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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咕咕……”受到惊吓的大鸟笨重地拍打着翅膀逃离了小木屋，很快就消失在了森林深处。
伊斯特尔远目着大鸟惊慌失措地逃跑，又看了看预言师手中的那根羽毛，嘴角抽搐了一下。
“呐，盗贼の秘笈。你就这么暴露在我面前，不怕行踪被泄露吗？毕竟现在的你……”预言师一边玩弄着手中的羽毛笔，一边踱步来到圆桌旁，弯下身重重地拍了拍布里斯的肩膀，他瞅了瞅那条明显的银灰色锁链，脸上的戏谑更加明显了。
布里斯微微抬起头，他冲着预言师笑了笑，很迷人。一旁的伊斯特尔敏锐的感觉到预言师的表情顿时僵了僵。下一秒，还在微笑的布里斯一下子抓住了预言师的前襟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他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了几句话。声音太低，伊斯特尔听不清，但是他发现预言师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好吧，好吧。”预言师推开布里斯的手，“就再帮你一次好了。”随后他将一张白纸递到伊斯特尔面前
“写上你的名字。”
伊斯特尔不知道这有何意义，不过他感觉布里斯是期待他这么做的，于是顺从并且郑重的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上面。
“伊斯特尔·卡拉米诺？”预言师摸了摸下巴，“不错的名字。”他拿起绿色羽毛在名字下面开始做工。
但是没多久，他就皱起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羽毛写不出字。只有两点原因，你没有写出你的真实姓名或者你写出的名字不完整。”
“这不可能。”伊斯特尔失声争辩着，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明明没有错的。
“我认为……”布里斯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在伊斯特尔前面加上红桃J在占卜一次吧。”
“我不要了。”伊斯特尔的口吻有些冰冷，一个更加诡异的想法正在努力说服着他，莫非自己根本没有变回人类，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暂时拥有了人的形体，而实质还是那张纸牌？
预言师没有理睬当事人的拒绝，很快他把写满预言诗的纸张交给了布里斯。
“嗯……”布里斯认真地阅读着诗句同时目光还不时地看了看伊斯特尔。
“好的，就这样吧。”读完最后一句之后，他把预言诗塞进了叠好放进口袋里，没有一点想给伊斯特尔过目的意思。
他用最清亮的声音唤了一声，“伊斯特尔。”
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是人形红桃J这个事实的伊斯特尔完全没有了最初的乐观情绪，他盯着自己的手指随意答道“嗯……？”
布里斯愉快地朝他伸出了手，“愿意当我的同伴吗？”
第5章 幻觉与密室游鱼
伊斯特尔和自己的预言诗中都提到了对方，突然降临的纸牌与被囚禁的秘笈。布里斯想到之前对方的种种行为，纸制以及红桃J，这不难看猜出预言诗中的纸牌指的就是伊斯特尔了。
自己的预言诗中最后一句委婉的提及将这个小家伙带在身边有利于解开锁链加筑在自己身上的束缚。那么作为同伴怎么样？
伊斯特尔觉得有点恍惚，同伴吗？在他的脑海里这个词一直代表着另一种更为深层的关系。同伴意味着良好的开始和交往的可能性。
他有些激动地握住布里斯的手，“好的。”
=====
告别了预言师，两个人再次踏上了旅程，和上次一样布里斯依然占据着主导的地位。伊斯特尔跟在他的后面，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一直想着要怎么才能把这个心仪的对象吃抹干净。
“布里斯，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森林在他们身后已经变成了一片模糊的淡绿色影子，前方是一望无垠的大沙漠，脚下的细沙悉悉索索的流动着。森林地附近还在暴雨，可沙漠地带却是烈日酷热。伊斯特尔觉得自己浅红色的头发如同一团烈焰，正不断的在空气中烧灼。
“感觉很热吗？”布里斯稍微放慢了脚步与伊斯特尔平肩而行。
“是有点……”他很担心，因为之前已经证明了他的实质还是一张纸牌，如果不小心烧着了可就真的只剩下一点点灰烬。
