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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亲政一年,轻徭薄赋,选贤举才,不动声色地整治了一批贪官污吏,并下令整治洪水,处在下游的百姓不再听凭雨水,而是过上了水旱由人的日子,短短一年,绥国朝廷已经不再乌烟瘴气,虽然还时有不到位的情况,但是已经让绥国上下称颂不已。
“陛下,已经三更了,该就寝了。”当年的楼兰也不再是那个莽撞的少年,他自从将失血过多的苏瑞卿救出火海,就成了他的贴身侍从和护卫,性格变得沉稳很多。
看着这个跟当年那个玉林颇有几分神似的少年,苏瑞卿不禁感慨了一番,一晃,竟又会想起那个让人魂牵梦萦的脸。
“郎玉身体还没好起来么?”
“回陛下,他已经能渐渐能认人了。”
“那就好。”
当初玉林被捉回去后,被绥国皇后勒令下了秘药,苏瑞卿登基后自觉对不起郎玉便找来了解药,谁知解药在发作时会与郎玉身体产生相冲,如今郎玉的心智比十岁孩童还不如。
“请陛下放心。”
“楼兰。”
“是。”
“我知道你舍不得让他想起来以前的事,但是,这毕竟是因为我才害他这副样子的,你务必不能存私心,他还有他的亲人,我需将他完整交还的。”
楼兰头低低的看不清表情,只是铿锵有力的应了一声。
“是!”
“把折子送下去吧,明天让丞相他们过个目。”
灯火熄灭了,整个皇宫陷入了一片寂静中,巡夜的宫宦在数更,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一个矫捷的身影在月光下闪了一下又没入了黑暗中。
新的一天在熹微的晨光中走来,带着点露水的台阶还没干,早朝就已经开始了。苏瑞卿在龙椅上头痛地听着下面满面白须的丞相喋喋不休地上奏。
“宋丞相,你就直说了吧,你还是力主攻打湘国不是么?”
“臣正是此意!如今我国已经国富民强,民众衣食无忧,不如尽早…。”
“荒唐!”
底下一干人除了那个宋丞相悉数跪倒,他们印象里苏瑞卿仁和有礼,即便与朝臣意见相左也不会恼怒,而是干脆利落的反驳回去让人哑口无言。
“好,既然你执意至此,那我问你,你可知我国国库今年上交了多少,支出了又有多少?”
“臣……臣具体不知……。”
“那你可知吏部户籍测上登载的壮丁到了多少?”
“臣不知…。。”
“你可知这皇城之中关押了多少罪犯,因何被关?!”
“臣…。臣不知…。不过陛下,这…。”
“这与开战无关对不对?”苏瑞卿冷笑一声反问道,“宋丞相真是好胆量,这些都没查看过就贸然上奏要开战?”
那老丞相知道苏瑞卿毕竟不是以前的昏君,脸上冷汗直流,尴尬的无地自容。
“国库自朕登基减赋后一年总收入八千三百十五万万两,将近五成用作治水开荒,先帝和太后和右丞相出殡铺陈用去一成多,至于皇城的罪犯就关押了五千多人,多半是青壮年,一个壮年就是一户人家,一户人家的地就因此荒废,所以更不用说其他地方,而地方上仍旧有很多地方父母官仗着天高朝廷远,官丅商勾结,故意谎编户籍,肆意克扣百姓粮税,而这黑锅最后还是要朕来背,这些说谁谁都明白,朕眼睛还没瞎,你们要还有胆量就做下去!不过做多少,还多少就是了。”
最后一句说的云淡风轻,但底下人却已经被苏瑞卿说的面面惶惶,一个个大气不敢出一声,都低着头。
“丞相,鉴于这样的情况,攻打湘国的折子就先搁置一下吧,等下面什么时候不再这般光景,我们再做打算,你看如何?”
“臣谨遵圣喻!”
苏瑞卿拖着疲累的身子走进了卧房,楼兰紧跟在后面。
“陛下,您先把药喝了吧,太医说一定要按时喝,不然可能会旧疾复发!”
“我能有什么旧疾,都是那些老头子瞎掰的,你快走吧,我还有几张殿试的折子要看。”
“陛下!”
“楼兰!你抗旨?!”
