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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伊洛斯也会一起去,帕特洛克罗斯有些意外,说:“可惜帕里斯身体不舒服,不能一起去。”
赫克托耳笑了笑不置可否,帕里斯自从雅典娜神庙倒塌事件以来一直缠绵病榻,已经很久没有到军营去,私下里认为这个弟弟有些娇气,赫克托耳也就一直没去探病,只时不时听见王后唠叨说是医生也看不出病因,就是一直发烧,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帕特洛克罗斯见他不说话,以为自己不该问,只好静下来喝茶吃点心,赫克托耳一边享受着花茶,一边也在发呆,等回过神来突然问了一句:“你对城外希腊人的包围有什么看法,帕特洛克罗斯?”
帕特洛克罗斯顿了一下,说:“我没打过仗,不太清楚行军布阵的东西,不过我想希腊人远道而来,补给线过长,又远离家乡人生地不熟的,军心很容易浮动,而眼下特洛伊虽然处于被动地位,但是占据地利人和,只要坚持目前这种战术,严守城门,轻易不出动应战,逐渐消耗他们的战力,时间一长,胜负自然就能见分晓了。”
赫克托耳若有所思点头,又问:“你说的地利人和,是指哪些方面?”
“地利是战场在特洛伊,你们对周围的地理环境了如指掌,可以轻易掌握控制希腊人的动向,并且可以视实布置一些陷阱分散他们的兵力各个击破,这就叫做,当敌强我弱时,就要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已达到化整为零的攻击效果;人和,就是兵力补充和物资补给,得力于前面说的地利,特洛伊的兵员可以直接从城内成年男子中挑选得到补充并加以训练,使得战斗的有生力量得以延续,物资方面,你们的战略物资就地取得,不像希腊人必须要依赖海上运输,或者通过抢劫获得,不论他们以哪种方式获得物资,都不比特洛伊来的更方便,所以在这一点之上,特洛伊就要特别注意以战养战,注意后方物资供应的保障。”
赫克托耳再次点头,皱眉说:“说到以战养战,最近有情报说希腊人有不稳的迹象,有可能会绕开特洛伊直接进入亚细亚内陆进行征战,这样一来,他们在物资供应上恐怕并不需要过多担忧。”
帕特洛克罗斯摇头,“即便他们可以绕开特洛伊从内陆获得军需物资,但是亚细亚诸国都是傻子吗,任他们任意索要掠夺?就算他们可以获得物资,特洛伊也可以想办法让这个过程变得曲折无比——”说到这里帕特洛克罗斯猛地停下来,自己虽然灵魂上不是希腊人,但是这具身体是,刚才的那段话已经太过狠毒,竟然如此对待自己的同胞。
赫克托耳见他突然停下,也没有继续追问,反而自己思索起来。
帕特洛克罗斯担忧看着他脸上不断变换表情,在心底祈祷,但愿他的脑袋不至于那么灵光,可以举一反三,自己随随便便几句话就能令他想到什么恐怖的战术来对付希腊人。
最后赫克托耳突然想通什么,抬头,用漆黑的眼睛看着帕特洛克罗斯,说了一句:“你说的不错,要注意以战养战,特洛伊曾遭到过数次毁灭般的冲击,所以没人惧怕战争,我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心总有一天能打退希腊人。”
帕特洛克罗斯长嘘一口气,或者对赫克托耳以及阿喀琉斯这样的人来说都不屑于用阴谋诡计吧,他们都更热衷于光明正大的平原对决。
赫克托耳脸色变了几变,眼神复杂看着他,忽然叹口气伸出手抚摸他的头发,低声说:“帕特洛克罗斯,你多少岁了?”
