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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怜花被他勒得快要喘不过气,身上冒出汗来,烘得那芙蕖衣香的气息愈发馥郁,仿若千万朵莲花同时绽放。
他忽用女子如诉如泣的撒娇声音呼道:“你仗着武功好,就欺负人是不是?”
花满楼啼笑皆非,将他放开。
他却忽然想起什么,反而兴高采烈地又搂住了花满楼:“你武功比我好,对胜负料得必也比我准!你倒说说看,叶孤城与西门吹雪,谁的剑法更好,胜算更大?”
花满楼道:“单以剑法而论,叶孤城的‘天外飞仙’非西门吹雪可以抗衡。”
王怜花道:“别人说也就罢了,你若这么说,叶孤城赢便是铁定的事了。可惜,天下有眼光的人实在不少,关于此战的赌局,一个月以前,就有人愿意以三博二,赌叶孤城胜。前两天更已经到了以二博一!若再不让盘口变一变,这里面的赚头,岂不是太小了?”
花满楼无奈道:“两大剑客以死相拼,倒成了你这小恶魔四处设赌盘敛财的工具!”
王怜花笑了:“从金陵到京城,从八月到九月,大江南北参赌之人不断增多,赌盘不断扩大,早已超过数千万规模了。各城甚至有不少人,拿自己多年拼下来的地盘做赌注,这一战过后,多方相峙经年的格局都免不了随之改变。现在你总算明白,为什么我会对这决战如此热衷,且又期望它延期、改地点了吧?”
花满楼也笑了:“就这么简单?可我听说,你把公孙大娘、欧阳情和龟孙子大老爷也派到了京城。陆小凤因与决战双方都是朋友,已身不由己涉足其中,破了绣花大盗一案后就直奔决战之地。王公子手下能人无数,何苦偏要把这几张他认识的旧面孔,送到他面前?”
王怜花又被道破隐秘,却丝毫不见狼狈,悠悠说道:“我派他们去,恰是因为陆小凤认识他们,而且,你也认识他们。”
花满楼被他说得愣住:“我认识他们又如何?”
王怜花笑得更显狡黠,说道:“你心软,凡和你有个一面之缘的,你便舍不得见死不救。我知道你会留意叶孤城,我还知道叶孤城这个人无情无义,我虽与他合作,他却未必不杀我的手下灭口。若有蝙蝠门主派人帮我护着他们,我自然就乐得清闲了。”
花满楼又是好气,又是疑惑:“这几天,我的人在毒蛇口下救了龟孙子大老爷和欧阳情,还救了险些被人勒死的公孙大娘。可这三人对决战隐情根本一无所知,他们究竟为什么去京城?”
王怜花一脸神秘,笑吟吟地看着他:“或许,我派他们去,就只为让你和陆小凤知道叶孤城想杀他们,如此而已。”
丐帮大会定在日落后,晚饭前。
午后的开封城中,乞丐逐渐多了起来。
每隔十几步,屋檐下就有个乞丐打扮的汉子站着,背后大多披着三四只麻袋,显见是丐帮的执事弟子,为了接待武林朋友而来。
他们有的抱着胳膊,斜倚在人家门口,有的就蹲在路旁边。有武林中人去找他们打听、问路,他们就朝东边一指──丐帮大会,显然是在东郊外。
出了闹区,丐帮弟子更多了。有些人瞧见胜泫,含笑招呼。
但他们的笑容却都有些勉强,目光中含着悲戚之色,装出来的笑容,掩饰不了他们重重的心事。
只见两个丐帮弟子远远的走过来,右面一人,形状猥琐,满脸都是麻子,但背后却披着六只麻袋。
右面一人,年纪不大,矮矮胖胖的身材,圆圆的脸,脸上笑嘻嘻的,看来有些傻头傻脑,但背后也是六只麻袋。
六袋弟子,丐帮中已不多。
花满楼与王怜花自马车上下来。
胜泫生恐花满楼不认识那两人,特意讨好地介绍道:“这两个都是昔年熊帮主的嫡传弟子,‘遍地洒金钱’钱公泰,‘笑脸小福神’高小虫。据说他们在丐帮中的名头都不小,仅在‘丐帮三老’之下。”
花满楼与王怜花脸上,竟都浮出抹微笑。
是不是人在一起久了,互相影响,神情就会变得有些相似?
