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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蓦地直起身子,搓了搓脸,将他的T恤放下来,低头抻着衣角说:“没什么了。汤呢?这么久该好了吧?”
“呀!都怪你,看我都忘记了!”他一拍脑袋,赶忙站起来推开土方。
他好歹将紫菜汤端上了桌。“喝完之后赶紧收拾收拾睡觉去哈!看来这种看似闲在的生活也蛮累人的啊,还得忙前忙后伺候你这家伙。嘁,又不是你家老妈!”
“嗳,我老妈可比你照顾得体贴到位多了,根本没法比嘛。”土方故作无奈地摊了摊手。
“那你就回去找她好了。”
“她很早以前就过世了。”
“哦……”坂田银时低下头,没能说出道歉的话,有点讪讪地坐到他对面。
“没关系,当时我也刚记事吧,但还不懂事哩,连悲伤究竟是怎么一种心情都不明白,倒是后来回想的时候——”他摇了摇头,“没什么,不要提这个了。”
“你是不是还在介意那天的事?”坂田银时低声试探着问道。
“那天的事?”
“就是那天晚上,你一回来就神经兮兮的那天。”
听到录音带内容的那天。“啊,我去拿香烟。”
“要是不痛快尽管发泄出来啊,就和那天晚上一样,完全不必逞强哦。”见他回来,坂田银时拖着长长的尾音道。
“才没。”土方侧头,点燃嘴边的香烟。
“啊,你都不肯多说,我也猜不到是什么事啦,不过总觉得……是和我有关系吧?”他托着腮,摆弄着汤匙。“是因为我的缘故,造成了你什么困扰?诶,这样的话——”
“没有!”这一声,吓了他一跳,土方赶紧缓和语气,“完全是冲我来的,嗨,不晓得最近又得罪了哪个小人!真是的,这事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你也别问了。”
“哦。”他踌躇片刻,没再多说什么,只将汤盛在碗里,推到对面。“你慢慢喝,我去看电视啦。”
不能告诉他,也不能质问他。但是如果弄那卷录音带的家伙不再骚扰自己的话,就把这件事放过吗?土方觉得窝囊,给他听那卷带子,意图是伤害他,可这难道不是间接伤害天然卷吗?听者是自己,但其中的主角却始终是天然卷,和另一个可恨的混蛋。自己可远没有高尚到只心怀慈悲没有憎恶之情的地步。可是继续厌恶不知具体是谁的家伙,也只会令心中的黑雾陡然浓郁,最后高兴的恐怕还是那个家伙。
难道自己能做到的就只有袖手等待吗?
作者有话要说:YD小剧场——
晚上副长回到屋里,卷娘凑过来,打开冷藏箱,给他看里面的牛肉~~说一会儿闺女们睡实了,就出去烤点肉吃~~自从卷娘来住住,副长的小屋里多了手提电视机,冷藏箱之类的过去完全没必要的东西==当然还有很多闺女的衣服和玩具,现在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了,可他又不能搬出去住,卷娘倒是说了,可以弄个闺女放娘家养~~但副长不同意,他说卷娘的娘家养不好小闺女,可不能让小女孩离开他的视线╮(╯_╰)╭
深夜,卷娘拿出小箅子,弄了一点炭火,把牛肉放在上面烤,他拣了一块烤得最好的大片的肉,夹到副长嘴里,然后问副长,好吃吗?副长直接咬住了卷娘的嘴==(^o^)/
一三三
墙上的日历不知不觉已经变得很薄。一年又快要过去了。什么弹指一挥间啊,岁月如梭啊……形容时间过得飞快什么的,哪需要这么麻烦,只消看看变薄的日历晓得了嘛。
哎,现在开始着手准备贺年卡是不是还早点?过了圣诞节再说吧。反正需要礼尚往来的,也就是万事屋那些老客户啦。
说到新年的好事啊,最值得期待的也就是忘年会了吧?啊,可以痛痛快快喝到酩酊大醉嘛。一旦成了大人之后,酒就是必须的良伴了,只要能尽情喝酒,就觉得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但是啊,凡事有好的一面就有坏的一面啊。头一天晚上喝痛快了,就必须忍耐转天宿醉醒来后的头痛欲裂和浑身不舒服。喝酒的时候觉得心情很愉快啦,钱算什么呀,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啦,可醒过来之后,依然要为房租发愁。哎,真是矛盾啊。
得了,这种事想了也没用。这期《JUMP》书店应该已经有卖了吧,这就去看看吧。
对了啊,土方那家伙到底也没同意买被炉的事,为啥总在这种小事上那么固执呢?只是个被炉而已嘛,不用的时候可以折起来啊,哪里会占地方!
