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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夜脚伤未愈,全是寒卿抱着他量体。那充满温情的姿势好像抱着一个咿呀学语的孩子,弄得绯夜相当尴尬,却也不得不从,谁叫他刚刚答应那家伙会尽量听话呢。量就量吧,幸好不是穿着亵衣。
量体之后是挑选衣料和图案。绯夜本来想把那全扔给寒卿来做,转念一想,还是亲力亲为。头晕眼花地看了一番衣料和图案,耳朵里塞满侍女恭谨而详尽的介绍,再加上寒卿时不时插上一句意见,看到最后他已经是头大如斗。他勉强维持着面上的风度,选了几样看得比较顺眼的衣料,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但是还没完,寒卿说要给他打制首饰。
啥?首饰?绯夜晕晕地想,我什么时候需要首饰了,耳环,项链,戒指,手镯……那些都是女人用的好不好?他想反对,又想起那句承诺,还是点点头,看寒卿的意思。
谁知工匠又拿着皮尺过来,他愣愣地看着人家量自己的脑袋,脖子,手臂和手腕,连脚腕都不放过。
“他们量这些是打算做什么首饰?”疑惑之下,他不得不开口问问缘由。
寒卿笑道:“到时你就知道了。”说罢,还吻了吻他的耳垂,羞得绯夜满面通红,忍不住低声回道:“主殿里很多人。”
“怕什么,他们看不见。就算看见了,谁还敢说什么?”
绯夜无语,心想上位者当到你这个份上简直是爽了到极点。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剧情会出现拐点~
其他的不行,俺就在情节上多下点功夫好了~争取跌宕起伏~
109
109、柳暗花明(上) 。。。
56 柳暗花明
就在偷溜的绯夜倒霉地被魔王逮到的时候,幽夫人正在自己的宫殿里艰难地绣着一面秋水云烟绣。
暮色渐沉,侍女点上了闪烁着蓝白色火焰的琉璃灯。那面秋水云烟绣在蓝白色的冷光下便显得更加寂寥萧杀,看得幽夫人无趣地放下了银针。本来秋水云烟绣就是极难的一种绣法,是仅用黑,白,银,这三种颜色的丝线在薄如蝉翼的轻罗上绣出如浩淼烟波般的缥缈仙景,这样一来便对绣者的耐心,细心和技巧有着极高的要求。若是有一点差池,那仙景便成为混沌一团,说得粗俗点,会难看得好像一坨鸡屎落在昂贵的轻罗上。
幽夫人已经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来绣这面秋水云烟绣,每天只绣一点点便耗尽许多工夫,弄得她时常脾气不佳。不过,身在这寂寂深宫,还有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呢?
前些日她得了王的宠爱,日子便过得快些。后来不知从哪儿冒出个漂亮的娈童,朝露般的宠爱随即蒸发。王的薄情她不是不明白,只是王对那娈童却是好得过了头,好像不是玩玩两三天就扔的那种。于是她便试了试那娈童,倒是叫自己大吃一惊,对方绝不是那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角色。这叫她的好奇胜过了最初的嫉恨,甚至想给那娈童提醒一下伴君如伴虎。待到那王要迎娶娈童为魔界之后的消息传出,她心下了然,王给那娈童的宠爱不仅仅是一朝一暮,或许还掺杂了些真心吧。
她想要的真心已然不复存在,因此也毫不奢求另一个。
她对着那面刚开了个头的秋水云烟绣弯弯嘴角,明日再绣吧,自己今天是一点耐心也没有了。
想想前几日的事,姒姬死人一个,熙姬一个活死人,明姬受刑禁足,这后宫一时间徒然安静了许多,也不那么热闹了,想起来却是无聊了许多,连个明争暗斗的对手也没有。
她厌烦似地垂下了眼皮,正当她站起身想离开时,一只黑色的蝴蝶鬼魅般飞入宫殿,翩然降落在那面秋水云烟绣上,扇了扇乌黑的翅膀,便停着不动了。
有意思,居然敢落在我费尽心血的绣面上。幽夫人轻轻抬手,一手拇指与中指相触,便旋起一个黑色的小球。手掌一翻,小球迅速弹开,急速击向那只不知死活的蝴蝶。
蝴蝶来不及躲开,被小球一击即散为黑色的轻烟。
