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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他忽然惊叫出声。
魏思清连忙把车刹住,正明不顾他脸上的疑问,直接把思清拽下了车。
“Robert在撒谎,”正明指着垃圾堆旁边的一个指示牌。
“清理时间,每日凌晨四点,”思清意识到了什么:“如果照Robert所说,他被扔到了垃圾堆旁边,那他四点就会被工人发现。既然是成君被带走这么大的事情,他绝不会拖到早上八点多才给我打电话。”
“快,去Robert家,”正明自己坐上驾驶席。
车子一声嘶吼,飞速地冲了出去。
烈马嘶鸣声在山谷里回荡。
前方不远就是池口驻扎的营地。池口盘踞的地方原来是家很有名的缫丝厂,只可惜逢了这乱世,最终还是倒闭了。不过所幸厂房,住所,都完好地保存着,几年前听说池口有心将这里再扶植起来。
只不过最后建起来的,是日本人舒适地享用中国女子的地方,臭名昭着的慰安所。
想到这里,玉河攥紧了手中的缰绳。她从来就不觉得日本人会有向往和平的一面,一路上沿途打听到的消息更让她确定,自己面对的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玉河在心里暗暗做了最坏的打算,无论如何要拖住日本人,如果劝说不成,就找机会一枪毙了池口。
日本侵略军驻地,1940年四月初六。
曹沐风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把华贵的手枪,食指和无名指上的戒指熠熠生光。
“报告!”副官刚要开口,就被曹沐风制止了。
曹沐风的左手轻轻滑过手枪上繁复的花纹:“来,让我猜猜,是陈玉河?”
“是!”
曹沐风对着空气,轻轻地扣下了扳机。
“嘭——”
☆、玉河长思幕清风
“我要见池口太君,”玉河举起手中属有‘池口宗嗣’的信笺扬了扬。
门岗两侧的卫兵愣了一愣,其中一个站出来说:“请你马上离开,池口将军已经发表了与池口宗嗣夫妇解除亲子关系的布告。如果你再逗留在这里,我们会将你视为反战分子一同逮捕。”
玉河庆幸自己跟玉阶学过日语,好歹听出来了这几个鬼子的敌意,于是便做出害怕的样子,转身要走。
“等等,玉河少爷。”
玉河回过头,发现是个副官摸样的人。
那副官恭敬地行了个礼,说:“曹司令有请。”
玉河跟着副官向内院走去,余光扫着这个院落。原本和平的砖红矮墙,现在已经被加上了高高的铁丝网。墙体上刷着雪白刺目的大字“日□荣长治久安”亦或是“共荣圈”、“圣战”这样的字样。
身边的日本宪兵,碍于副官的缘故,并不敢把玉河怎么样,可是他们私底下交换的言语,却让玉河真真正正地感受着国破家亡的耻辱:“漂亮的支那女人”“送这儿来做什么?不应该送到后面的慰安所吗”“哈哈哈哈,恐怕是长官自己留着用的吧。”
玉河紧紧地抿住嘴唇,她真的不懂,曹沐风是没有心吗?还是说日本人对他特别优待,肯屈尊就卑地把他当个人看?
当玉河见曹沐风的时候,她所有的疑问都烟消云散了。
这不是她所认识的曹沐风。这个人,是纯真的魔鬼,是从襁褓里就不曾学会过爱的,魔鬼。
玉河心里的悲愤被愧疚所代替。没有人,也包括自己,真的去了解他眼底偶尔闪过的凄寒。自己和那些人一样,只能做到鼓励沐风用笑容去讨好周围的人,却不能在他想流泪的时候,走上前去抱抱他。
“好久不见,陈少爷,”曹沐风站在台阶之上,微笑着看着自己的阶下之囚。
玉河不忍看他脸上残忍的表情,口袋里握住手枪的手也松开了。
“陈玉河,就这样你就放弃了?”曹沐风缓缓地将枪举起来:“这不像你啊,现在,你不该是花言巧语讨我欢心,然后再找机会一枪爆了我的头吗?”