“很快就好了。”布里斯安慰地摸了摸他的后脖颈。“其实这里没有这么热……”说着他停下了脚步，“你看，就像这样。”话音刚落，时间像是突然静止了一般，沙丘停止了移动。空气中流溢着的光影也被冻住。浓重的沙漠色彩在慢慢淡却，一点点仿佛退潮一样留下滩上最赤·裸的真相。
伊斯特尔出神地看着眼前变化中的景色，刚刚还火热的空气瞬间降温了。放眼望去，哪里还有什么沙漠！依旧是铺盖着阴霾的阴郁天气，冰凉的雨水顺着他的侧脸流淌而下。他们正站在一条阴暗的街道上，道路两旁是一些零散的店铺，可没有人。看着这迥然不同的景象他觉得掌心有些发冷。在这死气弥漫的空荡小镇里，似乎藏匿着不易察觉的阴谋。
在他们前方不远处，一个小女孩蹲在地上用纤细的小手拨弄着地上两颗水晶纸包装的糖果。她粉色的长发和粉色的泡泡裙与她身后那阴森冷色调的凄冷深巷形成鲜明对比。布里斯慢慢走近小女孩，他摸了摸她嫩白的小脸，温柔地说“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玩？”
小女孩面无表情地抬起头，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布里斯的脸，反问道：“盗贼の极意，为什么你能从我的幻觉里出来？”
布里斯捡起地上脏兮兮的糖果放在小女孩的围裙上，“因为在这个世界里，我是主人啊。”他的声音很轻很轻。
小女孩不服气地拉了拉布里斯手腕间的银色锁链，“你会被哥哥们干掉的，我们会找回属于自己的自由。”
布里斯没有生气，相反他的眼底多了一点怜悯，“好，我期待着。”
小女孩咬着嘴唇转身向着巷子里跑去。
伊斯特尔站在一旁，他不知道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和布里斯究竟在交谈着什么……似乎和预言师说的话有几分联系……直觉告诉他，布里斯隐藏了他的真实身份。
“你和刚刚那位小姐认识？”他试探性地问道。
“恩，她是幻觉。”布里斯站起身。
“幻觉？”
“是的。刚刚的沙漠就是她给我们制造的假象。”
“诶？你怎么知道……”伊斯特尔睁大了眼睛。
“因为我对这里实在是太熟悉了。”说着，布里斯一拳打破了旁边的一个橱窗，从木模特的手中拿过一把深蓝色的雨伞。他撑起了雨伞，同时把手搭在伊斯特尔的肩膀上将他往自己的身边拉了拉。
“布里斯……你究竟是什么人？”伊斯特尔微微仰起头，他的视线与布里斯碰触在了一起。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是同伴，不是吗？”布里斯的红瞳更加的深沉，而他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的温柔。
伊斯特尔的心却小小的纠结了。自己是喜欢布里斯的，但是这不代表着他会因此迷失自己。这样的笑容——他再熟悉不过，因为在从前的世界里，那些工作人员就是如此虚伪的笑着将他骗进研究所里。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布里斯眨了眨眼睛，左脚向左前方跨了一步，随之一转身与他面对面……
“怎么了？”伊斯特尔赶紧收住脚步，然而右脚还是不小心踩到了对方的鞋子。
“帮我拿一下伞好吗？”布里斯将伞柄递给他，然后他手开始慢慢地解开自己衬衫最上面的纽扣。
伊斯特尔屏住了呼吸……
布里斯将脖子上挂着的逆十字项链解了下来，“这个给你，算是我送你的第一个礼物。”
伊斯特尔握住伞柄的手有些颤抖，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布里斯亲手将那漂亮的黑色项链帮他带上。
“合适吗？”半天他才磨蹭地说道。
“非常合适。”布里斯搭在他肩膀上的双手慢慢脖颈处靠拢，随后摩挲着捧起了他的脸。
伊斯特尔只觉得布里斯的脸在眼前不断放大，惑人堕落的黯红瞳色几乎是这世界仅剩的色彩。时间过的很慢很慢，雨滴顺着伞沿滑落连成一圈雨幕。
伊斯特尔此刻正纠结着要不要闭眼之际，突然一条巨大的白色游鱼从刚刚碎裂的橱窗里探出头来。它有着坚硬的盔甲和长长的尾巴。
他曾经梦到过这条鱼！
他猛然推开布里斯警告道：“你后面。”
布里斯立刻转身刚好看到那条游鱼摆动着长尾从橱窗里冲了出来，锐利的鱼鳍朝着他们次刺去。
伊斯特尔一下子被掀翻在了地上，雨伞被鱼鳍从中间剖成两半，可怜的散落在地上。
他赶忙捡起伞柄准备着迎接第二次猛烈攻击之时，那条游鱼却一去不复返了。呃……
“没事吧。”布里斯伸出手将他拉起来，“那是念鱼。”
“念鱼？”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