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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君则突然觉得从尼德兰回来以後周平身上产生的变化,似乎是一种堕落到极点以後的无畏……
“如果还能动,就自己煮东西吃吧,我还要再睡一会儿,药在床头。”
周平翻了个身,背对著他。
“……谢谢你。”
邵君则对周平如此说道。
“……”
“我动不了了……”
“……”
周平顶著头痛,开始帮他张罗吃药。
“是的,我因为身体有些不舒服,今天起开始休假。……是的,关於之前的事务……”
当周平在缓慢的找出漱口水、干净的毛巾等洗漱用品时,邵君则已经在床边自己的衣物里找到了行动电话,开始他的工作安排。
当周平在厨房煎蛋的时候,邵君则已经在床上完成了包括剃须在内的所有洗漱工作。
“你就不可以在生病的时候放轻松一点吗……”
邵君则看著煎蛋说。
“对不起……”
周平知道他早晨只吃蔬菜色拉,不耐烦道,“好吧好吧,我去看看有什麽可以做色拉。”
“我是说,给你添麻烦了……”
气氛变得尴尬。
“……不用客气。”
短暂的沈默越来越长。
周平坐下来,等他吃完食物收去盘子。
☆、朱色。十一
邵君则病倒,周平本应销假上班,但是被告知邵特助已经有所安排,董事长秘书室会暂时接替部分工作。
朱骄的秘书室人员因为他们老板的旅行计划长期闲置,这时正好派上用场。
“真是周到……”
周平也就不再坚持,将手上的工作移交之後,继续回到家中照顾自己和另一个病人。
“咳咳。”
“……”
“咳咳咳咳咳咳咳。”
“……邵特助你什麽时候才能好?……”
“……我体质容易感染,感冒恢复通常需要一到两个月的时间……”
“……”
相比之前烧到昏倒,至少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他礼貌的和周平商议将他的公寓当成基地养病,以方便服务人员清洁和外卖食物,周平不置可否。
只是邵君则仍没有停止处理公事,他借用他的网线和电话办公,这时他又回到那个冷静内敛的邵特助。
周平并不觉得奇怪,这就是他认识的,完美机器一般的邵特助。
永远不会行事偏差,永远正确坚定冷酷。这样的邵特助,和酒精一样构成他现在人生的两条至理。
“不要再喝了……”
周平斜睨他,这个人真的怕他会死吗?
“不要放纵自己啊。”
他当自己是精神导师吗。
“好了……”
恍惚中似乎有温热的东西贴近自己的嘴唇,手上的杯子被轻轻取走了。
“戒酒吧。”
“……”
伴随没有起伏的语调的,是柔软的吻。
“邵君则……”
“不要说话了……”
用性爱代替酒精?
邵君则你当我是什麽?
* * *
“还要多久?”
“明天。”
* * *
温柔的性爱也可以传达爱,那麽冷漠的性爱呢?
周平看向黑暗的空中。
身上的男人除了正确的行为以外,什麽都没有。
* * *
“周平去了哪里?”
青年在手术室外询问朱冕的首席智囊Tony。陈。
“很久没有见到。”
“那麽邵君则呢?”
“邵特助请病假,已经半个月没有进公司了……”
“那麽谁替朱冕订最後一张机票?谁安排他圣诞节後的行程?”
“是周特助……”
青年眯起眼睛。
一个高贵而疲倦的声音打断了他,“怀歌,我想你可以先回去了。”
柳怀歌转身。
“董事长……”
在熙熙攘攘的人声中,朱骄显得格外的镇静或者说平静。
蜂拥而来的记者被集体挡在门外,警务人员被带到一间临时围起来的询问室向朱氏对外的公关主任录口供。
朱骄只是静静的等在手术室外。
“公司更需要你,朱明会安排一切。”他说。
朱明是他的长子,柳怀歌的上司。
“身中12枪,绑架禁锢18天,这绝对是阴谋。”
柳怀歌焦躁。
“是谁调开了尼德兰警卫,是谁给绑匪地图?”
