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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却问了句听来无关紧要的话:“昔日‘十三天魔’中的花梗仙,曾造出满贮毒汁的珠宝,触者即刻全身腐烂,化作枯骨。花梗仙死于衡山后,这秘法便落入快活王和令堂手里,是不是?”
王怜花何等聪明,不待他将话说完,便已醒悟:“卜公直带来的两只箱子,一只和藏了白飞飞的调包后放在外面,一只已搬进来……”
花满楼轻唤:“小方。”
方心骑时刻关注着花满楼,闻声立刻凑近道:“公子。”
花满楼道:“你这就去殿外制住卜公直手下那八人,记住,绝不能让他们有机会打开箱子。”
方心骑称了声“是”,匆匆离去。
此刻,卜公直面上带着奇异的微笑,向王云梦走上几步,解下腰边的黄金弯刀,双手捧了上去。
王云梦掠过去将刀抽出来,“当”地抛在快活王面前,颤声道:“你若不杀了她,我就死在你面前。”
快活王突然仰首大笑道:“你既然定要本王出手,本王只有出手了。”
笑声中,他已拾起了那柄弯刀。刀光一动,如闪电惊鸿,刀风疾厉,如雷声轰耳。其势之急,令人防不胜防,其势之猛,更是无与伦比。
谁也想不到,这杀手一刀,竟是劈向新娘子的。
但王云梦却似早已想到有此一招。
刀光初展,众人惊呼之声尚未响起,她的身子就已斜斜飘了出去。美丽的嫁衣飘飘飞舞,恍如凌云飞升的仙子。
快活王势不可当的一刀,竟未砍着她。
众人惊呼之声,到现在才响了起来。
王云梦身子似乎已黏在殿堂的梁柱上,叫道:“你不杀她反要杀我?你疯了么?”
快活王狂笑道:“你们这区区诡计,能瞒得过别人,还能瞒得过本王么?”
卜公直后退三步,大笑道:“好,快活王果然是厉害人物,我卜公直佩服你了。”
笑声中身形突然滴溜溜一转,只听“嗤、嗤、嗤”一连串响声,他身上突然爆涌起一片烟雾,刹那间弥漫了整个殿堂。
花满楼皱眉道:“天云五花绵?”
殿堂中快活王的手下虽多,却如何能与自毫毛孔窍侵入体内的“天云五花绵”相抗?纷纷中毒昏迷。
这是“云梦仙子”的独门之技,王怜花出席婚礼之前早已料到,要花满楼与自己一起,先服下了解药。
其实凭花满楼的护身罡气,即使不服解药,也足以将空气中的毒物隔绝。
快活王和王云梦功力登峰造极,自亦如是,此时两人早已展动身形,斗在一起。
卜公直自也先服过解药。
他冲向那只尚未打开的,盛满了珠宝的箱子,试图踢翻箱子,震碎珠宝,使里面的毒汁溅到昏迷的众人身上。却被王怜花一掌击中,整个人飞出数丈,重重跌落在地。
王怜花念在他是自己母子门下,并不想伤他,只用了两三成力。
花满楼将旁边另一只箱子里的白飞飞抱出,手指触摸到那羊脂般的肌肤,才发现她衣不蔽体,忙将她交给王怜花。毕竟王怜花是她的哥哥。
就这片刻工夫,卜公直已从地上爬起,狞笑着双掌向四面击出,熊熊烈火凭空而起。
波斯幻术!
这变化大出花满楼与王怜花意料。
花满楼衣袖一拂,卜公直便被劲风扑倒,再难动弹分毫。
但幻术所燃的奇火,蔓延速度快得难以想象!顷刻间大殿中已是一片火海,滚滚浓烟更教人伸手不见五指,呼吸困难。
花满楼与王怜花纵然能冲出去,却如何能救走数百昏迷着的人!
快活王与王云梦兀自缠斗不休,殿内诸多桌案椅凳被两人狂澜飓风般的真气冲击,四散翻滚。
花满楼急声道:“避火珠!”
王怜花也已发觉,火势虽烈,火焰却皆在他周身一尺之外。
显然是义母原曼影所赠避火珠之功!
