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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这样就好了。
赤炎心里念叨了句,目送阿篱离开后,狠狠地骂了太上老君一顿,随后觉得不安心,直奔上门去揪人了。
相识多年,在阿篱的印象里,赤炎除了去天界,几乎是寸步不离那棵火树的,现在竟然自己跑到他家来了,更难以想象的是,他身边竟然还跟着上仙太上老君!
“我回天庭的时候和老君说了你的情况,他就顺便下来看看你。”赤炎解释了一下眼前的情况,然后自来熟地绕过主人家自己进屋了。
昨天晚上睡得早,一夜没怎么折腾,今天也没煮粥去山下卖,阿篱其实觉得自己好多了,但拂人好意就太不礼貌了,只得满心真诚地道了谢,送上了自己的手腕。
气氛有些微妙,太上老君银白色的双眉微蹙,沉默不语,手指一直搭在阿篱的脉上不动,阿篱开始变得疑惑,难道自己的身体真出了什么问题?
赤炎察觉到他的心绪变化,抬手拨拉拨拉他的后脑勺,然后有些急躁地问太上老君:“怎么样?”
太上老君抬头看了赤炎一眼,神色有些凝重,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然后酝酿了一下说辞才对阿篱开口。
本以为,他和阿青之间的这段纠葛是场笑话,但太上老君接下来的悠长的一段话却让他明白,他本身的存在是一场更大的玩笑,所谓天道,所谓命数,当真是半天不由人吗?
离开是,太上老君眼里的歉意和赤炎脸上的担忧他都看得到,可怎么办呢?我没关系。。。。。。我很好。。。。。。我没事。。。。。。这样安慰人的话,他是真的连一句也说不出来。
用被子紧紧包裹住自己,蜷缩成一团护住肚子里这个已然陪着自己度过了两年时光却毫不知晓的小生命,阿篱绝望得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只有太上老君的话一遍遍在耳边响着。
天地初开之时,天神用自身精魄创造了上古三大神兽——九头鸟、玄蛇和天狐。三大神兽因承袭了原尊天神的精魄,天生法力强大,且野性未泯,渐渐脱离了天神的掌控。自行修炼后,九头鸟和玄蛇先后走上歧路,为获得更强的法力不断吞噬生灵,引起了三界的恐慌和愤怒,天狐族选择站到天神一边,辅佐仙界先后剿灭了九头鸟和玄蛇两族。但是,在战斗中,天狐族显现出的强大战斗力引起了仙界的忌惮,于是,天神魂归之际用最后的神力给天狐族布下了术咒:天狐一族万年后将一脉单传,当最后的天狐为男性时,天狐族就会随着他的魂灭而终绝。
但是,天神没有想到的是,天狐族并没有屈从命数,漫长岁月的摸索后,天狐族最后幸村的男性竟修炼成了隐性体质。发现此事后,第二十七代天帝在魂归时不惜魂飞魄散加缚了天神的术咒,自此,天上地下,只得唯一一成年天狐存活,而且,天狐倾其一生,只有唯一一次传承子嗣的机会。
多么讽刺的命运,前一刻还是一只卑微平凡的狐狸精,须臾间就成了上古神兽一族最后的血脉;刚刚得知身体里孕育了一条珍贵的小生命,下一刻就被告知只能同另一人性命二选其一。
活至今日,没什么能自己选择的机会,想不到,第一次,就要面对这样的抉择。
魔王功成出关,前方胶着的战况出现逆转,天界第一将军沈青池率军鏖战坚守一年,渐现弱势。此时,唯有天狐一族才有可能牵制住魔王。
去,封印的天狐之力一经解除,肚子里天狐一族最后的一丝血脉就断绝了,天狐血脉需要在母体中孕育五年,如今的形势,是绝对拖不到他诞下幼子的。可若不去,太上老君说的很明白:沈青池将军必死。
一轮红日沉沉浮浮两个轮回,阿篱终于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梳洗整理一番,又给自己煮了一小锅软糯的米粥。
到断崖边的时候正是夕阳最美的刹那,褪去了白日里高高在上让人无法直视的万丈光芒,眼前的太阳温熨亲和,只是这么看着心里就觉得暖暖的。
他开始有些明白爹爹每次坐在这里看这轮夕阳时的心情了。
“可是,爹爹,我始终没有你的勇气。没有勇气看着他去送死,也没有勇气在失去唯一的孩子后还能独自生活下去。这可悲的命运,就让它因孩儿的自私而永远地结束吧。。。。。。”
风携着夕颜花的清香将阿篱的低喃吹散在漫天晚霞里,破碎了,消匿了,无人听得见。
小屋里里外外每一个角落都仔细擦拭了一遍,菜园里的杂草也拔得干干净净,院边的栅栏也补修整齐。。。。。。
三天后,最后的告别也做完了,阿篱换上件崭新的青色长衫,提着给赤炎煮好的两锅果粥来到火树找他。
“你真的要去?不会后悔?”
