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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决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她的确长得十分甜美迷人,但他面不改色道:“不,‘他’是个英俊的帅哥。”
赵和平才不相信南决的鬼话,他把沙发上的抱枕一脚踹到墙上,然后很淡定地问:“还有一个消息呢?”
“还有一个消息是,我不小心看到——顾羽偷亲了阳寻。”
赵和平一愣:“真的?”
“真的。”南决接过一大袋盒饭,慢慢朝楼上病房走,先给被他打昏的艾伦送了一盒,就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朝阳寻的病房走。
赵和平不知道是在思考什么,一直没说话,直到南决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电话那头才传来声音。
“不,你错了,在我看来这两个都是好消息。……我等你们回来。”赵和平的语气听起来很愉悦,说完就干脆了挂了电话。
南决无奈地一笑,把手机放回口袋,又往玻璃里看了一眼,确认里面没有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才推门进了病房。
南决把饭递给顾羽:“吃点东西。”
“嗯。”顾羽接过盒饭,一口一口吃起来,他确实有点食不下咽,但他也知道如果自己扛不住,更加无法照顾眼前昏迷的少年。
南决搬了个椅子,也坐在桌边吃,他生怕青年心里难受,努力寻找话题:“你不知道,你丢了之后,柠檬一心要去找你,每天都想办法往外面跑,后来赵和平生气了,把它——”南决一顿,突然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柠檬?”顾羽想到了那个在自己怀里毛绒绒一团的白色小狐狸,一下子觉得很想念,他脸黑了一半,“你说赵和平把它怎么了?”
“……没怎么,”南决支支吾吾地,“就是把它关进笼子里了,他特意去宠物店买了个笼子。”
“……”顾羽把筷子狠狠插(和谐)进米饭里,愤怒地扬言道,“我一定要杀了赵和平。”
南决看着那双快把塑料盒捅穿的木筷子,深吸了一口气,心想幸好没告诉顾羽实情。如果他知道——赵和平是喂了柠檬五片安眠药之后,才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的小狐狸丢进笼子里的,他会疯掉的吧?
阳寻一直到晚上都没有醒,血袋早就输完了,可是少年的脸还是苍白又冰冷,整个人安静地似乎永远不会醒过来。
南决看着顾羽说:“你去睡吧,我守着他。”
“不,我留在这里。”顾羽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他根本不可能睡着,与其在另一个房间里睁着眼睛等到天亮,不如在这里陪着少年,这样他醒来的第一眼,还能看见自己。
南决拿他没办法,只好问护士要了条毯子,准备一会冷了可以让顾羽盖一盖。然后他去外面吸了根烟,祈祷阳寻能快点醒过来,这一切都能过去。
上帝有的时候真的很管用——
南决再一次回到病房的时候,发现顾羽一眼不眨地盯着床上的少年,南决走过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还是睡一觉吧,你这样看着他,他也不会醒。”
“他刚才动了一下。”顾羽把南决的手推开,好像嫌那只手挡了自己的视线。
南决刚发出了一个讶异的声音,就看到阳寻在他们俩的目光下,缓缓睁开了双眼。少年的眼睛很漂亮,漆黑却明亮,如夜幕上的璀璨星辰一般,是他整个人最有生气的一部分。
“醒了……”顾羽喃喃。
阳寻转过头看见了顾羽,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个人竟然一句话也不说。南决站在一边,尴尬地轻咳了两声:“你们……”
顾羽这才回过神,盯了床上的少年半天,却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你……你还记得我么?”
阳寻皱起了眉,眼睛里尽是困惑的神色。南决伸手敲了顾羽一下:“你高兴得傻了么?问这种问题?”
“医生说……”顾羽试图辩解,医生说过可能有后遗症什么的。
“我记得,没失忆。”阳寻淡淡打断了他,少年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虚弱的无力,但是冷静的语气一如既往。
顾羽迟疑了好一会儿,最后居然干巴巴地说:“是、是吗?”