幽夫人微微吃了一惊,却见那黑烟缓缓下沉,落在近灰的绣面上,如有谁执笔写字一般,在绣面上流畅地书写下一行行蝇头小字。
那苍劲隽永的字体仿佛将那段深藏在心底的记忆迅速捞起,激得她心头巨震。幽夫人急忙四下望了望,无人。她又布下结界,方放下心来仔细阅读那些字。
那些字连起来是一封不太长的信,却看得幽夫人的一颗心既欣喜,又苍凉,还有许多感慨与迷惑……
你还记得我……
她垂下眼睫,盖住褐色的眸子,双手紧紧攥住华丽的衣袖,努力压制住心头涌起的百般思绪。
当幽夫人一个字一个字看完那封信之后,黑烟便袅袅散去,秋水云烟绣依然清晰如前,碧海长天,风起云涌。她收了结界,看着那些蓝白色的灯火,渐渐感到倦意,便有些无力地斜靠着软榻,闭上眼睛。思绪起伏,那些字仿佛还在眼前浮动。
我真的没法拒绝你的要求呢,谁叫我欠你的人情呢?不过,难道你不知道你也伤过我的心么?她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一只玉臂托起高卷的发髻,闲闲地梳理起被自己藏了许久的往事。
身为影族族长的嫡女,她生来便是金尊玉贵的大家闺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若是可以,她要那天上的月亮,高贵的族长父亲也会奋力去摘下来,只为哄得心爱的宝贝笑嘻嘻地叫爹爹。
被精心呵护的宝贝逐渐长大成喜欢四处游玩的小姐,已经会使唤家里一圈大大小小的侍卫奴婢。
春花烂漫,草长莺飞,她当然不会错过那段好时光,却不愿带上一帮叽叽喳喳的侍婢,因为她们总在自己的耳根吵着:“小姐,您别去那么远的地方,不然族长大人会责罚奴婢们。”“小姐,您爬得那么高,摔下来就麻烦了。”“小姐,这花刺太多,会扎到您的手,要是被族长发现……”真是烦死了!直到她给每人抽上一鞭子,那些恼人的家伙才消停。
一阵馥郁的清香随风吹入发丝,沁入鼻子,好香!她循味望去,不远处伫立着一株高大的芙蓉兰,朵朵粉紫的花犹如一个个小小的绣球,煞是可爱。她曾经听家里的妈子说过,有的小姐会站在高高的绣楼上抛下绣球给相中的如意郎君,然后就结成眷属。看着那粉紫的芙蓉兰,她突然有点脸红,脑袋里想着再怎么样也要摘一朵下来玩玩。
主意打定,马上实施。她立刻撸起宽大的袖子,裙摆也扎了起来,退后几步,鼓起一口气,蹬蹬蹬,一个箭步蹬上树干,双手紧紧扒住那粗糙的树皮,此时离地约三尺。她抬头一看,最近的花朵离自己还有五尺呢。加油!她依靠以往的爬墙爬树爬山的经验,只要四肢并用再加点小心,一般就没有什么问题。她憋住一口气,继续慢慢攀爬,可是——眼前出现了一对黑眼珠,和树皮似的脸——四目相对。
“啊——!”她吓得哇哇大叫,学的一点咒术全部扔到脑后,啪地一下子从树干上掉下来。她惊惧地看着那树皮似的丑陋光头怪物灵活地从树上爬下来向自己靠近。那怪物见她孤身一人,先是摇晃了一下粗长的尾巴,然后满意地张开满是獠牙的大嘴意欲朝自己咬下。
“啊啊啊——!”小丫头吓得眼泪狂飙。在看见怪物喉咙处小舌头的那一刻,她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有取下爹爹给自己戴的黄金长命锁。
我不要死!
紧闭双眼半晌之后,她没有感觉到被怪物咬碎撕烂的痛苦,而是闻到了一股包裹在馥郁花香中的浓烈腥臭味。睁眼一瞧,那丑陋的怪物已经被砍成两段,而一位陌生的灰衣少年正用帕子擦拭着手中宝剑上的污血。那位哥哥可真好看,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人家看,飞扬的剑眉,秀挺的鼻梁,看上去很温柔的嘴唇,还有一对特别的黑色眸子,好似深不见底的幽潭,一瞬间便将人的魂儿都吸了进去。她的心里隐隐有了别样的心思,毫不犹豫地凑近那俊俏的少年,揪住他的衣角甜甜说道:“哥哥,我想要那树上的花,你帮我摘一朵吧。”
那少年一愣,没料到这小丫头前一刻还吓得半死,后一刻便活蹦乱跳跟自己提要求。也罢,他点点头,飞身上了那棵芙蓉兰。
“是那一朵,就是你左手边的那一朵,对,就是那朵。”她故意挑了朵最难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