帕特洛克罗斯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于是说:“十八岁,刚满不久。”
手指穿过那柔顺冰凉的发丝,赫克托耳不明白自己的心为什么会疼痛,低叹一声:“还是个孩子。”
笑了笑,孩子?说的这具身体的年龄吧,心理上自己可不再年轻,已经快到而立之年了。
“你是否考虑过加入特洛伊军队?”赫克托耳突然一转话题,盯着帕特洛克罗斯说。
帕特洛克罗斯闻言心虚移开目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一会儿,才回答:“殿下,也许我说的话您不会相信,但是我来自一个绝对和平的世界,半年之前,我甚至连剑,长枪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更不要说在战场上厮杀,我不是和平主义者,当周围环境告诉我必须通过战斗才能生存下去,我会毫不犹豫举剑杀人!可是,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尽力去避免,我所受的教育和道德都告诉我杀人以及战争都是不对的,虽然我们不能为了逃避战争而投降,但是,我想我可以以别的方式帮助你们。”
赫克托耳露出一个可以称之为嘲笑的笑容,“帕特洛克罗斯,难道你不知道不论你以何种方式回避,只要你身在特洛伊,就会身不由己被卷入这场战争,即便你只是在织布厂织布,或者在铁匠铺打铁,你所做的事情都是在杀人,为杀死希腊人而努力!”没有再说更重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赫克托耳觉得刚才他说的一席话全是肺腑之言,他没有骗他,他甚至可以理解帕特洛克罗斯的想法,同时自己心里面也不希望看见他杀人的样子。
帕特洛克罗斯不停点头,“殿下,你说得对,我的确太天真幼稚,但是在我力量所及之内,我会尽力去争取,为你,为我自己。”
争取什么,赫克托耳没有问,在他看来,帕特洛克罗斯的想法是弱者懦弱逃避的想法,无论什么借口都是冠冕堂皇之词。
两人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夜,逐渐深了,月光从头顶撒入露台,牛油灯也即将油尽灯枯,赫克托耳终于起身,“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出发。”
“是,殿下。”帕特洛克罗斯起身向他行礼,送他到拱廊外,赫克托耳离去前转身来忽然对帕特洛克罗斯说:“前几天对不起。”
帕特洛克罗斯一时间没明白过来,赫克托耳不自在握紧腰畔佩剑,说:“你身份的事,我有些反应过度了。请理解。以后,如果你愿意,请,帮助我吧,我需要你的帮助,帕特洛克罗斯。”
说不上来是欣喜,还是感动,帕特洛克罗斯目不转睛看着面前的黑发男人,他的秀发在银色月光下发光,白皙的面庞上不知是否是错觉,竟然浮现玫瑰色的红晕,无法自控的上前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突然发现这些天来的忍气吞声都已值得,这个人有在认真思考自己的事情,他是有给自己机会的,只是太不善于表达,以至于让人以为他一直在拒绝。
“殿下,谢谢你,让我留在特洛伊,让我,留在你身边。”低声呢喃着,帕特洛克罗斯望着赫克托耳的眼睛。
赫克托耳僵硬站着一动不敢动,怀里的人影轻盈得不可思议,散发着玫瑰体香,柔软的小脸就像月光下的精灵。
“殿下。”沉迷于那黑色的沉稳双眼,帕特洛克罗斯踮起脚,粉红色的嘴唇缓缓靠近赫克托耳的,他的唇部线条有些冷硬,薄薄的,给人冷淡的印象,以前在现代的时候自己很多次看着贝拉德的嘴唇失神,忍不住想这样的嘴唇如果接吻是怎样的感觉?现在终于,可以放下刻意的伪装。
距离近得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帕特洛克罗斯捧着赫克托耳的脸,“殿下,我可以吻你吗?”
赫克托耳没有动,任他捧着,头却也微微点了一点,表示同意,帕特洛克罗斯微微一笑,不客气的欺身上前,奇妙的感觉,与阿喀琉斯的强势霸道不同,他的嘴唇很冷淡,带着玫瑰花茶的奶味和香甜,帕特洛克罗斯情动的搂紧他,叹息一声,“殿下。”终于吻到你了,三千年后的贝拉德,我深爱的人!
两人兀自抱着浅尝辄止,并未深入这个吻,况且身后还传来睡眼惺忪的呼唤声,“帕特洛克罗斯,帕特洛克罗斯——你怎么还没回来?”
是睡得迷糊的小毛孩波吕洛斯下床来找他了,帕特洛克罗斯放开赫克托耳,没敢看他的脸色,低声说了一句:“殿下晚安,我先走了。”
赫克托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怔然摸着仍然发烫的嘴唇,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啊,深吸一口气,抬头看月空,真是奇妙的感觉,从来坚硬冰冷的心竟可以在一瞬间柔软成那样,但愿,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吧——
作者有话要说:
☆、Section 41
赫克托耳回到寝宫后睡下不久,原本月光普照的朗朗夜空下起了零星小雨。
深夜的伊达山森林一片漆黑,湿漉漉的空气中漂浮着躁动不安的力量,一条比黑夜更加黑暗的蛇形生物浮在半空蜿蜒扭动着躯体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