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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没有动静,想想便知,闷油瓶一定怔住了。
四周忽然出现很多黑影,那玩意看起来和苏家大宅里的阴兵一模一样,贴过来就是人皮,气味难闻,恶心得要命。吴邪彻底迷糊了,完全不知道这座医院发生了什么事。
“开门!”闷油瓶提高了声音,这对他来说已经属于比较大的情绪波动,可能事态非常紧急。
相较闷油瓶跑掉,还是闷油瓶的性命比较重要。吴邪看那舌头没有攻击他的意思,丁墨也只是趴在窗口翻白眼看他,便转身打开病房的门。
闷油瓶冲出来,一张俊脸上全是血,望了吴邪一眼,又看看那些人皮,然后,没等吴邪喊他,跑到窗边准备往下跳。楼不算太高,才四层,以闷油瓶的身手绝对死不了,他这是瞅准机会跑路。吴邪气急攻心,也不管人皮,纵身一跃,刚好抓住闷油瓶的衣角。人皮围上来,没敢靠近闷油瓶,却覆盖住吴邪的脸。
他娘的!吴邪在心中暗骂,怎么柿子找软的捏,又上满清十大酷刑!人皮纷纷贴过来,吴邪的身体竟然感受到重量,仿佛鬼压身,已经抓不住闷油瓶的衣角。
闷油瓶跳上窗框,外面风雨交加。
“小哥……”吴邪模糊地叫了声。
闷油瓶身形一滞,伸出去的腿悬在半空。本打算不管吴邪,可那映在玻璃上,被包裹成木乃伊的影子怎么越看越眼熟。同时,他又想起吴邪把身份证拍到自己胸口的样子。沉默了半秒,闷油瓶伸出两根奇长的手指,看准人皮间的一条缝隙,用力夹住,随即一拉,包裹住吴邪的人皮硬生生全给他扯没了。
吴邪被人皮的味道恶心得想吐,即使是第二次,他依旧受不了。
“你跑吧。”闷油瓶淡淡地说。
吴邪咳嗽了几声,皱着眉,没来得及回答闷油瓶,腰已经被舌头缠住,人被丁墨拽出长廊抛到半空,后脑向地急速下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三章
第七十三章
吴邪想,我又飞起来了。
小时候家里那只猫喜欢从高高的柜子往下跳,跳的时候可以在半空翻身,这样永远都是四肢落地,不会摔死。可吴邪不是猫,他没那么灵巧,也没有九条命,所以他有很大概率摔成重度残疾,那还是运气好,运气不好就直接归西了。
吴邪又想,也许摔死了才是幸福,至少不用为闷油瓶的事情发愁。
天际亮起一道闪电,惨白的光笼罩着吴邪苍白的脸,闷油瓶站在窗框上,那一瞬间,他看着吴邪,吴邪也看着他。
掉下去,时间只需几秒,可对人来说却是一辈子,从生到死。
闷油瓶躬起身,毫不犹豫地跃入半空,他的影子在吴邪瞳孔中慢慢放大。
闪电熄灭后,吴邪与一具既潮湿又温暖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闷油瓶的气息环绕着他,令他有种想哭的冲动。闷油瓶在空中翻身,把自己当做吴邪的肉垫,齐齐摔到楼下的塑料车棚上,然后滚进花坛里。
吴邪抱着闷油瓶的脑袋,两个一米八的成年男人加起来接近三百斤,闷油瓶不光要承受自己坠下楼的重量,还要承受吴邪带给他的重量,换做一般人,估计下场跟胖子一样,断几根骨头,伤些内脏,严重的死亡。
吴邪的手皮开肉绽,伤上加伤,像要断掉,因为他用自己的手替闷油瓶做了缓冲。“嘶……”他忍受不了突如其来的剧痛,发出一声□。
闷油瓶不知是什么体质,居然没事,可毕竟从四楼坠下,人有些吃不消,脑袋晕眩,周身痛楚,塑料车棚立了大功,帮他们卸去坠楼时的力道。
“小哥。”吴邪慌忙从闷油瓶怀里抬起头,用自己留着血的肿胀双手捧住闷油瓶的头,颤抖着声音说:“有事没?摔成脑震荡就惨了。”
闷油瓶看着他跳下来的地方,暴雨编织的大网里,丁墨趴在长廊的窗户外,窗户旁站着一个修长的人影。
“怎么样?”
“跑了,不愧是张家族长。”
修长的人影身后还有另外一个人,他俩正进行着简短的对话。
“指示已经来了,要求尽量不要伤害吴邪,活捉张起灵。”
“你不觉得这很有难度吗?”