寡言果断如赤炎,一顿饭的功夫同样的话竟问了不下十几遍。阿篱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回答他,然后浅浅笑着提醒他接着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
第55章 宛如初见(完结篇)
离五华山越近;魔族的瘴气就越浓郁,看来,诚如太上老君所说,战事确是不太乐观。
“阿篱,此一役凶险万分;你可想好了?”
这次五华山之行;太上老君和赤炎是陪着他一起过来的。自出生起;他体内的天狐之力就被爹爹言溪封存起来,为了节省时间;太上老君和赤炎就陪着他一起赶过来,在路上趁着休息的时候帮助他打通封印;如今;冲破残存的最后一丝阻力;他体内的封印就可以完全解除了。
“老君,赤炎大哥,我。。。。。。可以有个请求吗?”心里还是存着一丝幻想。
在五华山脚下能寻得到这户没坍塌的小屋已是很不易了,狭小逼仄的厨房里竟然还有不少的糯米稻谷,看来是房屋主人逃亡的时候带不走留下的,仔细再翻了翻,常用的炊具都还能用,他甚至还在灶膛里找到了一小坛密封的菜籽油。
舂米,浸泡,磨米浆,汆米线。。。。。。
再简单不过的青菜米线汤,寡淡是寡淡了一点,但今天,按人间的规矩,是要吃上一碗面条的。没有面,米线也凑合了。
日落了。。。。。。月亮爬上来了。。。。。。米线也快泡烂了。。。。。。
果然,他是自己到最后也等不到的人。
罢了,罢了。
“阿篱?你到阵前来干什么?回去!”
喧嚣声中,即使隔了很远,阿篱还是一下子就辨出了阿青的声音,怒气那么大,好像真的惹他不高兴了,呵呵,听着似乎还有些担心紧张的意思,又该是自己想多了吧?
按照太上老君交代的方法,屏神引导丹田之气冲破最后一道封印之力,刹那间,一股强大的精纯之气从身体里迸发出来,深厚的灵压波及开来,威慑到四周一大片对峙的两军。
“你是。。。。。。言溪的儿子?!言溪他。。。。。。死了?”
不过因震惊停滞了须臾,魔王就完全失去了先机,置身铜墙铁壁般的结界里,看着眼前这个清秀纤弱的青年,魔王的眼神竟有片刻的恍惚。
阿篱微微颔首,无声打量着站在对面的魔王。说实话,这个让人谈之色变的魔王是个看上去很儒雅的男人,眉眼深沉,气质内敛,却给人一种可以随时进击的张力。
这样的人,凭自己之力是无法打败的。
“你既是言溪的儿子,想必对自己的命数一清二楚吧。”
“嗯。”
“哈哈哈哈哈——”魔王蓦地仰天大笑,“知道还站在这里,不愧是言溪的儿子,和他一样的愚蠢,愚蠢!天神不仁在先,天帝不义在后,你们就是反了这狗屁天道又如何?!傻,傻!”
“你。。。。。。认识我爹爹?”魔王的双眸阴沉得更甚,虽然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但阿篱就是觉得,对面的这个男人很。。。。。。伤心。
“我当然认识他。从进师门起就是那副固执的一根筋性子,几千年都没一点儿长进,自己傻自己蠢也就够了,养出来的儿子居然也是这么副模样,天狐一族没绝在他手里还真是奇迹!喂,小子,解除结界吧,你应该知道,你赢不了我的。站到我这边来,待我杀绝了仙界这帮虚伪的嘴脸,定破了天神加诸在你天狐一族身上的术咒,让你能随性地生活!”
魔王手臂一挥,双目扫向半空之下陈列的天界兵将,周身的狠戾之气毫不掩饰,再看向阿篱时,没料到他的神色竟然没有丝毫的波动,沉寂得如同一潭死水。
“我无法打破你的结界,但你同样战胜不了我。所以,在你前面只有两条路,要么,马上解除结界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