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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赵和平冲过去,把青年扶起来,只见地上的血咒已经变成了一片焦黑,术法被破,他拍了拍青年的脸,“你怎么样?”
闻言的术法被打断,青龙的低吟声仿佛更近了一些,Fiend近乎陶醉的听着那声音,如同已经感受到了成功的喜悦。
“……你会后悔的,你不该这么做。”阳寻走到他身前,拔出手上的刀,蓝色火光映衬着少年惨白而坚忍的脸。
Fiend反而觉得有趣:“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阻止我?”
阳寻不答。
“自不量力!”Fiend低吼一声,甚至没有把朱雀召回来,抬脚狠踢向少年胸口。在他看来,阳寻不过是强弩之末,身体不堪重伤,能站起来都是在强撑,更何况是和他一战?不用朱雀,他都没有把少年放进眼里。
阳寻躲开那一脚,却不防男人如未卜先知一般,步法诡谲,行动迅猛。他右手握拳,重重砸在少年的脸上,然后不待他有反应的机会,抓住少年双肩,膝盖往上一顶,在他小腹上狠狠一击。
阳寻闷哼一声,手中长刀“哐当”一声落地,身体软软倒下。唇齿间弥漫了血腥味,全身的剧痛都在叫嚣。
Fiend从他身体上跨过,往前走了两步,望着祭台上的赵和平和闻言,笑得张狂肆意。
赤霄按捺不住,不顾湛卢的阻拦,拎着自己的剑就移动到祭台另一边,挡住了Fiend前进的步伐。
“青龙复苏,非你我之力可以平息,你又为什么要执意如此?”
Fiend很容易看出赤霄和湛卢的身份,冷冷道:“本来和你们无关的事,何必自找麻烦?也罢,就让朱雀陪你们玩。”
Fiend说完,根本不等赤霄回答,就将朱雀招至身边,让它应付赤霄和湛卢两人,然后兀自走上祭台。
赵和平看着走过来的男人,脑中思绪翻飞,时间一分一秒流失,每一刻他都生出一个全新的想法。
他很少这么混乱,不知道现在该企求什么——是希望南决和顾羽快点带着剑回来,还是希望他们逃得远远的,免受青龙之灾的殃及?如果他们回来了,即便有封印青龙的方法,又能阻止Fiend把青龙据为己有吗?
换言之,Fiend真的有收服青龙的能力吗?如果他不能,结局充其量不过是大家一起葬身在这里,但如果他能吗?
到那个时候,同时拥有青龙和朱雀两大神兽的人,谁还会是他的对手?
祭台的战局紧张,而南决和顾羽那边,找剑的过程也十分艰辛。
龙泉不在藏匿于项链之中,而是行动在顾羽身侧,三个人沿着祭台下山的小路沿途寻觅,却无异于大海捞针。
唯一凭借的,不过是龙泉对古剑的感知。
“如果我没猜错,那把剑,是轩辕剑。”龙泉边走边道,“传说中,轩辕剑是一把黄金色的圣道千年古剑,由众神采首山之铜所铸,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这与我们那天看到的,何其相似。”
“轩辕剑……”顾羽灰心,“即便知道那是轩辕剑,找不到,又有什么用?”
“你错了。”龙泉笑了笑,“轩辕剑不仅是十剑之首,更是上古十神器之一,传说天界诸神将它赐予轩辕黄帝,击败蚩尤,后为商汤所得,大败上古三大邪刀。这是一把抵制世间一切“欲念”的神兵,欲念最盛之处,就是它的所在之地。”
南决停下脚步:“什么叫‘欲念’?”
“万物生灵都有各自所求,如我们现在想要剑,想阻止青龙的复苏,就是一种欲念,其余自然还有。”
顾羽皱眉,脑中像是有什么想法飘忽不定,突然灵光一闪,他抓到了一个念头:“这么说来,青龙想挣脱封印的束缚,这不是最大的欲念吗?那把剑不会还在祭台那儿吧?”
顾羽原本只是随口一提,却没想到龙泉脸色微沉,低声道:“……祭台处不止有青龙,还有对力量极为觊觎之人,的确是欲念最盛之地。我们错了,一开始就不该离开那里,现在需尽快回去!”
