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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应了,急忙去动手制作。回来让这些人都喝了生姜汁,最后才轮着自己。
秀菱慢慢缓过劲来,肚子痛好些了,人却软软的没有力气。靠在竹椅靠背上,脑子里想起了一个疑点,于是问秀莲说:“大姐,咱家园子里种的是自己采来的小野葱,家里需要的时候,也掐了不止一次两次了;往日从来没出过问题,为何今儿个会出这档子事情?难不成这小野葱长着长着,就长成了老鸦瓣?”
秀莲愣怔地看着秀菱,半晌回答:”不能吧?没听说过小野葱时间长了就变成老鸦瓣的事”
李氏也摇头:“我觉着不可能”
林生斩钉截铁地说:‘我也认为绝不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顾守仁见危险解除了,巴嗒巴嗒吸了几口旱烟,这才开口说:“你们这么一说,我估摸着就找出缘由来了。莫不是有人把咱菜园子里的野葱拔了去,神不知鬼不觉地栽上这么些老鸦瓣?目的就是想害咱家的人?”
秀萍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有这样的人?咱家没得罪过谁呀凭啥这样来害人?”
秀菱用手揉着额头,打不起精神地说:“爹说的话有道理,我也猜着是有人在陷害咱家。可是这人会是谁呢?”
顾家向来与人为善,前不久还传授了炝柿子秘方,让杨柳洲种了柿子树的人都赚了些钱,照理说应该没有什么必要与顾家对敌。
李氏眼珠子转了转,一手按了胸口,压低声音说:“难道是她?”
“你说的这个她到底是哪个?”顾守仁有些不耐烦地催问。
虽说屋里没外人,李氏抱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心态,还是眼睛瞟了瞟门口,悄悄儿道:“还有谁,就是那刘憨子的婆娘呗”
顾守仁提起这尤爱姐,就气不打一处来:“这臭娘儿们,她要敢做出这样的事来,我一定饶不了她”说着气呼呼地把旱烟杆啪地一声掼在桌子上。
秀萍咬牙切齿说:“杀千刀的臭婆娘,心还真是毒辣”
秀菱忙叫了一声爹:“你可别冲动,娘这不是在怀疑吗?没有真凭实据,咱话可是说不响呀”
顾守仁长出了一口气,晓得秀菱这话有道理。一时半会的,也不知该拿这尤爱姐怎么着。
林生不知道这事情的原委,也就插不上嘴,坐了会子,就回自己的鸭棚子里去了。
李氏苦恼地皱着眉:“这臭女人,还真和咱家扛上了。这要有了一次再来第二次,咱家在明人家在暗,怎么办才好哩?”
金伟就在那儿琢磨:上次让她摔断腿,这次要怎么整治她才好呢?
李氏虽然担着心事,还是催促几个孩子说:“好啦好啦,天儿不早了,都给我睡觉去”
秀菱躺在床上可是睡不着,这尤爱姐太过分了若不给她点教训,再得寸进尺了,那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呀?不行,得把她治服啰用什么办法好呢?既不能买凶暴打她一顿,又不能告官。有了,这个时代的女人,还是最重名节的,她和王久顺勾搭成奸的事,村里人兴许还不知道。若是在这上头摆她一道,臭臭她,让她在杨柳洲抬不起头来,说不定她就老实了可这事具体应该怎么操作,还是个问题。嗯,慢慢再想吧,秀菱不由自主地沉入了梦乡。
到了第二天,秀菱打着猪草,脑子里还在不停地琢磨对策,反正不管怎么样,不能让这尤爱姐占了上风起头她觉得,如果要整治尤爱姐,就得把王久顺拉到自己这边来,共同出手。比如说让王久顺施个美男计,在两人偷偷摸摸之际,喊上一票人捉奸 ̄后来又想到,这王久顺可是和尤爱姐有一腿的,要是藕断丝连啥的,还不把自家的目标暴露了呀?再说了,这么做,王久顺也把自己的名声搭进去了,人家能愿意啊?
秀菱一下子就卡壳了,抓抓头发,不觉就叹了口气。金伟听见她叹气,仔仔细细地看了她一眼,忽然小声说:“秀菱,我猜你是在为昨夜的事情烦心吧?”
秀菱瞟了他一眼:“那又怎么样?你不烦啊?我主要是怕以后,那个坏女人再出啥馊主意害咱家的人”
金伟也没想到什么好法子,所以更谈不出主意的话。杨绍文在边上听得莫名其妙,催着说:“那女人谁啊?怎么那么坏的?”
秀菱瞪着杨绍文说:“这事不许你掺和。听见没?别到时候给我家招祸。”见杨绍文不满地掀起眉毛,又安慰似的说:“等我想出了主意,如果用得上你,我会让你帮忙的,成了吧?”
