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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起当年父皇失望地甩袖而去,为自己操碎了心,徒嘉旦叹了口气,抬眼盯住面前一派自在洒脱的林清微:“那你呢?真的就没有丝毫怨言?孤知道,后来唐遂前回来了。。。。。。”
挥挥手,林清微抚摸着腕上的镯子:“嫁人于我并没有什么乐趣可言,至于阿前,我和他,与其说是情爱,倒不如以归结为知己……我如今膝下有子,还养着兄长的两个孩子,父皇临去前留了不少东西,现下也好,往后也好,自由自在,并不受约束辖制,日子再怎么样也差不离!说起来,当年为父皇挡下那一箭,我心底已经明白,二哥哥别忘了,微儿可算是苏太医的半个弟子呢!”
徒嘉旦有些震惊地听着她这番话,欲言又止。
“所以说,二哥哥若是对微儿心怀歉疚,真是不必的!”林清微褪下对镯中一枚系着小金丝扣的镯子褪下,起身弯腰,轻轻地放在徒嘉旦面前桌子上:“这对镯子是二哥哥送我,上面这金丝扣是父皇赐下的。二哥哥若是应下微儿的话,只将这镯子搁在外面梧桐树旁边的青石块上;若是不愿,也不必还我了,便只将这镯子留下吧,就当是留作了个念想!日后,再见也不知何时了——”
徒嘉旦目光落在那枚镯子上,他记得,这是林清微八岁生辰的时候,自己送她的;因为喜爱这个妹妹乖巧可人,特意吩咐工匠精心琢制,用的乃是进贡的上好和田籽玉,那时候父皇还叫林清微记着,日后要是太子哥哥欺负她,就把这镯子砸在他面前……
注视着林清微随手将椅背上搭着的昭君套斗篷披上,胡乱地将昭君套塞在袖间,并不回头,脚步轻巧,身影消失在门外沉沉夜色之中,徒嘉旦拿起桌上那枚玉色温润的镯子,看着并没有被主人一并带走的食盒碟盏灯物件,怔愣起来。
—————————我是太子心里很纠结的分割线君—————————
回到公主府中,已经快接近酉时了,林清微梳洗一番后,拥着被褥坐在床上,久久没有倦意。
日前,北地那边传来消息,匈奴那边的领军将领乃是其麾下一员大将,被称为“野狼”的隗允,此人打仗全靠着可怕的直觉,全无章法,恰巧是唐遂前最苦恼的那一类。正因为如此,林清微原本有的七八分把握锐减至五分,再加上前两天盘点国库时,发现因为京中勋贵各家欠款的缘由,亏空得十分厉害,幸而从西洋的归来的商船此番利润颇多,勉强尚且能弥补上一些……
握紧了拳头,林清微暗暗咬了咬牙,迫不得已之时,也顾不得别的事情了,先把勋贵人家办了再说吧!
林清微这里思虑繁多,乾明殿偏殿里,徒嘉景也是大半夜未眠。
翻着面前的卷宗,徒嘉景沉凝不语,案桌下,另一只手却紧紧地攥着。
“也不知微儿那边的事情能不能成——”叶子肃捶了捶桌子,看着这几年商船的利润,再一对比京城中这些老牌子勋贵的作态,他真是愈发地厌恶起来:“若是实在不够,咱们也只能把计划提前了!这群蠹虫,也该把这些年吞下去的东西老老实实还回来才是!”却是和林清微抱的一个心思。
徒嘉景点点头,这些年来,他励精图治,想方设法地从各处开源节流,谁想这些人仗着先祖余荫,如此胆大妄为!原本还想着过两年收拾他们,看来是等不得了,幸而一切具备,只欠东风,就让自己来加把火吧!
