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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亲与柳东泽真正交手之前,他要先会一会这柳东泽到底能耐到什么程度。
脸上是一惯的笑意,却没有染上眼眸,双眼中的一片清冷,让人清楚他现在是处于极度冷静的状况,慎重的面对眼前的一切。
宇文笑的目光扫过闻人九,乐柔,进而是长孙无病,柳玉佛,最后落在柳东泽和常玉心的身上,在场的人,他全都不陌生,不过,也算不上多熟悉就是了。
“你就宇文笑?”其实不用问也知道,宇文笑的长相就是宇文立昂和于轻灵的模子刻出来的,宇文笑的鼻子和嘴角都像极了已过世的于轻灵,他的那双眼,像的是宇文立昂,只不过,情绪的不同,给人的感觉亦是大大的不同。
“没错”。
“这几天的人听说都是天阁派来的,怎么晚上来呢,要是白天来就可以请他们进去做客了”。
“他们都是一些薄命之人”。在刀口上过生活的,没有人能知道自己明天能不能见到太阳,早就准备随时面对死亡,生,与死,对他们而言,并没有太大的意义,有些人,甚至不知道生存为的是什么。
为了让自己没有目的的多活一天?
那还不如早死得好。
“既然知道自己是薄命之人还不好好的珍惜生命”。柳东泽半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年经人,“是你爹让你来的?”。
“当然不是”。宇文笑笑着耸肩,“要是我爹让我来,便不会无故死了这么多人,我爹是个死硬派,硬要一个人与你对上,柳东泽,你与宇文家的恩怨,怕是一时半会不好说清楚,古人有云父债子偿,同样,父债子讨,今天身为小辈的先不知死活的向前辈讨教两招”。
说讨教是真的客气了。
柳东泽也不会跟个小辈过不去,还是故交的儿子。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宇文笑便先动起手来了。
柳东泽眉头一皱,“小子,别这么快动手,咱们还有话要说清楚”。
“没什么好说的”。宇文笑显然听得兴致不高,他是来试身手的,并不是来听故事的,“我已经听我爹说过你与宇文家所有的事,我爹会再涉世也是因为你柳家的关系”。招招逼近,毫不留情。
“唉,怎么老子固执,生个儿子也这么固执”。他挡挡挡——柳东泽无奈极了,连说个话也没有人听了是不是。
“柳东泽,你别瞧不起人”。身形蓦然一顿,宇文笑敛尽脸上所有的笑意,“拿出你的真本事来”。
他不是来玩的。
“你是故人之子,我没有理由和你动手”。要是万一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就更说不清了,到时候他柳东泽可就真的是罪人,真的对不起宇文立昂,这种事情他要做早就做了,等到现在就不会再去染手。
“你这是瞧不起我——”。
“瞧不瞧得起是自己说了算,哪轮得到别人”。他还不爱瞧呢。
“既然如此——”,蓦地,宇文笑转移对像,直接朝玉佛扑了过去,谁也没有料到他会来这一朝,连挡在他面前的柳东泽,也微怔了一下。
仅是一下,便让宇文笑得逞。
玉佛被他擒在手中,点了穴道,失了自由。“人我带走了,别想追来,否则,我可不保证柳玉佛的周全”。
第2卷 第124章
“你怎么把她带回来?”。
“爹,她是柳东泽的女儿,只要有她在我们的手里,柳东泽就是再有能耐也飞不起来,到时候,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是爹与柳东泽之间的事,早就告诉过你,不准你插手,为什么还要插手”。
“爹,我是你的儿子,你难道真的认为我可以眼睁睁的看着爹去涉险而无动于衷吗?”他怎么可能做得到。
又不是天生冷血无情之人。
“你有你该帮的事”。宇文立昂仍是不为所动,他早已打定主意,是不会临时有所变动,“笑儿,把她放了吧,这事与她无关”。父执辈的事,与小辈无关。
痛苦由他来承受就够了,不需要让儿子也跟着他一起承受。笑儿没有错,柳玉佛也没有错,这笔帐,他会和柳东泽算得清清楚楚楚,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有任何的拖欠连累下一代。
“与柳家有关,她也是柳家人”,放人,谈何容易,“爹,你回去陪娘吧,这么多年未曾涉及江湖这事就交给孩儿来办,孩儿一定不会让爹失望的”。该怎么做,他一步也不会让,不管对方是谁。
“胡闹”。宇文立昂沉了脸,“你是不知道柳东泽的厉害之处才敢冒冒然的把他的女儿带回来”。
“他再厉害也得顾全他女儿的安危”。
“笑儿,爹说的话你不听了吗?”
