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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朴而明朗的琴音回荡在大厅,牵扯出的莫名哀愁如白羽撩拨着听客的心弦,黑压压的一片人群慢慢安静下来。
“若为此弦声寄入一段情,北星遥远与之呼应。”唇瓣亲启,是缠绵温情的字句。
“都给我安静。”冷厉的声音再耳膜回响,包厢中声色犬马的人皆震惊地止了声,看向那个墨色深沉望着台上人的淡漠女子。也许是歌声的魔力,她面无表情的容颜微微动容,浮现淡淡的温柔。宁莲微笑着,心底对她释放出的恐怖威压更是感兴趣。
台上的人还在吟唱。
“为我解开脚腕枷锁的那个你,哼着陌生乡音走在宫闱里,我为君王抚琴时转头看到你,弦声中深藏初遇的情绪。”
是谁,得你如此的深情与思念?
“灯辉摇曳满都城听着雨,夜风散开几圈涟漪,你在门外听我练这支曲。”
呜咽的笙音响起,和着琴音,黑暗处有人敲击着银具——
“琴声传到寻常百姓的家里,有人欢笑有人在哭泣,情至深处我也落下了泪一滴。”
蓝若言怔怔地看着歌天涯,淡漠的狭长黑眸失却淡漠,她忽然有些……
有些嫉妒这种情感。
可她不是喜欢她么,原来,又是一个迷恋外表的人么……
在得知她非他,就开始疏远,是觉得嫌恶?
那个为她解开镣铐的是谁?是临安贤?不对……她似乎喜欢男子。
可笑,她自己喜欢的不也是男子么,真可笑。
可莫名地,还是有些……嫉妒。
她一直寻找着的不是能对她剖心露诚的人,不是暗卫,不是属下,不是弥撒,而是……能每天睁眼看得见,能够一起生活、不必戒备地对她倾泻独特温柔的人。
曾经,她以为那个人是父后,然而经历背叛后的现在,这个人在哪里?
你可真是个可怜虫,贫瘠的情感,贫瘠的心灵。蓝若言低低笑起来,眼角下淡色的痣似乎鲜艳起来,犹如伤心的血泪。浑浊而夺目惊心,衬出她容颜的苍白。
“想着你喂给我那勺热粥,这回忆就完结在那里,这年月依然悄悄过去——”
曲子终了,鸨爹回神便激动地大喊:“今夜就拍卖筱雅姑娘的初夜!各位公子(女子尊称)可要抓紧了!”台下有人摸了摸脸上的落下的泪滴,大喊:“我出五百两!”
“好,这位公子出五百两!”鸨爹笑眯眯地看着台下的人。
“我……我出一千两!”显得底气不足的声音一下子惹来众人的偷笑,目光望去,却是个假公子。不知哪家的小主,竟化作了女子装扮来竞争女子初夜。
“好,一千两!还有更高的么!”鸨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才不管男女,有钱就是大人!
“我出一百两。”清冷而雌雄莫辩的喊价声响起,众人怔了怔,却立马狂笑起来。
然而清冷声线的主人顿了顿,似乎犹豫地加上两个字:“黄金。”
宁莲有些纠结地望向出声的蓝若言,很头大很无奈却还是追报了一句:“我出二百两黄金……”本来就很兴奋的鸨爹更是激动得不行,他仿佛看见一场黄金雨中伫立着初恋情人。
蓝若言很无辜很无所谓地瞥了眼宁莲,不再出声默默喝着酒。
宁莲嘴角略微抽搐,她怎么觉得……她好像被坑了?
话说“鄙姓蓝”的这位蓝公子,你钱太多了才喊黄金啊!!!可我很穷啊喂!
可惜在没弄明白这位蓝公子是哪位蓝公子何等尊贵之前,还要捧着她,并且她预感,知道她身份之后,或者也不能摆脱现在的桎梏。想来,真是一大悲催事。
尤其在说出如下这样话后,风更萧瑟了。
“那位美人权当长姐对妹妹的一点心意。”宁莲慵懒地笑了笑,咯吱着怀中美人的下巴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32逃脱
筱雅即歌天涯眼看着官奴将浴桶搬进来,倒入烧得温度适宜的浴水,撒入几滴并不算醇厚的香精,装作不耐烦地将人都打发出去:“我不习惯洗澡有人服侍!都给我出去!”
