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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苏瑞卿急切地拍打着墙壁,无奈腿上有伤,只能贴着墙壁急切地冲着那方小窗大喊,一种莫名的感觉告诉苏瑞卿这里面有什么。
“家父家母都已去世,若前辈是故人,还望告诉在下!”
“去世了…。”那边声音忽而又安静了下来,过了很久,似乎是那人想了很久,才传来些抹带着哀伤意味的悠悠泣诉。
“二十多年前的苏仪公子是朝廷的探花郎,人貌才德样样俱全,确实是丰神俊朗,玉树临风,跟我家小姐在喜筵上跟苏公子一见钟情。”
那声音顿了顿,接着往下说。
“但是无奈老爷为了笼络太子一群,借太子亲征前请旨将小姐嫁给了太子做了太子妃,可那时小姐已经怀有身孕,那狗太子以为是自己的孩子自然也欣喜万分,可苏公子却不干了。”
“他说要带小姐私奔,但王府一家三百多口人的姓性命都在这,小姐怎能枉顾他人而置全家老小于不顾,所以他没有答应苏公子,而是在太子丿宫中闭门不出,更是忍住相思之苦不见苏公子,而苏公子是性情中人,他哪里管这些,只道小姐对他没那份心,也是伤心欲绝。”
“我和我妹妹自小侍候小姐,我……。我那时对苏公子……。也心存爱慕之心,看着小姐与苏公子日渐欢好,我心里自不是个滋味,老想着我就是出身比小姐差,其他哪样比不上……。他为何从不正眼瞧我…。。”
“后来,机会来了,我瞧着静亲王和太子素有嫌怨,就上了心。待大军亲征回国,小皇子也出生了,苏公子知道那是自己的孩子,忍了许久还是想见一面,于是娘娘差妹妹悄悄抱着皇子出宫去见苏公子,而我则转而把这事儿……告诉了……告诉了静亲王……。。”
苏瑞卿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脸变得惨白,扶墙的手因为汗而粘腻不已。
“那静亲王当即派了人去,苏公子和妹妹知道消息后,抱着小皇子连夜逃出了京城,再没了消息。”
“那个娘娘……。那个娘娘没事么……”听到这苏瑞卿已经难以再支撑,他无力地跌坐在草垫上。
“虽然老爷他们手里有静亲王抗旨诛杀玉浓公主的铁证,但现下那静亲王却也有了娘娘的把柄,娘娘斡旋其中二十多年,不仅瞒天过海还当上了皇后,只是从那以后娘娘再没笑过。”
“那前辈你又是何人…。为何在这……”
“我不配再伺候娘娘,她知道后也没心慈手软,将我折磨的半死不活,静亲王派人把我用尸体换了出来,谁知…。。谁知只是像牲畜一样囚困在这,吊着口命,怕是想日后留着给他作证罢了……”
“…………”
“你本名玉衍,瑞卿二字是苏公子当年自行给你取的,既然你也不是太子的骨肉,也该叫苏衍不错……。你就是当今大绥国旌德皇后唯一的骨肉啊…。”
啪——!
苏瑞卿连扶墙的手都没力气抬起来,他的双手慢慢捂住脸,父亲母亲的笑容依旧和蔼,父母二丿十年相敬如宾,竟原来是场闹剧,彻彻底底的闹剧。
七十七
“你恨我么?”过了很久,那边传来了悠悠的声音,光听声音显得无力,却能听出声音的主人也许先前是个那么自信有魄力的女人。
也许又是过了很久,苏瑞卿才又有了力气,他直起身子,淡淡开口回复。或许一直过着清平的日子,但自己从没后悔,后悔有那样的父母和人生。没后悔以一个平民身份度过二十年并且还遇见了他。
“我或许要感谢你,没让我生在那个帝王之家。”苏瑞卿叹了口气,那口气是释怀和轻松。
那边似乎顿了顿,也才叹了口气。
“算是解脱了吧,这二十年我活的也猪狗不如,反而害了苏公子和娘娘,苏公子一世风流,他终是没跟他爱的人在一起,也没跟我这个爱他痴狂的人走,倒是不爱他他也不爱的妹妹跟他白头偕老,真是天大的讽刺。”
“我娘很敬我爹。”
“她一直都这样。”
“………。”
“你怎么被关进来了,这个牢房很多年都没人了。”
“我杀人了。”
“哼,肯定不是,杀人的还不至于进这里,看来那静亲王盯上你了。”
“那也是我自愿的…。”
