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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我怎可叫他去做劳什子的探花郎……”
管愁扑哧一笑。
“原来如此。”
朱溟将他揽在怀里,下巴厮磨著他的顶心。
“别动他管愁,我舍不得。”
他说。
“尽管他越大了越不似从前,从前他会认真听我说心事,还提议让淇弟给那个才九岁的小孩子写情书……”朱溟笑。
“现在他却一口一个陛下、圣上,动辄作惶恐状,与我一起算计那些老臣的性命,狼狈为奸,……我连怀戈也渐渐叫不出口啦。”
他说。
“你明白吗?”
朱溟这一句突兀的很,他问。
“你明白吗,管愁?”
管愁却答。
“我明白。”
朱溟笑。
“真的明白?”
管愁也笑。
“我可也有少年时。”
朱溟大笑,捏了他的下巴咬他耳垂。
管愁浓密的睫毛微垂著。
“山光日影浮轻扇,但忆清吟少年愁……”
後来管愁笑向柳西楼道,为了你的性命,可千万别告诉他你在骗他。
也不知道柳西楼是懂还是不懂。
那个昔日桃花精神的少年,如今做惯了杀伐决断,有著稳重沈郁的风度。
他只是拿指节摩挲著一把旧扇,默默不言。
☆、莫道不销魂 10
章二 林昭阳
10,
朱溟到底是皇帝。连著去了几天丰云宫,管愁便三天没见到他。
喜来自然说皇上政务繁忙,请侍君为皇上分忧云云,可管愁是什麽人,他轻笑一声便要去含章殿看个究竟。喜来正满头大汗的想拦他,却听外面报说林侍君来了,如蒙大赦,急与管愁道这是要见一见的,更招小监替他穿了外见的新袍,又束冠带。
管愁小翻了个白眼,但想到这毕竟是宫中的传奇人物,也甚好奇,便由得他们折腾,折腾完了闲闲的向殿前行去。
原来是他。
管愁认出正是那个拦驾的人,有些好笑。这人原来正式穿长袍束锦带还是很看得过的,一表人才的样子,眼睛更是点漆一般,配上神气的眉毛倒有几分神采。
若在什麽武林大会上遇见,这样的是否就叫作英雄少年?管愁自管自出神,只是这人的武艺还是去比武招亲也就罢了,武林大会上死得最快的,就是这样的英雄少年。
“管侍君……”
喜来见管愁不说话,忙向他使眼色。
管愁恩了一声,见那林昭阳也是呐呐的不说话,便自道。
“管愁初来乍到,本应去林君的宫院拜见才是,怎劳林君先走一趟,惶恐的很……”
他语调悠然,闲散的道来,又哪有一分惶恐的味道。
林昭阳却不知为何面上一红。
“那日并不知管侍君也在轿内,唐突鲁莽,昭阳今日是特来赔罪的……幸那日未伤了侍君,不然昭阳何辞其疚。”
这番话倒说的是书香子弟的教养。管愁只略点了点头也不觉什麽,一旁的喜来和小监却险些吓倒。
他们看惯了这位林侍君烧杀抢砸,哪听得他这麽心平气和的讲过话,何况是在赔罪?殿中瞬间诡异的静。
管愁并不多想,只又客套了几句,等了一等,见那林昭阳再没别的话,便觉得没什麽意思。
於是他站起身只道最近身上不是很好,林侍君若无别的什麽指教便请先回吧,恕管愁先歇一会儿,择日再去安宁宫回拜。
林昭阳脸色却越发古怪,嘴唇微动了动,管愁不耐的看著他欲语还休的样子,倒笑了一声。
“不如林侍君也一起躺一躺?”
“啊!”
喜来一声惊呼。
“管侍君这可使不得!”
“有什麽使不得?”
管愁瞥了他一眼。
“你是信不过林侍君,还是信不过管愁?”
