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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风嗯了一声,又道:“对了,我前两次去你家,你妈究竟怎么说我嘛?”
丁晓兰轻叹道:“别的都说你挺好,就说你的年龄有些大,我真想不通,你就一句谎话也不会说吗?就说自己二十八岁,我想妈妈也未必不信,偏说实话。”
高风道:“你知道我不擅撒谎的,只要说句谎话骗人,就会感觉自己像是大白天里光着身子被许多人看一样,何况是对你妈那样慈祥的老夫人。”
丁晓兰道:“这样也好,起码我妈感觉你诚实可靠,光明磊落。”
车行不疾不缓,二人互吐心声,说到动情处相依相拥,丁晓兰深涉爱河,柔情如丝,只盼天长地久,长路漫漫,永远别达路之尽头才好。
*******
马车前行,一直未停。
次日未时便进了安庆城。
一到安庆,丁晓兰心情之佳妙如同进入仙境,连每一片衣角都快笑了出来。
高风坐车乏困,提议下车步行,活动筋骨,丁晓兰欣然答应,当即便下了马车。
安庆城并不很大,但此刻却是一片繁华。
丁晓兰生于此地,城中名胜古筑,甚至私家别舍,她也是了然于胸,高风每提起一处,或有所问,她便滔滔不绝,只差点连小时候与哥哥们偷鸡打狗的事情都道了出来。
二人谈笑之间,到了一处酒楼,楼身高雅,金碧辉煌。高风抬头相望,只见招牌上“丁记酒楼”四个大字灿然生光,正待相问,丁晓兰已嘻嘻笑道:“这是我们家酒楼,前两次来我家,都没带你来过。”
高风哦了一声:“原来这就是你们家酒楼,我想你们家卖的酒里一定都兑了不少水,否则怎么可能赚那么多钱,盖那么大酒楼。”
丁晓兰笑骂:“胡说八道……”
二十一章 因慕成怨2
正这时候,一尖细急促的声音叫道:“小姐回来了,是小姐回来了!”
酒楼里奔出一灰布衣着中年妇人,面上表情又是焦急,又是激动:“快!快!小姐,刘家的人到你们家闹事去了!”
二人皆是心头一紧。
丁晓兰忙问:“孙姨你说清楚,是有什么事情?”
那妇人道:“大少爷把刘阿福那狗东西打了一顿,没打死他已经算客气了,刘汉阳老爷子居然为了他这样的狗奴才,带了好多人到你们家闹事去了。”
高风似乎还没听懂。
丁晓兰已转身道:“快去我家,别出什么事才好!”飞步奔出。
高风也不多问,紧随其后。
*****
丁家庄位处城郊,与自家酒楼相距约三四里地。
高丁二人飞奔大约半盏茶时分,终于到了。
庄门大开,庄院内一眼瞧去足有五六十人,呈南北两列相对,南首一列为首的是一名老者,须发皆白,双目如电,不怒而威,正是武林中名声响亮的刘汉阳老爷子。
他左右两侧分立四名青年汉子,一名三十来岁,两名二十五六,另一名年纪较轻,看上去十七岁,稚气未脱,几人一色的劲装打扮。
北首一列为首的正是丁晓兰的母亲丁老夫人,只见她鬓发半白,面色凝重,手持拐杖。
她右侧立着一名中年汉子,中等身材,一脸怒色,正是丁晓兰的长兄丁湘龙。
南北两列之间,另有三人,都在四十左右年纪,身材魁梧,想来是刘家邀来助拳、或是评判是非来做见证的当地名宿。
高风随丁晓兰进入庄来。
刘汉阳身旁的那十六七岁少年一见丁晓兰,喜出望外,脱口道:“晓兰,你回来啦!”
他刚欲向丁晓兰奔去,却听刘汉阳喝道:“松儿,站住!不要这么没出息好不好!”
那少年不敢违拗,终于站在原来地方,痴痴地只是盯着丁晓兰。
此刻高风与丁晓兰已到了丁老夫人跟前。
丁晓兰道:“妈,你没事吧?”
丁老夫人道:“我还好。”目光转向高风,微笑道:“高风,你也来了,好,很好。”
高风微笑点头:“丁老夫人好。”
丁湘龙跨过来一步,道:“小妹,你二哥呢?怎么你和高风回来了?”
丁晓兰道:“二哥有点事,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丁湘龙怒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过些日子?”