他连忙将珠子取出。
花满楼接过后向空中掷出,同时以掌力催动。
避火珠寒气冰凛,掠过之处,一尺内的火焰顿都熄灭。
方心骑在外面制住卜公直带来的,正要打开箱子以贮毒珠宝伤人的八个大汉后,看到殿中火光,忙率众救火。
内外合力,大火很快被扑灭。昏迷中的众人虽有被烧伤的,幸好性命无虞。
王怜花冷汗淋漓,连呼:“好险好险!我娘本还安排了霹雳堂的火药在上面,幸亏我命赵明暗中移除了,否则上面被炸得墙倒屋塌,掩埋住出口,这下面又起大火,还有‘天云五花绵’和毒水……”
花满楼接口道:“这里便要化为一片瓦砾,枯骨遍地了。”
王怜花摇头叹道:“我娘既然一心要与快活王同葬火海,先前那些计划中的漏洞便都微不足道了。”
此时浓烟消散,他向王云梦与快活王激战的方向寻去,却发现石阶之上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两人的踪影!
他不禁悚然变色,放下白飞飞,上前将倒在地上的卜公直一把揪起,厉声道:“人呢!你把他们变到哪儿去了?”
卜公直苦笑:“他们武功惊人,我的幻术再厉害,也变不得他们……”
王怜花眼里射出骇人的凶光,手指一紧,几乎要把卜公直喉咙捏断,花满楼赶紧拦阻:“他不像是在说谎。”
王怜花皱眉道:“我娘和快活王的武功,几百招内谁也伤不了谁……何况就算已然互创,难再继续交手,两个大活人又怎会凭空消失的?”
花满楼轻拍他肩膀,柔声问:“你不仅为令堂,也开始为快活王担心了,是不是?”
王怜花呆了呆,也不知是要反驳还是承认,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
方心骑派人清理大殿,将昏迷的人一个个抬出。
空荡荡的殿堂,各处都找不到快活王和王云梦的踪迹,两个绝世高手竟就此生死不明。
王怜花为众人解除了“天云五花绵”之毒,却连用几种方法都解不开白飞飞所中迷药。
他心事重重,花满楼的话语始终在心头回荡:你开始为快活王担心了,是不是?
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担心究竟是父母儿女间的天性使然?抑或是这些天的相处,自己对快活王的感情已在不知不觉间起了微妙变化……
白飞飞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易容已被除去,白皙的面孔黯然憔悴,愈发显得我见犹怜。
王怜花一时也想不出回春妙术,对花满楼道:“我娘用毒千变万化无迹可寻,我也难以破解……不过,就算她从此不会再醒了,总好过嫁给快活王。”
花满楼静静坐在床边,轻摇着折扇,说道:“快活王是不会娶自己女儿的。”
王怜花正来回踱着步,闻言漫不经心地道:“可惜他不知道那是自己的女儿。”
花满楼微微一笑:“你怎会知道她是快活王的女儿的?”
王怜花被问得莫名其妙:“江湖中突然冒出个幽灵宫,屡屡和快活王作对,我母子又对幽灵秘谱的旧事心知肚明,自然会派人调查。”
花满楼笑容中多了几许无奈,就像是发现小孩子做了傻事一般,问道:“你们母子能想到、调查到的事,快活王怎会反被蒙在鼓里?他可是连无争山庄主人是谁,这样的隐秘都能探知的。”
王怜花顿时愣住。
花满楼续道:“你在花神祠见到那神像时,立刻因容貌的相似而判断出那是白飞飞的母亲。快活王难道竟判断不出?何况白飞飞的年龄、脾气,无一不像是他的女儿。”
王怜花奇怪道:“他是故意装作不知道?”
花满楼道:“白飞飞费尽心机欲杀快活王,却在山洞中不战而降,死心塌地要以身相许,你若是快活王,能不怀疑?可快活王却欣然接纳,且对她疼爱有加——那纯属父亲对女儿的包容宠溺。”
王怜花反驳道:“若是疼自己女儿,为什么还要和她成亲?”
花满楼叹了声,摇头道:“凡是沾上快活王,你就会变笨。不仅自己变笨,且还一厢情愿地以为快活王会比你更笨。你们兄妹俩在这点上,倒是出奇的像。”
王怜花被他数落,好半天不说话,蓦然抬头,叫道:“不错!哪里是要成亲,分明就是哄着白飞飞玩。说是婚礼,偏偏找个地下的秘府,不对外宣告,不请宾客,连有头有脸的下属都没一个出席。今天一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
花满楼道:“不对劲的何止婚礼!快活王一向风流,为何能任白飞飞守身如玉,始终不侵犯她?而且,以他耳目之灵通,怎会发觉不了堂堂新娘子,成亲之前却溜进其他男人房中?他怎竟能够容忍?”
王怜花张口结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