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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却被公司叫走,事情紧急,她只有先把单位的事情处理好再去治疗室。
没想到,她到治疗室的时候,今天上午来看言辞的男人还在。
“你还没走?”张静走到花连神旁边坐下,“一直在这里等着吗?”
花连神看着她,愣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她是谁,“原来是大嫂啊。我年轻,不碍事,等一等也没关系。”
张静打了个呵欠,“言辞真是交了一个真朋友。”
花连神不置可否,“您累了吗?累了就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你一说我还真有点累。不过不算什么,我也年轻么。”
“行什么呢?赶快回去睡觉。”上方突然传来一个男声,“我来守言辞就行。”
“言时?你怎么来了?你那边怎样?”
“言老师?”
两人异口同声。
“花连神,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看一下言辞。”花连神神经紧绷,话没过脑子就说出来了。
“你认识言辞?”
“嗯。”
言时只问了一句,又看着张静:“静,你赶紧回去睡一下吧,你今天辛苦一天了。”言时把手放在张静太阳穴上,轻轻揉着。
“你也很累了吧?今天一天都在忙言殳的事。对了,他的事情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没有消息。我们估计……他已经不在南大陆了。”
“不在?”张静皱起眉头,“这下可就难办了。防卫队那边的人怎么说?”
“他们还能怎么说?说会竭尽全力调查,实际上做了多少事?先不管这些事情,你先回家吧。我在这里看一会儿。”
“你也累了一天了……”
言时捧住张静的头,“听不听我的话,恩?赶快回家。现在正是言家需要我的时候,我责无旁贷,但前提是你得照顾好自己,让我放心。”他在她额上亲了一下,“何况,明天还有很多事情呢,你休息好了,才能帮我处理明天的事情啊。”
“那好吧。我明天一早就来替你。”
“嗯,我送你。”
言时送张静离开,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两杯咖啡。
他递给花连神一杯,“刚听静说你一直待在这里?”
花连神接过来,“嗯。”
“你怎么会认识言辞?”
“说来话长。”花连神喝了一口咖啡,“现在,他是我非常重要的一个人。”
言时顿了一下,漫不经心的和花连神对视了一眼,“这样啊。”
“嗯。”
花连神之前很尊敬言时,但是知道言辞的事情之后,虽然说不至于对这个老师产生讨厌之情,但之前的崇敬总归是打了折扣。言时确实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但是他对言辞做的那些事情……简直不可原谅。
言时看着天花板,“你是和言辞一起进入魔界的人?”
“嗯。”
言时见花连神对他不理不睬,当下心里有了一些猜测,“你是不是知道我和言辞之间的事情了?”
“什么事情?”花连神将咖啡杯放在鼻子下,闻着散发出来的清香,“请言老师直说。”
“没什么,我就是随便说说,是我多心了。”
花连神本想说几句讽刺的话,但也许是因为言辞还躺在里面的原因,让他觉得这些嘴皮子上的东西都失去了意义。
便兀自沉默着。
一早醒来。
这感觉有点像宿醉,头重脚轻得厉害。
往旁边一看,座位上空无一人,花连神费了一些功夫才想起来,这上面应该坐一个叫言时的人。
他往空旷的楼道里看。手术中那几个猩红的字又亮起来,在清晨的微凉中显得狰狞恐怖。
摇晃着站起身,甩甩脑袋,等头不那么晕了,才勉强的扶着额头往洗漱间走。
果然不能这样坐着睡一夜啊。
再回来的时候言时也已经回来了。手上捧着早餐,似乎是给他买的。
果然,见他来了,言时把东西递过来,“吃吧,热乎的早餐。”
“谢谢。”花连神也不客气,拿过来就吃。
真是饿了。
吃完早餐,花连神决定到外面舒展一□体。总是这样坐着,没有一个地方感觉是对劲的,就好像生了锈的机器,僵硬的厉害。
花家一直在催他回去,他也没理,还是一直在这里守候着。也许经历这一切,一个最大的收获就是,他终于明白对他而言,谁是最重要的。虽然这个收获的代价……很大。
他到外面走了一会儿,回来的途中遇上一个人。
“老师……?”花连神走过去,不确定道。
舒同或点头。
“您……是专门等我的?”
舒同或但笑不语。
花连神有点摸不着头脑,只好中规中矩道:“您是来看言辞的吗?”
舒同或这才开口,“当然。”
“可是,他还没醒,而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不,他醒了。”
“醒了?”花连神惊喜道:“真的吗?我要进去看看!”
他转身就想走,舒同或却拉住了他,“走慢点,他现在还没醒呢。”
“什么意思?”花连神觉得他现在有点短路,“难道您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
舒同或高深莫测状:“跟在我后面,你自然会知道的。”
花连神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别无他法,只能跟在他后面。
到了走廊。
花连神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发现言辞病床的门是开的。
“怎么……”花连神本想说“你怎么骗我”,转念一想,舒同或的底他根本摸不准,还是跟着他是上策。
舒同或也没理他,径直走了过去。
言时已在床边。
言辞以同样的姿势躺着,从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和花连神之前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生硬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言时看了他一眼,“治愈师说他的意识已经清醒了,但是他现在没法说话,没法睁眼,至于听不听得见我们说话……这个也说不准。”
“那这样还能说是意识清醒?”花连神总算不再保持雷劈状,“他也不能动是吗?”
言时没答话,他把视线转回去,继续看着言辞。
舒同或一见是这个情况,也有些吃惊,他走上前,“他是什么时候醒的?”
言时抬头,疑惑的看着舒同或:“您是?”
舒同或一走近,言时立马就感受到他身上浓郁的灵法,断定肯定不是常人,下意识就用上了尊称。
舒同或没搭腔,凑近言辞,双手积聚起灵法,从他的身体上过了一遍,“竟然是这样。”
花连神一听有门路,几乎把舒同或当成救命稻草,“这样是怎样?”
舒同或整了整衣服,“他的灵法回来了。他的身体沉睡了。”
“这是什么意思?”不光是花连神,连言时也是震惊不已。
“顾名思义,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舒同或往门口走,“也许是因为在魔界受的能量冲击太强,他的灵法觉醒了。但是在上面他身体受的冲击也很大,现在处于沉睡状态。”
“他能醒来吗?”
“按道理是会醒来的。至于什么时候醒来……这个就不得而知了。而且,醒来之后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这个我也说不清。”
说完这句话,舒同或就出了门。
剩下花连神和言时两人愣在原地,仿佛灵魂出窍。
作者有话要说:上周太忙了= =说好要完结的,可是事情太多了 = =自pia╮(╯▽╰)╭
☆、第六十章:等待。
花连神清楚的知道,这不是因祸得福。
没有了身体,要那些灵法有什么用?
这就好比一个有歌唱才华的人,却没办法开口;一个有绘画才能的人,却没有双手。
言时走到外面通话,大概是向言家汇报言辞的情况。
花连神趁着这个机会走到言辞旁边。
想摸摸他的脸——怕增加他无谓的痛苦;想握握他的手——怕他控制不住力度,反而坏事。只好看着,看那张平日灵活的脸,现在没任何生气的皱着,就像太阳暴晒下被蒸干水汽的叶子。
“言辞……”
这声呼唤是哽在喉咙里发出来的,嘶哑干裂,花连神几乎认不得,这居然是他自己的声音。
花连神这才明白代与非之前讲的“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这句话的意义。
看着他的脸,所有的言语都失去重量。
言时走进来,“花连神,现在他的情况就是这样,你要不要先回去?刚刚你父亲给我打电话,让你回家。”
他见花连神没有任何反应,走到他面前,“花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