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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凤咂嘴道:“公公,怕是不好办呢,宋楠这小子奸猾的很,皇上心里也有他,一时之间怕是难以撼动。”
刘瑾骂道:“你们就知道推三阻四,等着吧,那一天咱家被那宋楠弄趴下了,你们几个也统统去大街上当乞丐,宋楠也不会放过你们。”
谷大用道:“公公息怒,咱们不是在商议么?总要想出些好的手段才成;宋楠背后可不单是皇上,虽然皇上对他不如对公公信任,但他背后毕竟还有英国公府撑着,一时半会儿确实不好弄他。瞧今日的架势,这厮怕是跟外廷勾搭上了,焦大人有没有透露什么内幕出来?”
刘瑾哼了一声道:“屁的内幕,如今内阁李东阳杨廷和王鏊三个抱成一团,有什么事儿也不跟焦芳说,难不成他们跟宋楠勾结还通知焦芳不成?不过这事咱家倒也想了想,不怎么靠谱;外廷那帮文官岂会跟宋楠联合起来,要说联合也只是利用罢了。文官们最是记仇,当年宋楠跟咱家一起整的刘健谢迁回家抱孩子,韩文等一帮子文官被贬得贬打板子的打板子,这事儿文官们会忘了?李东阳夹着尾巴留在内阁,他会忍下这口气?”
谷大用道:“刘公公说的是,外廷是在利用宋楠对付咱们,事后定会反手给宋楠一刀。”
刘瑾道:“还是你有眼力劲,还有,宋楠也不是傻鸟,你们都知道他的行事,这小子鬼精的很,他难道不知道这是外廷的借力么?怎会跟外廷一条心的对付咱们。”
魏彬道:“可是,今日明明他帮了李东阳一把,要不是他出来捣乱,咱们这个三边总制官便到手了。”
刘瑾怒骂道:“蠢材,宋楠哪里是帮李东阳,没见他推荐的杨一清么?这老小子居然还活着,也不知道怎么跟宋楠勾搭上了;宋楠明明就是在另起炉灶,本来只是和张懋那个老混蛋在一起勾结,现如今搭上杨一清,实力便长了一截,这小子志不在小啊。”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宰了他算了,刘公公,不用您东厂动手,我从三千营里挑些好手去灭了他满门。”魏彬道。
刘瑾噗的一声一口热茶喷出来,骂道:“你是猪脑子么?你当宋楠是阿猫阿狗随便就能宰了的?当初他还只是个百户,范亨便想要他的命,结果如何?还不是被他弄得一塌糊涂?如今他是锦衣卫指挥使,手中攥着数万人手,你他娘的还想用这种手段,若是不成,咱们全部都要被你累死;蠢材,愚不可及。”
魏彬被骂的满脸通红,梗着脖子辩道:“我三千营……”
“三千营个屁,顶个屁用。”刘瑾将他剩下的话骂到了肚子里。
“刘公公说的对,魏公公,对付宋楠可不能用这样的蠢办法,否则一旦败露咱们恐都要没命。”高凤道。
魏彬一肚子火怒道:“那你说怎么办?高麻子,你光是一张嘴,你有本事你想个办法啊?”
高凤啐了一口不理他,转向刘瑾道:“刘公公,对付宋楠的话,咱们还是要从长计议,这厮如今掌着锦衣卫衙门,把个衙门弄得密不透风,咱们的人手都进不去,也抓不住他的把柄。譬如这次之事来说若是里边有个体己的人事先露点消息出来,咱们也断不会不知道这厮派人去了延绥暗中查马昂,也吃不了这么大的亏。”
刘瑾道:“能有什么办法?锦衣卫衙门可不受内廷节制,那厮在皇上面前可是跟我摊牌了,他锦衣卫衙门的事他要做主,不准别人伸手;狗东西太贼,倒还真拿他没法子。”
高凤想了想道:“公公,咱家在想,皇上也不太管事,锦衣卫衙门的事情宋楠大抵不会事事禀报,所以才越发显得衙门权力巨大,能不能像个办法在衙门和皇上之间安排个位子,逼着宋楠不能将锦衣卫衙门捂在手里,那可事儿好办多了。”
刘瑾一怔道:“宋楠岂不是要闹?”
高凤道:“又不是夺了他的衙门,只要有这个权利去他的衙门坐记查卷宗之类,他的行动便无可遁形了。”
刘瑾赫然起身缓缓踱步,猛然间一拍桌子道:“高麻子,你这么一说倒提醒了咱家,咱们锦衣卫衙门里进不去自己人,便逼着他自己告诉我们里边的情形,咱们也好事事知晓,免得被这小子弄得措手不及。若能做到这点,便等于削了他衙门的一大半权力,瞧他还如何蹦跶。”
高凤忙道:“可是,谈何容易?”