南决无奈地摇了摇头,猜想他们可能需要独处的空间,于是对阳寻关怀了几句之后,就站起身往病房外面走:“我去找护士,叫他们再来给你做个检查。”
南决走后,病房里就更安静了,顾羽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其实在少年还昏迷的时候,他酝酿了很多的话,分明想着只要少年一醒,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说给他听——譬如对不起,那一晚我所有的话都是骗你;原来我那么在乎你,原来我是喜欢你的。
可是真的到了这一步,他居然没有了开口的勇气,只剩下一片空白的脑子,连最简单的对话都拼接不起来。
“……我想喝水。”阳寻轻声说。
“哦,好。”顾羽一听,赶紧手忙脚乱地用桌上的水壶倒了杯水,然后试图去扶阳寻;可是他自己站起来都很艰难,又怎么再去照顾一个病人呢?
看到顾羽晃晃悠悠的身形,阳寻终于忍不住了:“你别动了,我自己能起来。”
顾羽:“……”
顾羽也没有死撑,认命地坐回轮椅上,看着少年皱眉一点点坐起身,生怕他把小腹伤的伤口又弄裂了。
阳寻最终也没能完全坐起来,只是半靠在床头,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顾羽看着,只觉得心里难受极了:“阳寻,是不是很疼?”
阳寻摇摇头,很单纯的模样,好像真的不疼似的,他拒绝让顾羽喂他,接过杯子小口小口地喝水,喝了没两口,他就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顾羽把之后发生的事简单说了说,当然——他简化了来医院的那一番过程,也没提汽车爆炸的事,等他全部说完,少年却道:“那,现在还不安全,我们还是尽快回去吧。”
“……”
要不是看在阳寻受伤很重,顾羽真相一拳砸在他脸上,他尽量心平气和地说,“你现在根本不能走,至少要在医院里住一段时间!”
阳寻不以为然:“不需要。”
“……”顾羽没办法,只好采取迂回战术,他一指自己裹着绷带的腿,“我需要。我腿伤了,不能走动。”
阳寻躺在床上,从他的角度是看不到顾羽的腿的,只能看见青年的额头上有一块纱布,听见这话,他才稍稍倾身看了一眼。阳寻一贯是很容易受伤的,只看一眼就判断出青年腿上的伤确实很重,至少比额头那处严重得多。
“怎么伤的?”阳寻问,“是在车里弄的吗?”
顾羽一愣,含含糊糊地说:“这个,我也不知道,醒过来就已经是这样了。”
阳寻并没有追问,只是表示既然如此,那就在医院里多待一段时间吧,反正有南决在,暂时不用太担心。
顾羽莫名的也觉得有点渴,于是就着阳寻喝过的杯子也喝了口水,碰到杯沿的时候他感觉像被电了一下,猛地想到了像是“间接亲吻”之类的东西,然后他想起了下午,他趁少年还在昏迷的时候吻了他。
那种和喜欢的人亲吻的感觉,是很奇妙的。少年柔软的双唇,虽然其实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却让他感受到了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炽热,是一种想得到、想占据、想拥有的迫切。
顾羽真的属于那种——到了晚上,就会有很多想法,特别放得开的人,有的时候甚至会很冲动,虽然平日里没有外在的表现,但骨子里带了一点野性。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在大学的时候,会轻易地就喜欢上了一个男生,又轻易地和人上了床。
这样静谧的夜晚,两个人的独处空间,劫后余生的安全感,对爱情作出的一点小小尝试……这一切都推动着顾羽走向故事的下一步,而他自己也曾认为,有些话不说会来不及,有些事不做会后悔一辈子。
他本来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只差一个时机,而就在这微妙的一瞬间,或许是一种心动,亦或许是一种冲动,他觉得时机到了。
“阳寻,”顾羽突然开口,声音里有一丝郑重,“对不起,那一晚在海芋村,我说的话其实不是真心的。”
虽然顾羽做好了一切坦诚的准备,阳寻显然没有,他问:“什么话?”
“……”顾羽的情绪一下子被破坏了,无奈地说,“我说我喜欢女人,其实不是的,我从来都只喜欢男人。我骗了你。”
阳寻沉默了,他很容易就明白了顾羽话里的意思,然后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像是蒙上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