“……”
南决行事雷厉风行,听完转身就走,顾羽一愣,跟上时顺带看了看表,距离他们出来已经过了大半个小时。
赤霄和朱雀还在僵持,这上古神兽之一并非赤霄一己之力可以抗衡,他只能尽力牵制住朱雀的动作,却阻挡不了那个充满野心的男人靠近祭台。湛卢站在他身后,冷眼旁观,没有丝毫要帮忙的意思。
“……”赤霄知道湛卢不是不肯帮忙,只是在等他一句话,等他开口求他,可即便是身死于此,他也不可能对他说出半个求字。
他恍然想起很多年前,在他们还亦敌亦友的时候,湛卢与他之间还曾有过只言片语的温柔情义,只可惜后来一朝风雨,往昔种种不复,那些不堪的经历如同一柄利刃,在他们之间划出深深一道沟壑。
他只剩下了恨。但是有时他也弄不明白,在那么明显的拒绝之下,湛卢到底是抱了一种什么样的心思来讨好他?莫非真是他口中的爱吗?
他不相信。
种种怀疑在时间的打造下,铸成了深深的恐惧,他恐惧湛卢对他好,恐惧他无时无刻不跟在身旁,甚至恐惧他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
恍神之际,朱雀利爪袭来,它虽复原得差不多,那爪子上依稀还可看见一些伤痕,但攻击力仍然不可小觑。
赤霄一惊,连忙举剑格挡,可朱雀毕竟是一方之神,力大无穷,拉锯间他觉得自己气力渐渐流失,就像精力被什么东西抽走一样,眼看就要扛不住。赤霄不愿弃剑,只有硬生生挨着手臂传来的痛。
虽然他身为剑灵,生老病死与他无关,但灵力与灵力相斗争时,他竟也还是能感觉得到一些疼痛的滋味。
赤霄凝神间,忽然听到身后湛卢轻叹了一声,仿佛说给他听,又仿佛自言自语道:“还是如此倔强。”
若不是赤霄不能分心,他真想回头讥讽一番。
湛卢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闭上眼,定心静气,青芒在他身侧晕开,然后空中慢慢凝化出一柄纯黑色的宝剑。
剑之成也,精光贯天,日月争耀,星斗避彩,鬼神悲号。
时隔千年再看到这把剑,赤霄也不免产生几分唏嘘——湛卢,湛湛然而黑色也,这把通体黑色、浑然无迹的长剑让人感受到的不是锋利,而是它的宽厚和仁道。
那时曾戏言,湛卢剑就如同上苍一只目光深邃、明察秋毫的黑色的眼睛,注视着君王、诸侯的一举一动。
君有道,剑在侧,国兴旺。君无道,剑飞弃,国破败。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求看文的亲们冒个泡》 《
☆、屠神
62、屠神
阳寻趴在地上,视线逐渐变得模糊,恍惚中他又看见了年少时的自己,在漆黑不见星辰的夜里,与一匹饿狼对峙。
他背靠大树,拿着陆云之丢给他的长刀,看着那匹狼狼一步步向自己逼近。他颤抖、害怕、绝望……仿佛站在悬崖的边缘,离不见底的深渊只有一线之隔。他祈求坐在树上的人救他、放过他,可那人却无动于衷,表情近乎冷漠。
阳寻的心沉到谷底,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恨的,可是所有恨的情感都像被抹走了,他一丝也找不出来。
阳寻失却退路,脑中只剩挥刀的一个动作,然后滚烫的血溅在他脸上,炽热的温度让人从心底生出一丝凉意。
他听见狼停不下来的哀嚎声,那声音凄厉无助,和自己心中压抑住的哭泣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共鸣。
陆云之从树上跳下来,替他擦了擦脸,他的大手并不柔软,却温暖得令人想流泪。然后阳寻突然意识到:原来他做了那么多,忍了那么多,不过是为了男人一个赞扬的眼神,一句肯定的话语。
陆云之从没有称赞过他,甚至他的关心和爱也是不轻易表露的,阳寻不止一次地想,如果他还活着,会对他说些什么呢?对现在的自己,他会满意还是失望呢?
阳寻睁开眼,黑夜中所有的东西都不甚清晰,他看见赤霄身前站着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他举起黑色的剑,正面迎上朱雀的攻击。
那应该是湛卢,可是……他想即便是湛卢,也不会是朱雀的对手。这一仗,难道他们真的已经败了吗?
湛卢剑出鞘,银芒照亮了一方天际 ,带着深青流光的剑影闪烁不停,与朱雀火红的烈焰汇集到一起,画面震撼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