这时,钱公泰与高小虫已迎面走来。
钱公泰躬身道:“昨夜多谢胜公子传讯……”
无意中瞥见恍若神仙妃子的王怜花,不由得目定口呆,把后面要说的话全都忘了。
胜泫暗中乐得肚皮都要破了,他看不到自己在乍见王怜花所扮妆容后,失态滑稽之处比钱公泰犹有过之。强忍着笑介绍道:“这是我大哥大嫂,昨晚刚从胜家堡赶来。”
钱公泰连忙掩饰尴尬地咳了声,寒暄道:“原来是胜大公子,多谢贤伉俪赏光!”
心知不该总去看人家夫人,可却实在管不住自己,眼睛不住的偷偷瞥向王怜花。忽然,他发现了王怜花嘴角上一颗极不起眼的痣,恍然大悟,呼吸一凝,再不敢有丝毫放肆,垂着头恭敬道:“在下带路,几位请!”
花满楼立即察觉异常,笑着用“传音入密”对王怜花道:“难怪左公龙身故,你这小恶魔一点都不着急,原来早就备有后招。”
王怜花也用“传音入密”,答道:“他虽是我门下,比左公龙和我更近,但心智所限,缺乏独当一面之才。可惜左公龙已死,倒也只好勉强扶他了。”
他一边暗中与花满楼交谈,一边环顾四周。
这丐帮大会之地,是一大片郊野空场。四处尽是丐帮弟子,有的在来回闲荡着,有的在闭着眼晒太阳,有的就在阳光下捉虱子。这些人模样看来虽悠闲,其实一个个却都是面色沉重,千百人在一起,竟极少有人说话。
北方乡村多产毛竹,丐帮弟子,便用碗口般粗细的毛竹子,在空场中搭起了一圈四方竹棚。他们显见是匆忙行事,竹棚自然搭得简陋得很,竹棚里摆的也只是些长条凳子,粗木板桌。但此时坐在竹棚里的,却大多是衣着华丽,神情昂扬的人。
三人被带至北面的竹棚坐下──北面自然是上棚,这时棚里坐的人还不多。他们一露面,竹棚里坐着的十几个人,目光便都被王怜花的姿容吸引,再难移开分毫。这些人年纪都已在四十开外,衣衫质料,俱都十分华贵,神情也俱都十分持重,显然都是在江湖中有些身份的角色。可惜再有身份的人,面对这无与伦比的美色之惑,也是难以抵抗。
唯有那与钱公泰一同带路的高小虫,虽也一直在看王怜花,却似乎并不特别为之神魂颠倒,一路上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傻笑。
钱公泰生怕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看出自己和王怜花的关系,三人落座后,赶紧道:“三位就请在此用茶,在下还要去外面招呼招呼。”
胜泫笑道:“钱兄若有事,就请去吧。”
钱公泰抱抱拳,匆匆去了。
高小虫笑嘻嘻倒了三碗茶奉上后,也待离开。王怜花却已注意到他的与众不同,轻声唤道:“高少侠留步。”
他那甜如浸蜜的女子声音响起,竹棚中数十道目光立刻齐刷刷射到高小虫脸上,羡慕、嫉妒、好奇……种种情绪不一而足。
高小虫却泰然若素,转回身来上前道:“胜夫人有何吩咐?”
王怜花朱唇一绽,笑问:“这茶闻起来好香,像是信阳茶,却又和平日常喝的不大一样。”
高小虫道:“富贵人家常喝的是清明前茶园里的春茶,叫花子们则是白露时去采那不用花钱的野外秋茶。”
王怜花品了口茶,也不知是夸茶还是夸人:“好的很。不似春天的清嫩,也不似夏天的莽烈,又浓又香,还有股傲趣。”
高小虫笑道:“每一个季节,每一种茶,都各有各的好处,三六九等只不过是人强分的。”
这实在已不像是个叫花子说得出的话。
王怜花愈发认真的打量起高小虫。
若是换了别人,被个百媚千娇的人间尤物如此盯着瞧,必定早已血脉贲张坐立不安,但这高小虫却仍然若无其事,仍然不住傻笑。
王怜花浅黛微扬,问道:“高少侠一直喜形于色,莫非是有什么开心之事?”
高小虫点头笑道:“开心的事多啦!太阳如此暖和,天色如此好看,客人来了这么多……这岂非都令人开心。”
王怜花心中一动,故意又娇滴滴地试探:“若是没有太阳呢?若是下雨呢?你还开心么?”
高小虫笑嘻嘻道:“开心。若没有下雨的时候,怎知道出太阳的快活?何况,雨水还可滋润草木、稻麦,也可替人洗一洗屋顶上的积尘……”
王怜花心下更有把握,瞟了眼花满楼,悠悠说道:“你这口气,倒和我的一位朋友很像。他也说,人生本是那么可爱,每个季节里都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