刘瑾摆手道:“不然,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不知你们可记得,成化年间汪直曾开了个衙门,专管锦衣卫和东厂,若此衙门能重开的话……”
高凤谷大用魏彬等三人惊讶互相对视,忽然异口同声挑出大指道:“公公好计谋,此事硬是使得。”
刘瑾嘿嘿大笑,心情大好,笑声虽欢畅,但牵动脸颊上的青肿,却又龇牙咧嘴起来,看起来不像是笑,倒像是在哭。
第三一八章 君子之交
第三一八章(谢淡茶如墨、老花熊、根087班三位兄弟的月票。)
数日之后,南薰坊凤来楼上,新任三边总制杨一清在此设宴,来的虽只是寥寥数人,但个个都是来头不小的人物;团营总督英国公张懋,团营副总督兼神机营奋武营提督张仑,大明锦衣卫衙门都指挥使、一等勇冠伯宋楠,另有数名执掌京营提督之位的勋戚伯爵到场。
这种酒席宴上的众人的身份很是有趣,英国公等老牌勋戚不说,杨一清那是正宗的文官,另外还有几名跟杨一清交好的武将,而宋楠则是皇上近臣兼武职勋戚于一身,整个一个四不像。
能把各种身份之人捏在一起形成一个小小的集团,这也是件不容易的事,大明朝内外廷勋戚三股势力泾渭分明,各自有各自的坚持和小圈子,相互之间的隔阂和争斗自不必说,即便有相互投靠之事,也只敢偷偷摸摸的来,公开场合之下依旧是一副凡是你支持的老子便反对的论调。
像今日宴席上包罗各种身份的人能公开聚在一起,也是件奇葩之事。说到底,利益使然,当这些人的利益一致的时候,身份的隔阂便不值一提了。
这一番推杯换盏,直到二更时分,座上之人都喝的差不多了,杨一清酒量甚豪,频频的敬酒,最后老公爷张懋到底年岁已高招架不住,醉在当场;张仑连忙亲自送老公爷回府,一帮勋戚提督们见老公爷和小公爷离去也纷纷告辞;宋楠本想也告辞离去,却被杨一清留了下来。
酒楼伙计收拾好残羹剩菜,打扫干净桌椅,上了一壶好茶;杨一清邀宋楠落座,两人边喝茶,边闲聊。
杨一清道:“宋指挥,这件事当真教我意外,那日你来寻老夫,老夫其实心中还有怀疑的,老夫不信这三边总制之职能落到我的头上;说实话,对宋大人的能力也有所怀疑,却没料到宋大人居然做到了,真是感激不尽。”
宋楠笑道:“别说你不信,我自己都不信;杨大人在西北为官期间政绩卓然身家清白,经得起各方的调查,在此基础之上,我才能和英国公力荐你,这其实是杨大人自己够格,我等只是助了一把力罢了。”
杨一清叹道:“真是惭愧,没想到我为官二十余载,最后对我认可的居然是宋大人。宋大人年纪虽轻,但绝对是我大明栋梁,这几日我特意将宋大人的履历打听了一遍,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差点吓掉了我的下巴;自古英雄出少年,老夫是自愧不如了。”
宋楠笑道:“杨大人可别这么说,您这么说我可坐不住;说实话,我能有今日,除了皇上器重之外,也有些运气成分,说到真本事那还是杨大人这样的人胜我数倍。此番大人出任三边总制官,责任重大,我也不瞒着大人,在皇上面前我可是打了包票的,若杨大人不能治理好三边,恐怕有人就要在朝堂上弹劾我了。”
杨一清道:“宋大人,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三边重镇积弊不小,若想一蹴而就恐难以奏效,我就怕朝廷中有人不容我有充足的时间来改造,同时亦担心我在西北的动静牵扯到太多人的利益,以至于会阻力重重。”
宋楠道:“朝中之事我和老公爷会周旋,杨大人只管好好的治理边镇积弊,若有什么事,我们自然会周旋。”
杨一清道:“那便多谢宋大人了,不过宋大人,我有一言想说,但又怕冲撞了你和英国公,我杨一清是个直性子,不说出来却又不舒服。”
宋楠微笑道:“让我猜一猜杨大人想说什么好么?”
杨一清愕然道:“你能猜的出?”
宋楠道:“试试吧,唔……我猜杨大人必是要说,虽则我和英国公推荐你为三边总制官,但你却不想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