“请务必达成目标。”
闷油瓶推开吴邪,扶着紧挨花坛的墙壁站起来,头垂着,长长的刘海滴着水。
“你……”吴邪伸出手,在即将碰到闷油瓶的时候又缩了回来。
“来了。”闷油瓶说。
吴邪疑惑地看着他,后来才明白他的意思。倾盆大雨里,他们周围密密麻麻全是人影——苏家大宅里的那种人皮。
“怎么阴魂不散!”吴邪骂了句,退到闷油瓶身边。
阴魂不散是对的,因为它们本来就是阴魂。
闷油瓶抓过吴邪,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血抹到他脸上,吴邪愣了,鼻腔里全是麒麟血的味道。
“我……也有,”吴邪竟然说:“雨太大,一会就冲没了,不用麻烦你。”
闷油瓶像瞧傻子般瞧着吴邪。接着,他松开吴邪,手里握着麒麟匕首。
“你什么时候拿过去的?”吴邪大吃一惊。这匕首他随身携带,就是睡觉也放在枕头下。
闷油瓶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楼上的两道人影渐渐移到窗户旁,其中一人对另一人说:“张起灵想离开,估计我们拦不住。那吴家当家现在也不是省油的灯,静观其变,反正一切还在掌握中。”
闷油瓶开始走向人皮,麒麟匕首泛着冷光,吴邪紧跟其后,就是手没有知觉,仿佛不是长在他身上的手。
天变,惊雷,一个恐怖的夜晚。
两道人影和丁墨一起消失了,长廊里的灯亮起,三张椅子还在病房门口,只是病房内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胖子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被人绑在厕所里,对面是王盟与另一个伙计。
“小王!”胖子拿脚蹭王盟的小腿。
王盟好像是被冻醒的,睁眼看到胖子,一时没回过神,说:“胖爷,您怎么把脸放在马桶盖上?”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又不是我愿意的!”胖子愤怒地吼道,“要是让我逮住暗算我的小子,不把他的头塞进化粪池,我的姓倒着写!”
“您的姓倒着写也是王,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王盟打了个喷嚏。
这时,厕所的门一下子被人推开,走进几个人,胖子和王盟没力气,首先看到的是这些人的脚。
“你们在这里啊。”
胖子没法转头,气哼哼地说:“瞎子,你们怎么才来?我还是病号呢,他妈的!”
黑眼镜笑着蹲身,把胖子从马桶旁解放出来。
解雨臣让人替自己的伙计松绑,而走到王盟身边解开绳子的竟然是张海客。
王盟揉了揉眼睛,盯着张海客的脸,以为自己认错人。不久后,他确定眼前这人是张家那王八蛋,马上挥起被绑得酸痛的胳膊,狠狠揍上对方的眼角,“张海客!你还有脸!”
张海客竟然没躲,左眼马上就青了,可他没说什么,直接把王盟从地上提起来。
解雨臣道,“王盟,你可真够热情。”
黑眼镜把厕所里的人带到一间较大的病房,几个人都没事,只不过天气冷,冻坏了。
“他来找我们交涉,想要我们把哑巴张还给张家。”黑眼镜指了指张海客。
解雨臣坐在椅子上,一副作壁上观的模样。
王盟气不打一处来,冲到张海客面前要旧账新账一起算。可是,胖子拦住了他。“张海客的事情我们一会儿再算,我现在只想知道老子为什么被人绑在厕所里。”胖子望着黑眼镜。
“胖爷,你先有个心理准备吧。”黑眼镜用特别平静的语气说道。
胖子深吸一口气,“好了,你说。”
“没多大的事,我们被调虎离山了。”说话的不是黑眼镜,而是张海客。
胖子没给张海客好脸色,这老小子岁数比闷油瓶还大,虽然人不在青铜门内,可差点害死吴邪。
原来,张海客到长春时没有直接找吴邪,而是先联系了解雨臣。至于为什么,大概想避开与吴邪的正面冲突。解雨臣找黑眼镜一起去机场接张海客,因为对方是张家人,而且解雨臣根本不认识张海客,也不愿相信他。
他们走后,医院内没有什么得力的人,其实他们也没想过医院里会有什么事。然而,就是在这期间有股势力入侵了医院,目标直指闷油瓶。张海客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亲自从香港到长春也是为了这事。
吴邪带闷油瓶出山,张家的眼线早就通知了张海客。解雨臣一开始以为张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