朱骄慢慢坐下,少有的没有嫌弃坚硬的座椅。
“董事长,请告诉我你们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朱骄平静道。
“现在我只想等他醒来。”
朱氏兄弟遭凶徒禁锢一十八天的消息很快上了报纸,别墅起火启动当地警方援救才得以发现,朱冕身中数弹情况危急,即使没有任何朱氏直系成员接受访问,这起案件也连续3周成为各家报纸的头条。
当晚朱冕在医院接受40个小时脑部手术後陷入昏迷,与朱冕一直不和的特别助理周平同时受到警方质询。
“我没有出过这个房间……,我不明白发生了什麽事……”
“你的老板被人伏击绑票禁锢18天,请告诉我们这些天你都做了什麽?”
“我不明白,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他联络……”
“我们查到你公寓的电话,有37个打向尼德兰。”
周平笑。
“那是邵特助在工作。”
“邵君则一直在他自己的公寓,他重病休假,他的家庭医生可以证明。”
“……”
“谁可以为你证明?”
周平想要发笑。
邵君则……
* * *
周平被审讯48小时之後因为证据不足被释放。但是他知道警方不会甘心,他已经是这个案件的关键人物。
只有他知道朱冕圣诞节以後的行程安排,只有他去过尼德兰,可以指导匪徒安排部署,只有他身为朱氏亲信有权限调配尼德兰警卫的分布。
而且也只有他可以在朱冕兄弟被软禁之後,利用职位身份伪造朱冕还有人身自由的假象,为匪徒达成目标争取时间。
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另一个特别助理,邵君则,当时重病,无可能完成以上任务。
“……他们关系不好。”
邵君则证言。
“不过他的性格应该不至於会杀人……我是说,即使如此,他没有接触那些危险人物的机会……”
刑警笑,“这是我们要调查的事。”
周平回到公寓,再见到邵君则,还有一个刑警在指挥取证工作。
按照周平的描述,这半个月来是邵君则在为朱冕工作,是邵君则在使用那些电话,邵君则除了回隔壁公寓取过几次衣物都与他同住,这里有数之不尽的DNA证据。
“嗨,小夥子,不要以为爱情就能令人冲昏头脑。”
刑警曾经负责质询邵君则,他肆无忌惮的打量周平。
“虽然他爱你,但不会为你做伪证。不如你乖乖交代怎麽和凶徒勾结,绑架你的老板?我们能省掉很多时间。”
“……”
周平觉得匪夷所思。
当然,这样的话,邵特助所做的一切都有了原因。
他鼓励他旷工,切断他与公司的联系;他病倒在他家,掌握他所有行踪;他借用他的客厅办公,使他的网络和电话号码成为决定性证据。
他转嫁他所有行为,使他丧失一切拥有可靠证人的机会。
他们甚至做过爱。
在他公寓留下的毛发、皮屑,虽然不能推翻周平描述的这半个月来他们奇特的同居关系,但精斑,也使邵君则的口供坚如磐石──这些居住痕迹只是因为他常来周平的房间,他们是同性恋人关系。
“太厉害了……你太厉害了……”
周平喃喃道,是什麽时候开始编这个网,简直精妙到无法置信的境界。
“为什麽?”
为什麽要杀朱冕?为什麽是我?
朱冕的亲随被尽数调离,一同被绑架的朱骄除了轻微烧伤毫发未损,警方认定这是针对朱冕一个人的报复行动。
朱冕恶贯满盈,结下的仇家不计其数。
但是邵君则为什麽这麽做?为什麽能做到这个地步?
送走刑警,邵君则突然开口。
“你不会入狱,因为没有实质性证据。”
低沈的嗓音。
周平猝不及防。
“而朱冕会死,我想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这样的结果对你也是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