丁老夫人道:“湘龙,稍安勿燥,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丁湘龙板着脸哼了一声,不再多说。
刘家众人对于高风到来颇感意外,刘汉阳与几个儿子对望几眼后,向其中一子示意,让他出来搭话。
刘汉阳长子刘寒柏能言善辩,出列过来,抱拳说道:“名满江湖的惊龙剑也到了,当真相请不如偶遇,今日刘家与丁家有些不愉快,所谓公道自在众人心,天理难容作恶凶,本地的武林前辈与侠名播于江湖的惊龙剑都在此地,咱们就此将事情分说清楚,丁湘龙大公子与我刘家阿福之间的事情便自然会有公论。”
他一番话语激情昂扬,不卑不亢,即使是丁老夫人也觉得是理所当然。
二十二章 因慕成怨3
高风不禁问道:“丁老夫人,这中间详情究竟如何?”
丁老夫人瞧了瞧丁晓兰,轻声苦笑道:“还不是晓兰无端出祸。”
高风仍不明白。
丁晓兰哼了一声:“怎么又关我的事了?”
丁老夫人喃喃说道:“人家刘家家大势大,背后靠山又是少林派,上门重礼提亲,被你拒绝,扫了颜面,因慕而怨,岂能与我丁家善罢,不来惹事生非那才叫怪哩。";
高风听了,暗暗叹气。
此刻,丁湘龙已跨前两步,朗声道:“五凤门铁掌门和安庆双杰林氏兄弟光临敝庄,想来是为在下打伤刘家管家刘阿福之事而来,好吧,我就把事情说个清楚,还请三位主持公道……”
丁老夫人截口道:“湘龙,你先别急,还是请刘家将刘阿福带来当面对质,免得你一面之言,惹来非议!”
那五凤门掌门铁双青及林氏兄弟听了丁老夫人之言,皆点头同意,心中都在想,丁老夫人虽非大丈夫,却也如此光明磊落,让人佩服。
刘汉阳道:“有道理,阿福伤势虽重,但免强开口说话还是能够,若不将他抬来,倒显咱们理亏了。”转身向两名下人吩咐道:“快去将阿福抬过来!快去快回!”
那两下人应声而去。
过了约有两盏茶时分,终于刘家下人抬着受了伤的刘阿福到了,再瞧刘阿福,面色半青半紫,身子软软卷缩,仿佛个大虾,两只眼睛通红,本来似闭非闭,此刻一见丁湘龙,立时红眼睁圆,如同要喷出火来:“操你妈的丁湘龙……”
他话未骂完,已上气不接下气,接连咳嗽起来,显然伤势不轻。
丁家诸人见他辱及丁老夫人,顷刻间面色皆变,若非见他受伤如此,早已有人出手。
兀自如此,丁晓兰还是气不过骂道:“刘阿福你狗东西,再说一句这样的话,我撕破你的嘴!”
刘家诸人也未料到刘阿福一来便出口伤人,一个个面露尴尬。
刘汉阳故意咳嗽了两声,对刘阿福道:“阿福,说话干净些,我们是为你讨还公道来了,你若如此不长进,你的生死由你自己,我们刘家可再也不管了。”
刘阿福停了咳嗽,不再说话,只是愤愤瞧着丁湘龙。
丁湘龙看了一眼刘阿福,冷笑了一声,道:“你来了就好,我们现在面对面把事情说清楚。”
刘阿福紫青的面色透出一丝冷漠,道:“你说吧。”
丁湘龙道:“我们丁家酒楼与刘氏烧菜馆同一条街经营生意,这么多年一直相安无事,虽说同行是冤家,但大家凭着真材实料,靠着经营之道的真实本领,互相争夺客源,维护发展自家生意,这都说得过去,可最近这几日你为什么总是跑到我家酒楼下拦截客人呢?这样做生意有点不够地道吧。”
刘阿福咬了咬嘴唇,并不吭声。
刘汉阳却脸色变了,道:“阿福,这是真的吗?”
刘阿福喉咙里响了半声:“嗯。”
刘汉阳转脸扫了几个儿子一眼,问道:“这是你们谁的主意?”
二子刘寒枫、三子刘寒林都低下了头不响。
四子刘寒松只是瞧着丁晓兰,目光一转不转,仿佛痴了。
老大刘寒柏神色木然,道:“老爹,是我的主意,她丁家身娇体贵,生意兴隆,不将我刘家放在眼中,这口怨气我可咽不下。”
刘汉阳瞪了他一眼,长长吐了口气,道:“你都这么大了,我怎么说你呢?你要把我这张老脸丢完吗?”
他顿了片刻,转脸对丁湘龙道:“刘阿福这样做事确实不对,可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