“……”,听,爹说的话,他向来都听,从小到大,爹就是他唯一的亲人,无论做什么事,他都知道,是为他着想。
唯独这件事,要他怎么听。
“把柳玉佛放了”。
“不”。宇文笑摇头,“爹要我做什么事都可以,唯独这件事不行,等柳东泽找上门来,再放柳玉佛也不迟”。现在,柳玉佛可是他手头上一张强盛的王牌,怎么可能就此轻易的丢掉。
“你不放,就由爹自己动手”。
“爹——”。身形一闪,宇文笑挡在宇文立昂身前,不让他再靠近仍在沉睡中的玉佛,“柳玉佛不能放,这一次放了她,下一次就不会再有机会”。他手底下的人,无故牺牲了那么多,可不能全然的没有半点价值。
宇文立昂脸色一沉,讶于儿子的固执,不曾见到他的这一面,“笑儿,爹说放,就放,不管你想要做什么事,爹拦不住你,不过,只可针对柳东泽,不可秧极其他人,柳玉佛也好,常玉心也好,这事与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让无辜的人受波及,你娘在天有灵也不会安心的”。
宇文笑暗自咬牙,每一次爹拿娘出来说事,他便不能再说什么。于轻灵是宇文家父子的命门。
“笑儿知道了,笑儿立刻把她送回去就是”。
。。。。。。。。。。。。。。
前后不过是几个时辰的事,宇文笑再度站在天目山脚下,此情此景,让人哭笑不得。他不明白爹到底是怎么想的。
天阁做事向来都是不择手段的,只要达到目的便成。
爹创造了天阁,却似乎与天阁格格不入。
宇文笑将昏迷的柳玉佛放靠在山脚的树上,点开她的穴道之后,便转身离开。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他前脚刚走,玉佛便被闻人九抱回山上,而柳东泽,则神不知鬼不觉的跟在宇文笑的身后,一直到他们的落脚之地。
为了前尘往事,他们离开天阁总部,在天目山附近寻了个暂时的落脚点,只等事情解决妥当之后,再回到他们该回的地方去。
一壶酒,已经喝尽大半,宇文立昂却无半点醉意。
握着酒壶的手,却加足了力道,砰的一声,酒壶承受不住他的力道,破碎开来,壶中的酒亦洒落在桌上,地下和他的身上——
宇文立昂苦笑,“灵儿,你一定看不起现在的我吧”。他也看不起,只是,他的人生早在她离开的那一刻,就已经不一样了。
不管看得起,抑或是看不起,人活着,总是要继续无奈的。
外头的声响,仅是引起他的注意,却未曾回头,“笑儿,你将柳玉佛送回去了?”
“……”,门外无声,脚步声却近了。
宇文立昂回头,半眯的眼,迎着门外的光线,入眼的却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人。半眯的眼,蓦然大睁,眸中光色,大变。
“柳东泽,你怎么会在这里?”严厉的质凝,视线直直的探向他的身后,却瞧不见半个其他人影。
“宇文大哥,东泽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一件事,纠缠了这么多年,也该有个说法”。
“说法?”宇文立昂冷哼,“你的说法,我听多了,也不过是听听罢了,这一次你又有什么样的说法”。
唉——
柳东泽无奈之极,看他的表情,眼下他是说什么也不会信了。不过,这个时候不说,下一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无论他信是不信,都得说个清楚明白。
到时候是敌是友,谁也不能逃避。
“当年——”。没有任何隐瞒,柳东泽将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说明,宇文立昂的脸色却越变越可怕,最后,更是让人无法直视,他的双眼几近暴出,一口钢牙,咬得死紧,握紧的双拳,浑身上下的怒意与恨意,让人无法直视。
“柳东泽——”。
“……”。
“灵儿死了这么多年,你尽然还不放过她,还想让她死不眠目,原本我还想着这是我与你之间的事情,未曾想到,你的心胸尽如此狭窄,二十多年过去,还是将一切都推给灵儿,你想来个死无对症是吗?告诉你,不可能——”。嘶吼声盖过了一切。
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