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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老爹的兵器是重斩，威力无边，但是招式和你的剑法完全不同，子曦用的是长鞭，更加和剑牵扯不到一起，我则是双刀，刀和剑之间其实也差很远。辛苦你了，要我现在就找个理由让你运功疗伤么？”
“无妨，王母的寿宴快结束，我已经好了一些了，再等等吧。”
“好。”
打坐了很久，在冥王的帮助下，子夜的伤势终于恢复了，此刻她正悠闲地躺在天界维系六界命脉的神树上，空气里有淡淡的清香，让她忍不住想起碧瑶，周围的灵力有波动，谁来了？子夜睁开眼睛，面前空空荡荡，子夜愣了一下，眼睛瞬间闪过一丝深蓝色的光芒，透视术旋即洞穿了周围的空气，但是依然一无所获，为什么会这样？子夜疑惑了起来，明明在那一瞬间，她感受到了有灵力波动。
想起碧瑶，子夜忍不住想起她在瑶池边弹奏古琴的模样，但是，动心了又怎么样呢？她是天界的仙子，注定不能有感情，她若是动情，轻则流落凡间，重则魂飞魄散，我又怎么可以令她陷入险境？爱而不得，甚至连告诉她都不可以，子夜微微叹了一口气，缓缓抽出腰间那把一整块白玉雕琢的白玉笛，横笛吹奏，笛音渺渺，她以前吹笛的时候，总是心如止水，但是此刻她却再也不能保持那份平静自持，她总是忍不住想起那个容貌绝色的白衣女子。
笛音遥遥地传到绿绮宫，原来安静地站在窗边的碧瑶闻声缓缓地抬起头，谁在天宫吹奏？循着笛音，她莲步轻移化作一道白光，安静地落在神树的一个枝丫上，抬头间，她就看见了子夜温柔的表情，她狭长的眼睛微微闭上，微长的眼睫毛遮住了她璀璨的星眸，但是当碧瑶缓缓走到她身边时，子夜的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她黑曜石一般的眼眸缓缓睁开，看到碧瑶，眼睛泛出水样的温柔。
“这，是什么曲子？为什么，这么悲伤？你，是不是在思念一个人？”碧瑶缓缓问道。
“这是人界《诗经》中的曲子，诗人钟情一位美丽的女子，但是，爱而不得，始终难遂心愿，但是，说忘记哪里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诗人情思缠绕，无以解脱，面对浩渺的江水，他作了这诗歌以倾吐了满怀惆帐的愁绪：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于归，言秣其马。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蒌。之子于归。言秣其驹。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其实，这样的爱而不得的爱恋，在人和人之间是很多的。游女是汉水的女神，人和人的相思，既然不能变成现实，干脆演变成人和神的故事，反正人和神，不能在一起的原因更多，希望，也更小。这也算是一种自我安慰的一种吧。”子夜笑得忧伤。
“。。。。。。那么，子夜使者实在想念一个爱而不得的人么？”碧瑶安静的看着子夜漆黑的眼眸，心里却忍不住一痛，她，已经有心爱的人了么？那样，也好。
子夜缓缓点了点头，她已经决定让这份爱慕永远埋葬在自己心里，只是，她突然想起昔日那个鬼卒和自己说的一席话。
“。。。。。。那么，子夜大人，你若是遇见了这样一个人，而且恰好那个人也爱你，请你一点要珍惜，如果爱，请深爱，因为，能让我们动心的人，其实并未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多，而真爱，更是千金难求。所以，你一定不要轻易地就放弃啊。”
那么，就算，我不知道她的心意，就算，我们同为女子，就算，她是仙子，本不应该动情，我，可不可以飞蛾扑火一次？那样，就算万劫不复，我想我一定是笑着死去的，就像，死在爱情的怀里。
“能被子夜大人爱上，那个人一定很幸福。”碧瑶安静地笑了笑，“我先走了。”
“碧瑶！”子夜突然抓住碧瑶的手，她的手，微凉，被自己抓住的时候，颤抖了一下，但是她没有挣脱开，“如果，我告诉你，我心中的那个神女，是你，那，你，愿意和我走么？”
作者有话要说：我最近快期中考试了，需要好好复习，大家请理解~
68
