还不得让外人钻了空子?倒是你,怎么这么憔悴?”
“杨慕次,请你转告杨慕初,我不会放手的!”田中樱子被戳到了痛处,迅速结束了谈话,转身走了。阿次的眼眶也红了,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阿四刚想安慰他一句,却突然听见主持人高声道:“下面请杨董事长讲话!”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阿次一步一步地往台上走,他走得很慢很稳,终于站在台上时,声音已经平静下来了。
“谢谢各位朋友来参加今天的酒会,也谢谢各位四个月以来和我并肩战斗。”阿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说:
“四个月前,父亲突然离世,舍弟重伤,我临危受命接管杨氏至。承蒙各位慷慨相助,短短的四个月里,杨氏两次扩充注册资本,拿到了风投资金,并注入巨额外资。这期间内忧外患,风波不断。个中艰难,恐怕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
阿次顿了顿,开口时情绪高昂:“杨氏作为一家民企,不仅是父亲白手起家、二十余年苦心经营建立起来的,更是在座的各位拼杀开拓出来的,是政府的扶植和投资者的信任培养起来的。杨氏不仅是父亲的孩子,也是在座每一位的孩子,是投资者的希望,是我国自主知识产权政策培养的第一批幼苗。
药企遭遇专利诉讼,通常来说是灭顶之灾。但杨氏的研发人员有信心,杨氏的律师团队有信心,杨氏的投资者更有信心!这本次定向增发的对象是英国最大的华资集团荣式,我们将利用这笔资金集中火力无效对方专利、为杨氏开拓更大的市场,并用丰厚的利润回报那些在困境中给予杨氏信任的投资者。”
台下嘉宾受到感染,热烈地鼓起掌来。阿次再开口时,话锋一转。
“一步路,一步血。我何德何能,竟得上苍如此眷顾,让我有机会珍惜和报答那些为杨氏呕心沥血的人。杨某……大恩不言谢……”阿次说到最后,终于忍不住了,两行泪水汹涌而出。给台下观众深深鞠了一个躬,再次迎来了雷鸣般的掌声。
阿四听到最后一段的时候热泪盈眶——老板,你听到了么?
匆忙赶回医院的时候,阿初已经醒了,正强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看新闻,新闻正放到阿次流泪的特写,电视里赫然滚动着“一步路,一步血——杨氏总裁泪洒庆功会,拜谢投资者。”的标题。
“大哥!”阿次抢到床前查看阿初的状况。
阿初看见阿次的时候,眼睛里立刻就湿了,他艰难地向阿次伸出一只手。阿次双手握住,往自己心口上贴。
阿初抓得那样紧,手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他几次张口,都说不出来话,终于两行泪水顺着眼角流进了鬓角。
“大哥!大哥,大哥……”三声大哥叫出来,阿次也流了泪。
“阿次……”阿初还插着三腔管,声音十分虚弱沙哑。
“大哥,你别说话,你听阿次说。大哥,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混蛋话……”
“阿次……”阿初声音虽弱,但阿次见他坚持说,自己立刻噤声,凑近了听他说话。
“我忘了……我全忘了……”只是说了这几句,他就出了一身汗,几乎又要晕过去。他强撑着盯着阿次,眼神亮亮的,似乎在确认他是不是听明白了。
阿次泪流满面,却强笑着紧紧地把阿初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大哥……我的大哥,我要像你爱我一样爱你……”
阿初的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和疼惜,他摸着自己弟弟真实、有力的心跳再一次陷入了一片黑暗。
第17章 如烟往事
17。如烟往事
阿次守了阿初一天一夜,身体早已疲累至极。夏跃春给阿初做完检查,看了看阿次疲惫的脸色,不禁劝道:
“他没事,你去睡吧,这有护士呢。”
阿次摇摇头,趴在阿初床边。
“听话,没准儿还得让你给他输血呢!”夏跃春连哄带骗地总算把阿次轰到阿初宿舍睡觉去了。
阿四知道他的良苦用心,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夏院长,谢谢你,老板和少爷都多亏了你了……”
“都够不让人省心的,”夏跃春笑道“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阿四想起他家少爷的种种挣扎叛逆,又想想他那个看起来靠谱实则疯得厉害的老板,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他们兄弟都蔫有主意,少爷从小就蔫坏蔫坏的,老爷在时都拿他没办法。老板比他加个更字,什么事都憋心里,等你发现时他已经快做完了。他在英国时也这样?”
夏跃春沉吟片刻,所答非所问:“我猜他从来没有和阿次正面谈过调工作的问题。”
“据我所知,没有。”
“这就对了,”夏跃春点了点头“他一直都这样,对于他想要的,都会全力以赴地悄悄准备,然后孤注一掷地一击致命。别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得到。没人知道他败了是个什么样子,大概会惨不忍睹吧……”
阿四又想起了那个关于“断手”的比喻,他盯着阿初沉睡的脸,若有所思地说“就连这次也是惨胜……不过他怎么能拿这种手段对付少爷呢,还差点把自己命搭进去……”
“阿四,他早已习惯如此,而且他的出发点是好的。”
阿四点点头,没再回答。
挂完消炎药,阿初没有再出现过痉挛,热度也控制住了,沉沉地睡了整整一夜。
阿四半夜起来看了他数次,他连睡姿都没变过。看来是真累着了,不过能睡是好事,说明身体在迅速地恢复。
第二天一大早,探视时间刚刚开始,阿次就提了个纸袋急匆匆地赶来了。阿四趴在床边打瞌睡,听见响声,迷迷瞪瞪地坐起来了。
阿初早醒了,正盯着天花板发呆。见阿次精神饱满地进来了,他手攀上病床护栏,似乎想要坐起来,被阿次冲上来按住了。他坐在床边,攥着阿初的手,又摸了摸他额头,满意笑道:
“大哥,你昨晚睡得好么?胃还难受么?”
阿初笑着微微摇头,并没有躲避他这一系列动作,安心地感受着来自弟弟的温暖和问候。
“大哥,这个送给你。”阿次从纸袋里掏出一个白花花的东西,恭恭敬敬地放在他手边。
阿四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玩偶北极熊。白白胖胖的身子,呆呆的眼神,傻乎乎的笑着——他老板又不是小孩子,探病为什么要送玩具!
再看阿初,迷惑的眼神游移在他弟弟和床上的北极熊身上。憋了半天,终于说了一句
“挺像的……”
“大哥!”阿次有点要急,“我的意思是:从现在开始,请你把自己想象成一只正在冬眠的北极熊。你只管好好睡觉,别的都让阿次来操心。”
“阿次……”阿初伸手摸了摸北极熊的圆滚滚的后背。
“大哥,自从你回国之后就一直在处理各种突发事件。在极地称霸的北极熊都需要冬眠休息,大哥可不可以信任阿次的能力、给自己放个假呢?”
阿初把北极熊搂过来,紧紧地靠着自己的身体,沉默了半晌才道:“阿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