“我不配杀你······”
“还记得这把枪吗?”曹沐风没有接玉河的话,扬了扬手里的手枪,自顾自地又说:“你爸爸和我爸爸做土匪的时候,抢了这枪,正好一副两支。于是两个人约定了,等老了,就把着个传给儿子,让他们也做一辈子兄弟。”
玉河看着从阶梯上向自己走来的曹沐风,发现自己再也没有勇气握住口袋里的枪。曹沐风却自然而然地举起手里一模一样的枪支抵住了玉河的太阳穴。
“所以,今天我要用这把枪,要了你的命,”曹沐风唇边依然噙着甜美的笑意,仿佛看到了自己挚爱的恋人。
“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李成君会爱你,对不对。”
曹沐风手一松,枪垂下来挂在他食指上,他不以为然地说:“对,我不相信。确切的说,我不相信她会真的爱任何人。当然,她到底爱不爱你,过一会儿,你可以亲口问问她。”
“你说什么?”玉河一惊,就要上前抓住他。
曹沐风示意了一下周围的宪兵:“送她去后院登记。”
“曹沐风!你到底要对思思做什么?”玉河挣扎着大喊,无奈左右都被日本宪兵抓得死死。
“现在,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曹沐风对着身边的副官又嘱咐道:“放出风去,陈家三小姐做了皇军的女人。要不要跟我赌一赌,李成君多久会赶过来?”
曹沐风忽然又像想到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话,又说:“不对,或者我们赌一赌,她究竟会不会过来。”
玉河不敢赌,她不敢想象任何一种结果。那一刻,生命好像瞬间从她的身体里抽离。她僵在那里。
曹沐风上前捏住玉河的下巴,迫使她看向周围不怀好意笑着的宪兵:“哼,三姐姐,你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这女人的身子有这么多好处吧?”
玉河没有答他的话,她挣脱曹沐风的手,仰起头来看着天空。无论这里是缫丝厂,还是日本人的军营,这一方天空永远纯净。
沐风,或许这一切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能在你眼中闪过第一丝冷漠的时候,就给你点温暖,或许我们今天就不会这样了吧?
你践踏着一切与情感有关的东西。你手刃你的父亲,欺辱你的爱人,羞辱你的兄弟,是因为我们给你的,在你眼里都是些虚情假意的阿谀。
沐风,没有人可以说你残忍。因为我们从没有真正的给你爱。
玉河将舌头送到牙齿间······
“曹沐风,放开她,”耳边是扳机扣动的声音。
玉河难以置信地睁开眼睛,发现身边的院落、宪兵,统统都不见了,只有三个人站在一片野草丛生的旷野里。
那第三个人,是思思,用乌黑的枪口对着曹沐风的思思。
“我早该料到,你说的底牌,哈哈······”曹沐风疯了一样地大笑着。
思思冷冷地看着他:“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傻到把真的阴阳斩交给你?”
“真好,真好,”曹沐风笑得直不起腰:“跪在我脚下的小狗,长大了,会咬人了······”
“对,对,哪有什么比你自己的命更重要呢?”曹沐风伸出手,似乎是想像从前召唤回自己迷路的小狗那样,唤眼前这个孩子回来。
思思眼睛里,一半是冷漠,一半是不忍。
忽然,曹沐风从袖口里飞出一把匕首,直直地向思思刺去。
玉河几乎是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枪——
“嘭——”
一群白鸽,被静动了它们仿佛永恒的安宁享乐的姿态,在血红的背景下不安地挣扎着。
“沐风!”思思把尚有余温的身体紧紧搂在怀里。
“我是故意的···看···现在···陈玉河杀了我···你也···你也没有办法爱她了吧?”沐风像得逞的小孩子一样,开心地笑了:“你一定···一定不会爱我,但是至少,你能记着···你爱过的人,亲手杀了我···”
思思用额头抵住他的,像一个安慰病榻上撒娇着的孩子的母亲。
玉河闭上眼睛,眼前依稀是晃动的人影。他们奔跑着,带着不息的劲头拼搏着,却一直在回旋的道路上迷失着。
我们不是没有试图去做一个温暖的人,只是有的时候,我们都跑错了方向。
☆、爱与死最后的轮舞
成君在角落里抱着自己的双腿,第一次将视线投到了玻璃那边。
Adam坐在椅子上,手扶着额头,似乎也在思索刚刚的画面。
成君真想跑过去,揪着她的衣领问她,绑她到这里来的是谁,而现在,她又是谁·····
但是她更想问那个垂首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