轻笑两声,想起那人离去还不忍的回头的眼神,苏瑞卿倒也觉得值了,他一人换他一个帝王,他死了不打紧,他活着能救千万苍生。
“你跟你父亲真像……。”
“我永远比不上家父。”
“小子,给你个活路,你走不走…。”
“我三日后行刑。”
“可还有三日…。”
“前辈,你这又是何苦,我苏瑞卿潦倒一世,想来在下双亲去的早,未能尽孝,家父交付的学理也未能用以尽忠报国,遇见所爱之人也难与他白首到老,所谓处处牵挂反而无牵无挂……”
“哼,想不到苏仪竟生了个孬种么…”
“前辈你!。”
“你父亲一世只为两样东西,家国和天下,别人不懂我却最懂,小姐当年气盛,人前人后总缠着苏公子,其实只有在朝堂上高谈阔论的苏仪才最是潇洒,她哪里懂。”
苏瑞卿静静听着,想不到父亲也曾站在朝堂上当着天下人面指点江山。
“小子,给你个东西,拿着它去找一个人,给他看这个东西,他若还不信你就告诉他你名字和生辰,还有…。。你肩胛骨下的红痣……”
“前辈你……”
“我欠你的,这个人也欠你的,他会帮你的……”
说完过了一会儿,墙的那边传出了瓷罐和铁链碰撞的声音,一个银色的东西被哐的一下扔了进来,那上面已经被血污和污泥燃的不成样子,还带着难闻的味道,可苏瑞卿拿过的瞬间手就抖了,那是另一半合欢所,跟自己从小带着的那合欢所是能扣起来的。
‘长命百岁’
四个字,那是谁对自己的寄托,长命百岁,为的是什么,要的是什么,父亲一世清明,从未指待自己一定要戎马倥偬或是指点江山,只想儿子能平安一世,长命百岁。
“拿着它,去找绥国第一将军,吴澜。”那声音说到这里,带了点笑意“就说翠瑛过的很好……。莫要记挂……”
“可是……”苏瑞卿还是犹豫不已。
“苏大哥!她说的对,小梅送你!”一直全神贯注于窗外的苏瑞卿这才发现栏杆外站了个人,不,是两个,旁边还站了一个,这人苏瑞卿认识,竟是孟影潇的侍卫之一,郎玉。
七十八
小梅不容苏瑞卿愣神,她从腰间利索的拿出一串钥匙,动手就要开门。
“小梅!”
“别说了,这位郎大哥都跟我说明白了,他伤好的差不多了,让他带你走,我男人和那些狱吏都被我下药了,你就别管了!”
“你怎么这么傻啊!”
“苏大哥快走吧,再晚了他们醒来就不行了!”小梅拆开粗大的锁链,指头灵巧地绕开,尽量不发出声音,“出去以后自己照顾好自己,我不知道苏大哥生母的事情,但苏伯母确实是个好人,所以苏大哥是个有福气的人。”
“………”
不肖一会儿门便打开了,苏瑞卿静静站在门前,看着低头不语的小梅,小梅默默从头上拔下一个珠花递给苏瑞卿。
“这是那晚亲军庆功苏大哥你送我的,本想留着,但可能今后你我兄妹再难相见,你拿它去吧,送给心上人,就当我问候她了。”
接过那枚珠花,翠玉的璎珞苍翠欲滴,透明鲜亮却不落俗,拿在手里,苏瑞卿百感交集,他何德何能,只能默默地攥住这个承载了一个少女美好憧憬的信物。
“带我向梅伯谢过,谢谢你们在我父亲去世的时候,对我和我母亲的恩德,苏瑞卿只能来世再报了。”
“说什么呢,只要…。只要…苏大哥别忘了就好。。”
小梅慢慢蹲在地上,假装拔不出钥匙,可其实是在抑制着啜泣,此番一别只怕是永别,十几年的情谊和恩情怕苏瑞卿永世也难忘。
“你也照顾好自己。”
“罗嗦,快走啊!”
最后一刻小梅终于又变得活泼起来,变成了那个印象中没停下的少女,尽管此时噙着泪却笑着推走了苏瑞卿,那个曾经自己决定相伴一世的人,郎玉走上前去抱拳一礼。
“得罪了!”
一掌不留情面地落在小梅的后颈,还没来得及点头小梅便整个人应声倒地,一见方的月光投在小梅还带着泪痕的脸颊。
“苏公子,请跟我走。”
郎玉顾不得苏瑞卿担心的神情,拉着苏瑞卿往外走,他的声音很沙哑,看来是经过了一番劫难的,苏瑞卿最后看了一眼小梅,跟着郎玉便往外跑,外边又响起了女人的歌谣‘花儿红夭夭,雪花儿满天飘,妈妈给儿做棉袄,可嫌棉花少…。。’
郎玉轻车熟路地拉着苏瑞卿翻转在王府的暗处,以假山和树丛为掩护找到了一墩矮墙,路上有惊无险地打晕了一个如厕的侍卫,还算是顺利,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