这话一出来喜来便再也说不得了,他仿佛已见到自己被朱溟砍了头一般,面如死灰的看著林昭阳脸红脸白的一阵变脸,最後又满脸的慷慨肃穆,倒像要进什麽法场,跟著管愁进了内殿睡房。
☆、莫道不销魂 11
11,
“失礼了。”
管愁去了衣衫,仍是只裹了件袍子,向床上睡去,见林昭阳矗在那里看天看地的样子便随口道了一声。
“我身上有病,只得这样散著便罢,倒叫林侍君见笑。”
林昭阳终於道。
“是什麽病?要不要紧?”
管愁让小监在床边置了张榻。
“若不嫌弃,便先在这件榻上躺吧。”
又道。
“也不是什麽大病,练功出了岔子,调养调养便好了。”
林昭阳喜。
“你也练过武功?”
管愁闭目恩了一声。
林昭阳又呐呐。
“你身上有病,他还那样对你……”
管愁听了莫名,只轻笑一声不答。
林昭阳声音渐低下去。
“那日我见你被他抱著,脸色便有些白,眼圈更是红的……是不是他欺负你?”
管愁想莫不是气的?只随意答。
“也不算什麽欺负,进了这里总是这样的。”
林昭阳握起拳头。
“这淫贼……”
管愁扑哧一笑。
“好了,让我躺一躺,别说了……”
这一句话仿若梦中说的,轻声细语。林昭阳见他解开的发如真丝一样委在枕上长长的迤逦,雪白的一段颈子露出来,心中突突的跳。
他看著这个梦中的少年,怎麽有这麽精致的像瓷娃娃一样的人,他的眼睫都美的似假的。
就跟那天一样……
那天轿帘一掀开的时候,就见一团金丝银锈里裹了雪白的一团,那人的长发被朱溟揽著,头转向他的时候脸庞清晰的露出来,干净的像初冬的雪。
还有像滂在水里的墨玉一样的眼珠,绮丽的延向双鬓的眉,小小的下巴,好像不堪一握……
林昭阳情不自禁的想去碰一碰,那人就在他一手可及的地方,甚至他可以闻到他身上散发的一种香。
从未闻过,是否是他的体香。
林昭阳面红耳赤。
他突然坐起,逃也似的跑走了。
睡梦中的管愁似乎叹息了一声。
“哎……”
☆、莫道不销魂 12
12,
当晚管愁又问朱溟,喜来无法,只得派小监去打听,小监回来说皇上一天都与大臣们在御书房议事,刚传了晚膳进去,想必还没有议完。管愁听了想了想,才作罢。
喜来眉花眼笑,服侍他睡下,又问点什麽香,管愁说都免了,喜来便留下几个小监在外间服侍,吹灯退下了。
管愁笑,彻夜议事,倒像个皇帝的样子。
他起身往窗边坐了,看看天上一钩残月,远处似有水声淙淙,终是睡不著。
他翻下窗,行到园子里,花香袭人,风吹的也好,他行行停停。
如此佳夜岂可独眠?
微微一笑,他回想起某人与他说的宫内布置,纵身向前三殿行去。
御书房的灯果然还亮著,但看著却静的很,朝臣们也该退了吧。
管愁避开岗位,点了几个跃出来的影卫的穴道,施施然开门进去,内间朱溟的声音传出来。
“何人?”
管愁笑他倒还沈得住气。
“是我。”
他踏在内间铺著的毯上再无声息,朱溟在御座上看奏折,皇袍冠带,竟是他头一次见得的皇帝打扮,看见他来倒笑了笑。
管愁自走去他身上坐下来,倒像那本来就是他的位子。
朱溟呵呵笑著揽住他,捏了几把只说。
“今天可不行。”
管愁挑眉。
“为什麽不行?”
朱溟学他哎了一声,作出痛心疾首的样子来。
“三省淹了几十条村子,人命啊……”
管愁哦了一声。
他说。
“那也不能不吃饭啊。”
朱溟放开他靠在御座上,似笑非笑的看他。
“才用过了晚膳,管侍君操心……”
管愁笑。
“那正好,饱暖就好思淫欲了。”
朱溟抱著他大笑。
管愁在他鬓边头发上理了理,吻上他。
朱溟回吻。
那时气氛实在古怪的很。
外面夜色如墨,被点了穴的四个影卫想必早已被巡逻的卫队发现,可没有人发出声息。就像黑夜里原本只有草木似的,四处静寂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