杨绍文一甩手:“我才不稀罕呢用得上我就找我,用不上我就拔拉到一边,你什么人啊?”满脸的愤愤不平,这小丫头,敢情拿着他当工具了秀菱作了个鬼脸,别看他现在这付样子,到时候有事了,不信他忍得住袖手旁观不参与的正在寻思呢,春草腰间顶着一大盆洗好的衣裳走过,见了秀菱和金伟主动招呼了一声:“秀菱和金伟打猪草呢?”
亏了李氏帮着,她才有了现在的日子,好歹算是有了自个儿的家和男人,比起从前来,强多了因此春草对李氏一家都充满了深深的感激,总想着该怎么回报才好。
秀菱冲春草笑了笑:“王婶子洗了衣裳啊”突然,一个想法蓦地浮上了心头:可不可以借助这春草的力量,来实现自己的计划呢?
第114章 借刀对敌
秀菱琢磨着:春草此刻嫁了王久顺,如果知道尤爱姐以前和王久顺有过那么一码事,并且现在还想继续纠缠他,心里一定会不舒服吧?毕竟自己的男人,哪个女人愿意让别人染指的?这是其一;还有就是,自己的娘帮着春草和王久顺牵线搭桥,并且出钱出力,协助着他俩个把婚事办成了,不用说,春草肯定是心存感激和报恩想法的有了这两点做基础,想让春草出手帮着自家来对付尤爱姐,就不成问题了。
可是,怎么和春草说这件事呢?她迅速在脑子里组织着该说的语言。
春草平板的脸上也露出笑容:“你母亲忙不?我得了空去你们家耍,还想她指点着我的针线活计。”
秀菱唉了一声:“我家昨晚上出了档子事儿,我娘都快愁死了,王婶子去陪她说说话也好。”
春草吃了一惊,连忙问:“出了什么事儿让你母亲发愁呢?”
“快别提了,我娘不要告诉别人。”秀菱眨巴着黑宝石般的大眼睛,欲擒故纵地说。
她越这样,越把春草的好奇心提了起来,想了想追问道:“我不是爱打听闲话,我就是想着,如果我能帮上你母亲一点儿忙,那该多好你告诉婶子吧,我对天发誓,不能对第二个人说去”
秀菱便装作天真地说:“连久顺叔也不告诉吗?”
“嗯,不告诉我要说谎,天打雷劈的。”春草很认真地回答。
秀菱满脸严肃地伸出小指头和她勾了勾,这才凑在她耳边说开了。
秀菱当然不会对春草说起尤爱姐与顾守仁之间的事情,只是告诉她:“这话得从头前说起,不然讲不明白。话说我娘同情婶子的遭遇,又觉得久顺叔人还不错,这才想搓和你们两个结成夫妻。我娘和久顺谈话的时候,我在门后边偷听来着。那个,嘿嘿,啥话我都听见啦”
春草自然问道:“你都听见啥啦?好秀菱,快告诉婶子吧赶明儿,我帮你绣个荷包。”
秀菱扑闪着黑宝石般的大眼睛,这才接着往下道:“我听见我娘说,久顺叔好象和那个刘憨子的婆娘有首尾,让他以后改了,还得答应对你好,才愿意帮他牵线。我就不明白,啥叫有首尾啊?”
春草听见秀菱的话,脑子里就自动跳出了尤爱姐的形象,虽说她嫁过来没多少时间,村子里的人还认不全,这尤爱姐却是她认得的。因为她看见王久顺和尤爱姐凑在一处说话,瞅见自己那女的就溜了,所以特地追问了王久顺,晓得尤爱姐是刘憨子的婆娘。
待听得秀菱问有首尾是啥意思,便嗔道:“小孩子家家,不许问这个。若是被你母亲听见啦,瞧打不打你?”
秀菱就吐了吐舌头:“哦,多亏婶子教我,以后我可不敢问啦”
春草又催道:“还有呢?你倒往下说呀,急死个人的。”
“然后久顺叔就答应我娘啦,还赌咒发誓的。我觉得久顺叔应该是说话算数的吧?前几天瞧见刘憨子的婆娘躲在树后头,等久顺叔过来了,她就跳出来拦着久顺叔说话,也不知说些个啥,我正在边上打猪草,听见飘过来两句,什么什么一看就是个克星模样,你就等着被克死吧”秀菱说着观察了一下春草的神色。
果然春草的脸色就不大好看,咬了咬牙没说什么。说是自己是克星的人多了,也不在乎这臭女人多说一句。
秀菱又接着道:“久顺叔说些什么我没听见,反正那婆娘气嘟嘟就走了,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