68、第六十七章 四公主 。。。
第六十七章四公主
“如果，我告诉你，我心中的那个神女，是你，那，你，愿意和我走么？”
碧瑶的心剧烈地跳动着，似乎，这几千年的心如止水，都是只是为了等待她的这一句话。
她必须承认，之前，自己在太和殿起舞的时候，她其实一直在偷偷看子夜，那人独自默默喝着酒，与众仙对王母的恭敬格格不入，她淡漠沉寂的表情，让碧瑶忍不住想走上前去，轻轻抚平子夜眼角眉梢的落寞，为什么她会有那么落寞的神情？这根本就彼此和初遇时候，她飞扬跋扈的特质背道相驰。当子夜的目光突然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甚至不小心踩错了舞步，若不是一旁的紫兰巧妙地帮自己掩饰了过去，那众神一定会发现自己走神了。她和杨戬交战的时候，自己紧张得不知所措，只能紧紧地攥着衣袖，努力不看浮台上惊心动魄的场景。
她动心了么？真的是这样么？她从未这般在意过任何人，其实，她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仙子，是千千万万的仙女里毫不起眼的一个，她循规蹈矩，几千年都活得平静如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出格事情。虽然，她听说过很多神仙为了爱情，毅然触犯天条，放弃无尽的生命，无边的法力，不老的容颜，他们有的被打入凡间，有的魂飞魄散，有的思过千年，有的与心爱之人再无缘相见。七公主，仙子织女，玉帝的妹妹瑶姬，杨戬的妹妹三圣母，太多了，但是，那时候，她从来都不懂那些上仙为什么要这般视天条于无物，那时候，她只想默默无闻地在天界抚琴，学医，这样的简单纯粹，也很好。有时候，不一定要那般轰轰烈烈，飞蛾扑火，细水长流，也算是一种不错的选择。但是，现在，听见子夜深情的告白，抬头就可以看见她漂亮的，黑曜石一般耀眼的眼睛，带着期冀的漆黑眼眸里荡起一波一波温柔的涟漪，她想，这一刻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碧瑶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上仙，可以为了爱情这般奋不顾身。
“子夜，。。。。。。人界的《诗经》，我没有看过多少，不过，我听说，昔日，七公主触犯天条，爱上凡人董永，终究被二郎神奉命抓回天庭，在天界的凌霄宝殿上，她依然和王母对抗，她说：‘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如果我说，我对你，也是这样的想法，那么，你可懂了我的心意？”
碧瑶任凭子夜握住她微凉的手，她终于笑了起来，嘴角扬起的弧度，像是三月的风缓缓吹过江南的小镇，不经意间，绿了河畔两岸的枝桠，她美丽的眸子微微弯了起来，像是如沐春风，应该就是这样，子夜这么想。她忍不住抱住碧瑶柔软的身体，呼吸间，都是淡淡的寒梅清香。
其实碧瑶的心里是害怕的，她仅仅是神界那么微不足道的一个小仙，可是她却毅然为了子夜违抗天条，这样做是对是错？她不知道，但是，玉首缓缓靠在子夜的肩膀上，对方优美的肩线和她绝美的脸庞完美地契合在一起，似乎她们命中注定，就应该在一起。
我顺应了自己的心。这样，就够了。碧瑶在心里说。
通明殿内
“是吗？”王母听完千里眼和顺风耳的传报，眼神像针一样锋利，“又有仙子擅动凡心？碧瑶，也和紫儿那般。。。。。。只是，如果对方不是凡人，那是冥界使者子夜，那么，的确有点棘手。你们先退下吧。”王母优雅地挥了挥手。
“。。。。。。是，小神告退。”千里眼，顺风耳恭敬地退下。
“你们也退下吧，本宫想静一静。”王母淡淡地对身边的仙子说。
“是。”身边的仙子缓缓离开通明殿。
空荡荡的通明殿内，只留下王母的身影，她的锦凤朝凰长袍依旧华贵雍容，她的神色依旧无懈可击，可是，在她确定整个通明殿内只有她的时候，她原本锐利的眼眸就突然变得悠远了起来，她原本无可挑剔的神色被打破，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个这样，两个也这样，紫儿，绿儿，到底，我昔日这样做，是不是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