“楼兰…。。楼兰不敢…。。”
出了寝宫,楼兰阖上了门,叹了口气,他们的皇上哪都好,只是脾气倔了些,两年前几近存亡的那场浩劫已经让他死过一回了,现在又这般心力交瘁,该是如何是好。
苏瑞卿一个人兀自坐在房中并没有去看折子,而是来到后面,打开了一扇窗,窗外全是一种开满绿色碎花的树,淡淡的馨香飘过来让人觉得轻飘飘的,几个宫娥在树下清理被花瓣盖住的小径,那意境可会不可言。
苏瑞卿看着被风吹起来的点点绿色,一股熟悉的感觉悉数涌上心头,带着一种绞痛和辛酸,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曾经捧着他的脸,搂着他的背脊和强韧的腰肢,他们生死与共,却难生死相随,他现在对他的思念成了他的心病,现在他却成了他最大的对头,总有一天要兵戎相见,那时又该如何。
关上窗户来到榻上小憩,迷迷糊糊竟然睡着了,梦里他看到他到他身旁,还看到他搂住了自己,亲吻了自己的额头,他睁大了眼想看清那人瑰丽的面容,可是越瞪大眼睛,泪水越是连连不断的滑出来。
“你怎么总不听人劝?!身体差成这样你还不喝药?!”
苏瑞卿一下子从梦中惊醒,手里攥着一支手,那手他怎么能不认识,那手他想了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
真见到了却没想到是这般光景,那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风神俊秀,没怎么变,像猫一样的眼睛早已经红得彻底,这才发现脸上凉凉的东西都是他的泪水。
什么都说不出来,苏瑞卿紧紧抱住了眼前那个两年来让他饱受相思之苦的男人,极尽所有的思念和痛苦吻住了他,那人也焦急的回应着,粗重的喘息声交缠在了一起。不知不觉两人便倒在了床上,带着饱经生死的情感,天翻地覆的做了一场,苏瑞卿和孟影潇只觉得都像是要死了一般的疯狂,苏瑞卿压着孟影潇,用身子紧紧包着他,感受着他体内的脉搏,一清二楚。
“哈…。哈…。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孟影潇面色红了彻底,眼中的泪水竟然一直止不住的淌,他在苏瑞卿的龙床上极尽各种姿态,粗重的喘息着。
苏瑞卿低下头略带粗鲁的吻去那人脸上的泪水。
“你当初…。当初为什么那么做啊!?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啊…。轻点!啊!”
“因为我想让你活下去。”看着身下的人,感觉还如同梦境一样不真实,苏瑞卿想尽可能地感受那人的存在。
“混账…。。你让我…。。让我的血都变成你的了……你知不知道……。那脉搏每跳一次…。。就让我想起你…老梦见你…。梦见你满身是血的死在火海里…。你知道我两年怎么过的吗?!混账!!”
背上被孟影潇抓了伤痕累累,苏瑞卿一笑置之。
九十六
“我听见今天你在朝堂上的决议了。”孟影潇抬起眼轻抚着上方人儿的脸庞,“你越来越像个皇上了。”
“怎么可能有你像,你天生的帝王世家,我是什么啊?”回摸那只游弋的手,那手微微有些冰凉。
“你就是你,谁都变不成你。”
苏瑞卿笑了笑,将脸压在孟影潇的颈窝,嗅着久违的属于男人的味道。
“你也是。”
“你的诺言要尽早兑现,你欠我的东西何时能还啊?”
“随时都能还。”
“你这次敢失信我真剁了你,信不信?”
“信!你别咬我啊!我什么时候不信过你了!疼!”
“我在这之前有份大礼给你。”
“什么?”抚摸着那个微湿的牙印,苏瑞卿继续在那人腰间肆虐。
“我下个月举兵攻打绥国。”
“什么?!”
苏瑞卿猛的坐起来,虽然想到近些年有这样的可能,但没想到他这么快,而这怎么可能是什么大礼。
“我知道你不喜欢生灵涂炭,你若不抵抗我便不伤你国家的一草一木。”
“你这算什么?!让我做亡国之君?”
“我说了这是份大礼,决计害不了你,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但我对外公发过重誓,让湘国的铁骑踏破绥国的皇宫,我不能…”
“唉,我知道了,要来就来吧。”苏瑞卿突然像释怀了一样云淡风轻的笑了起来,吻上那双还粘有湿润的眼睫,“你想做的,我都愿意,何况是大礼,你肯定有你的意思,我收下就是了,现在什么都比不上你重要。”
“别抵抗好吗?我怕你伤神。”感受着那人唇间的温度,孟影潇一瞬间有些恍惚。
“都听你的。”
拉下帘帐,掩去了一帐春景。
绥靖二十六年,湘国举兵进发绥国,绥国一路开关放行不予抵抗,绥朝朝野乱作一片,而九五之尊的绥国皇帝一直以文武玺印不全为由不准予发兵,也有人趁机发难企图逼宫,但都被平息。而湘国进军绥国,却也未伤绥国一草一木,只是全数向皇城进发,百姓虽然心中犹疑,但看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