……
眼看着莲花烛台里,蜡烛燃尽,只留下满盏的烛泪斑驳,徒嘉旦站起身来,推开门,走到院子里面。
听见推门“吱呀”的声响,叶诚神思一凛,昨夜林清微离去后,他见屋子里面烛火亮了一夜,便也没干离开,披了件大斗篷在院门外守了整夜。
他揉揉眼,抬头一瞧,东边天上只有些鱼肚白,莫非王爷一整夜都没睡么?想了想,叶诚也不敢出声,便扒着院门门缝向里面看去。
只见徒嘉旦披了件薄薄的披风,仰首站在院子里两棵梧桐树之间,落叶纷纷,带着凉气的早风将他身上的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瘦削的身形,看得叶诚心中说不出的酸意。
“罢了,残生也不过虚度年华,倒不如做点事情吧!”徒嘉旦蹲下来,将掌中温热的玉镯子搁在青石上,叹了口气。余光瞥见院门处门缝之间露出的青色,他微不可查地摇摇头。
第73章 萧家复起击溃偷袭
就在朝堂之上为了匈奴偷袭边关之事纷纷扰扰时,徒嘉景又丢出了一个炸雷;被免职后便几乎是销声匿迹的萧嵘德起复沧州指挥佥事!与此同时;这几年来顺风顺水的淑妃娘娘,却在即将被升位为贵妃的当口;被陛下狠狠地申饬了一顿;下旨禁足三个月。
虽说前几年的时候,萧家因为萧嵘德被免职罚银的事情伤筋动骨,然而毕竟是武将世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一番风云变化,朝堂格局霎时间便换了个模样,臣子们无不心惊于帝王恩宠无常。
萧家。
“儿啊,你就放心地去吧!家里有娘和你媳妇撑着!”歪在秋香色金钱蟒大条褥上;萧老夫人已经不见当年的精神矍铄,她眯着眼,满头银丝,干枯的手掌颤颤地拉过萧嵘德的手轻轻拍着:“娘算是看明白了,那个不孝女——”话未说完,已是老泪纵横。
想起宫中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妹妹,萧嵘德眼底滑过一丝痛色,反手紧紧地攥着萧老夫人的手:“娘放心,儿子知晓的!”谁能想到,曾经被捧在掌心如珠如宝一般长大的妹妹,心思竟是变得如此难测,为了一个男人,全然将父母恩德兄妹情谊连带着萧家满门的荣耀抛在脑后!
程氏站在床畔,见婆母开始咳嗽起来,忙端过旁边丫鬟奉上来的蜂蜜水,凑上前去,捏着小勺子一口一口小心翼翼地喂给萧老夫人:“老祖宗舒口气,虽说前几年有些艰难,可如今皇上起用夫君,想来对着咱们萧家还是看重的!您便宽着心吧!”
自打自家夫君被免职、婆母因为小姑子的事情被气得卧病在床后,程氏不得不态度强硬起来,不仅将那些叵测小人挡在门外,还取出了自己的嫁妆,拿出去置铺子运转。因此,萧家的日子并没有因为罚银七十万两而变得过分艰难。
咽下一勺子蜂蜜水,喉中的痒意淡了不少,萧老夫人看着程氏眼底的青色,不由得有些担心:“你也别太劳累着自己——”想起之前门前冷落车马稀,在一对比今时今日的门庭若市,她叹了口气:“世人趋炎附势如蝇逐臭,真是令人心寒!”
见萧老夫人眼睛眯虚着,程氏将空碗递给萧嵘德,伸手为她掖了掖被角,放下旁边勾着的葱绿撒花帐子,夫妻两人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这几日,确实是劳累消损了不少——”扶着妻子的腰身,萧嵘德微微皱着眉头,站在回廊上,看着廊下一丛黄灿灿的菊花,心头浮起万千感慨:“马上便要动身,今年的菊花酒还没开始酿制,去年的菊花酒也还。没喝上呢!”
被免了职,最初,萧嵘德还会有怨愤之意,后来慢慢地在妻子的劝解中冷静下来;他并不是粗野莽夫,当年也是通读四书五经,想起昔年有宋太祖杯酒释兵权之事,恍然惊出一身冷汗,从此以后才完全抛开心中的不忿,安安分分地窝在府中读书习武、教导孩子。
人每当静下心来时,都会胡思乱想,萧嵘德亦是如此。虽说他身上的官职被捋得干净,但是萧老夫人仍旧是超品诰命,入宫几次却都被萧水芙三言两语搪塞了回来;萧老夫人狐狸一般的人物,瞧着自己女儿的神情语气,心中一怒,回来猜测了半天。
听出他话语中的惆怅,程氏并不言语,安安静静地半倚着萧嵘德的臂弯里,良久之后,轻声答了一句:“你去吧,我会好好照顾娘和孩子,等你回来……”
萧嵘德心中别离的惆怅和即将再次奔赴战场的激动很是感染了程氏,然而这一切与深宫之中的萧淑妃完全没有关系。
“娘娘,且喝杯茶水润润嗓子吧!”秋月跪在地上,将一盏茶水奉到萧淑妃面前,带着些哀求的意味:“陛下只是心情不大舒畅罢了,娘娘何必拿着自己的身子作践呢?”
萧水芙面上尚且挂着泪痕,残妆早已经被泪水洗去,她捏着手绢捂住脸:“便是看在这么多年的情面和斈儿的份上,他也不该这样把本宫的面子踩在地上啊!却叫柳氏和张氏那个贱人看了笑话!”想起前几天柳皇后和德妃眼底的嘲笑怜悯,萧水芙秀美的面庞上划过一丝阴狠,长长的指甲在光滑的洋漆桌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就算本宫落魄了,也轮不到她们指指点点!”
这些年下来,萧水芙在宫中堪称一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