坂田银时在书店的玻璃门外驻足。他深吸了口气,仰望天空,连日阴天,今天的阳光就显得难能可贵。只要不下雪,什么天气都好啦,因为他三天前才擦过小货车。
哎,或许自己也该多读些除了《JUMP》以外的书籍啦,他看着入口左侧货架上码放满满的文库本想。这世上的事,自己不能领悟的实在太多了。比方说两人之间的矛盾吧,就算自己什么都没做,矛盾依然会产生。也许说矛盾不恰当,应该称为隔阂吧。
新八他们总是觉得自己非常懂得为人处世的道理,做人很圆滑什么的。其实根本不是这样吧!那么复杂深奥的道理,自己才参不透哩,也不是那种会随机应变的聪明人,只不过一直遵从自己的决定,做了自认为对且必须做的事,这就是所谓的圆滑,懂得为人处世吗?
啊,其实也难怪他们会有这样的印象啊,想想自己平时的行为举动,还真是蛮市侩的。可自己真的不是能在世间游刃有余才穿梭的角色啊,估计这辈子也修炼不到那种程度。
只是出来买本《JUMP》嘛,怎么突然琢磨起晦涩艰深的问题了?这样可不对,一整天的好心情会完蛋的哦!
哎,试问不积极也是错吗?他不知道。诚然喜欢土方,也想了解他的全部,可却一直克制着,总是摆出不大感兴趣的样子,即“你愿意讲尽管讲,不愿意就算了”,这样的一副态度,觉得一切感情问题,都能随时间的推移迎刃而解。回顾一下重逢到现在的
日子,自己几乎都是处于被动的一方,土方虽然多次不满,最后都包容了。
喜欢就等于主动吗?不积极真的是错吗?
他始终固执地认为,默默付出才是表达感情的最佳方式。喜欢某个人,不一定非要用深沉感人的话语来表白,付出行动才更为贴切吧,只要默默守着那个人,帮他排忧解难,纵使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一无所知也不要紧。因为喜欢,所以愿意倾其所有,不向对方解释,更不会给对方施加任何压力,让他选择自己。这样的方式不对吗,哪里出了错?难道只有明确的表白才能让对方体会到自己的心意吗?
漂亮感人的话,他也不擅长说,莫如说羞于说出肉麻的情话。可这不等于不挂心对方啊。
哎,试想重逢那晚之后,土方没再来万事屋找他,他就不会有任何行动吧?那样一来,没有了接触,又如何获知对方何时有困难,又如何暗中帮忙呢?岂不是什么都做不到么。那么,自认为默默付出的表达感情的途径不就根本无用武之地?
哎哎哎,为什么自己是这个样子哩?!
是不是觉得土方不和自己扯上关系比较好呢?但面对他的主动,自己又妥协了,就决定走一步看一步了。啊!终于抓到问题所在了!原来自己还是没有坚定的信心啊,尽管表面上答应着,心里却没有和他一直走到最后的信心。还真是符合自己拖拖拉拉的个性,哎,要不得啊。
可是这次,自己已经算是主动的啊!去那家伙的公寓住了几天,也一直在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可他不说嘛,就是不说!那还能怎么办,又不能撬开他的嘴巴把话掏出来。
嘁,土方家伙现在都还是别别扭扭的,每次打电话都欲言又止,这让自己从何入手啊?真伤脑筋。那家伙太不会伪装了,嘴上敷衍着“没事,没事”,但神态和他周围的气氛一下就让人看出肯定有事嘛!
一会儿回去干脆直接去老太婆店里,和她们一起看看大婶们都热衷的韩国泡沫剧吧,学习一下里面感人肺腑的情话,然后对那家伙说一通去。诶,不知他会有什么反应哩?不过,光是想想就觉得丢脸哪……
*
“西新宿那边没动静。”土方一回办公室,就向近藤汇报。近藤的大衣还没脱,可见也是刚刚才回来。
“噢,太平就好,虽说可能是暂时的吧。”近藤搓着有些冻僵的手说。“你上次分析的完全正确啊,轻易动干戈的都是蠢材嘛。”
“十四,看到前天的新闻了吧?”他接着问道。
“看了,某议员涉黑丑闻曝光。”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