瞧着那个壮硕的用来监管她的女子埋头走出去,她小心觑了眼对方。谁知那女汉像是有所察觉,抬眼便是凌厉的一道眸光直射过来,像是警告她别耍花样。
“出去啦出去!”心虚地收回目光,歌天涯慢悠悠地褪起衣服。故意发出极大的声响,她豪迈地跨进浴桶,似乎是嘀咕着对着空气说道:“……我今天要多泡一会儿……”
舒服地享受了一会儿浴水的温柔抚摸与清香,她死死盯着关着的那扇窗露出的一点缝隙,警觉地望了一眼四周,取过一旁的浴巾往身上一裹便蹑手蹑脚地从浴桶里爬出来。
门外的女壮士一脸面瘫地守在她门前。
门内的歌天涯来到窗口,取出之前准备好的簪子破坏了并不算牢固的纸窗,惊恐地看着门外的彪悍女人身影不管不顾地从窗口翻了下去。
耳边是猎猎寒风和那女人恼怒咒骂暴力破坏她装上的门挡板发出的砰砰声,她冻得瑟瑟发抖,眼神慌乱地四顾迫切寻找着一个藏身的地方。可惜入目的是黑漆漆的夜,脚下踩的是并不平稳的屋瓦,她有些慌不择路地乱跑,狼狈地从瓦片上跌跌撞撞地跑向远方。
身后不远处传来鸨爹暴怒的声音:“怎么看的人!快给我追!”
咬咬牙将身上的浴袍再裹紧些,歌天涯瞅了眼下方黑漆漆的一片屋瓦,毅然跨了下去。
只是这次的触觉比较奇怪,还有……
“作死啊!哪个踩老子!”她一惊,跌倒在那具温热的躯体上,又撑着对方的胸膛站起来——可能力气用的大了点,对方痛得闷哼一声。
“……”绝望地感觉到鸨爹派来的人越来越近,她苦笑一声也不再反抗,叹了口气便坐在那看不清五官的人身旁等待被捕获。贞操啊贞操……难道说要从此一去不复返了吗?
却没料想,那绊倒她的人察觉到有人追赶,下意识地抓起一旁呆坐的歌天涯就开溜。
被人不适地揪着领子,歌天涯死死抓住领口防止春光乍泄,虽然很突然,但还是比较感激这位大侠救她贞操……不过,这位大侠怎么知道她即将贞操不保的?燕冰,也是歌天涯认为的大侠却和她正在想的截然相反,他还以为是那些被他羞辱的女子找了杀手追杀他呢。一路带着歌天涯狂奔,一是因为这个冒失的小倌踩了他向来以之为傲的矜贵身躯,二是可以将之充当人肉武器加人肉沙包。一是二的前提。
“咳、咳……我说大侠,放开我好么。”燕冰嫌恶地瞥了那衣衫不整的人一眼,忽然脸上烧红呆住了。难道不是那青楼的小倌么?怎么这是个女子……
歌天涯倒没察觉对方的性别,原本按照地球的审美是很容易辨别出燕冰是男性的,但偏偏这段日子经女尊女子的荼毒,凡是看上去相貌堂堂缺少女性柔美的,被她认为是大姐了。更何况为了方便在女尊国行走,燕冰是特地装扮成女子的。
“咳咳,这位……大姐。刚才谢谢你啊。”燕冰微微侧过脸别开歌天涯感激的目光,只冷冷地哼了一声,抱着剑就打算走人。
走了两步又跌了回来,似乎是极其不屑地望了一眼歌天涯:“既然要报答我,就给我当几天下属听我号令。”
歌天涯忙点头,复又裹了裹身上的浴袍跟上去。不过,这情景怎么让人感觉那么熟悉呢?
走在前边的燕冰满脑子胡天胡地,一会儿是这个女人是女尊国女子的附庸,一会儿又是这女子若是在他家乡,可不是正常无比的娇柔女子么。他燕冰向来爱好英雄救美好打不平,最讨厌的是那些狂妄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尊女子……
不过,这回的女尊女子身份特殊,有点不一样。他满脸黑线地想着,伸手屈指狠狠地敲敲脑壳唤醒正常的思维。但是,她一定不想当女子附庸!要不,也不会逃出来了……
思及此,他开始庆幸方才企图用歌天涯抵御外来敌客的想法了。
同一片苍凉的月色下,失却了招财树要面对金主怒气的鸨爹却是双腿打着哆嗦扇着自己耳光。
尽管在角落里,失职的壮硕女子早已成了猪头脸。
“……嘤嘤,奴家一定把那小贱人找回来!#¥%*……”冷着脸的蓝若言眼皮耷拉着,听到污秽不堪的骂语忽然火冒三丈一脚踹在鸨爹胸口。
鸨爹愣愣地卧在地上。抬眼望着上方的黑影。
“……是你把她掳进来的对不对……”陈述的语气冰冷的语调令鸨爹一阵深寒,他缩着脖子呆呆地望着黑影说不出一句话来。
“原本,我不打骂男子。”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