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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我记混了,是我也不知道加的是什么东西,那是我从厨房门口顺手抓的。”阿篱起身,动作麻利地跑到厨房门口抓了把渣土又跑回来,然后张开手掌给大家看,“喏,就是这个东西!”
“茶枯?!”看清阿篱手里抓着的东西,田里正一家叫道。
“这是。。。。。。茶粕?”素然从阿篱手里捻了一小撮东西凑到鼻子前仔细闻了闻,然后问田里正。
“嗯,这几日我用山茶果榨油,剩下的渣滓就倒在厨房门口了,打算榨完油之后再一起弄出去呢,没想到这成了救命的了!”田家娘子大笑道。
院里几人听了哈哈大笑,田家娘子带着小女儿手脚麻利地做饭去了。为了确认效果,素然让田里正带着两个儿子到田里再弄两桶鬼螺丝回来,他则和阿篱把厨房门口的那小堆茶粕铲到簸箕里端到了院子。
眼下田里到处都是捉鬼螺丝的村民,听说素然在研究除杀的方法,大家纷纷把捉到的鬼螺丝给了田里正。
素然抓了把茶粕扔到水桶里,被榨干了油质的紫褐色颗粒漂浮在水面上,慢慢吸收水分。阿篱把那只碗端到水桶旁,两下对比着。
“然大哥,这些鬼螺丝应该是吃了沉到碗底的茶粕才死的,可是这些茶粕吸饱水沉下来很慢,我记得昨晚睡觉前,碗里的茶粕还是飘在水里的。”
“找到法子让茶粕吸饱水沉到塘底就行了吗?”素然单手摩挲着下巴,盯着簸箕里的茶粕思索着。
午饭已经做好了,但是这边还没有想到更好的法子,田家娘子就招呼着大家吃完饭后再好好想。
早上莼菜田开坝通水,田家二哥逮了一条左右三斤多的大鱼,中午正好汆了鱼丸,做了道鱼丸青菜汤。鱼丸白质细腻,配上清鲜的小塘白菜,吃得大家唇齿留香。
虽是春季,但菜端上桌后不久就只是温热了,凉下来的鱼丸渐渐沉到了汤底,田家娘子拿了个大汤匙出来,给每人舀了几个放到菜盘里。
素然不经意间看着田家娘子从塘里捞鱼丸的动作,抬眼和坐在对面的沈青池四目相触,脑袋里瞬间清明起来。
问题的解决,往往就借于一个不经意的契机。
午饭后,田里正借了个小石碾子给素然,然后在他的指挥下,把一簸箕的茶粕碾成了细细的粉,倒进木盆里之后加水搅拌,然后捏成一个个圆形的茶籽粑。
茶籽粑比鸡蛋大了一圈,扔进水桶里,咚的一声就沉到了桶底。
尽人事,而后听天命。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了。
弄完手里的茶粕,素然和田里正继续去水场察看莼菜田,然后要选出两块田来试撒茶籽粑,田家娘子和孩子们接着去田里捉鬼螺丝,阿篱留守察看水桶,阿青照例午睡。
节省了茶粕吸水下沉的时间,素然和田里正他们从水场回来的时候,水桶里的鬼螺丝都浮在了水面上。同样螺体发白,死亡。
赤地千里遭逢了一场透彻雨一般,这个消息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传遍了柳河里的家家户户。晚饭也顾不上吃,素然给那些从田里直接奔过来的农户们讲着用茶粕杀鬼螺丝的事情,并把大功臣阿篱推到了众人面前,一时间满院子呜呜嚷嚷的感激声和赞扬声。
阿篱受宠若惊了。
一阵喧嚣过后,阿篱他们和田里正一家点着油灯吃了晚饭。晚饭前天还蒙蒙亮的时候,田家父子三人已经在选好的田里撒了茶籽粑,明天一早估计全村的人都会去看。虽然试验的结果依然确定了,但众人的心里还是不能完全踏实,注定了这一夜没什么好眠。
第二天早上天色刚蒙蒙亮,田家几口人就都起床了,刚刚穿好衣服,就见几个人影远远地奔了过来,在院门停下来后压低了声音说道:“里正,起了吗?那茶籽粑成了!成了!”
田里正刷地拉开房门,几步奔到院门口,脸上是难掩的激动,“真的?真的成了?”
“嗯!”几个汉子重重的点头,眼底都泛着水光。因这莼菜赚得多,村里好多人家都把稻田改成了莼菜田,如果想不出这克制鬼螺丝的法子,田里的莼菜大量减产甚至有可能绝产,那后果想来都可怕啊!
“素兄弟又救了我们一次,真是我们柳河里的贵人啊!”
“是啊,还有那个阿篱小子,也是个好样的!”
。。。。。。
天还没亮,田里正家院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压低了声音说着感激的话,带着劫后余生的欣喜轻快语调。
“咳咳咳!大家静一静,听我说几句话。”田里正清了清嗓子,环顾了一圈,当下立刻安静了下来。
“三年前,素家兄弟来我们柳河里,给我们全村指了条明路,帮着我们过上了吃饱饭的日子,如今更是把我们从困境里救了出来,我们虽然是粗人,但不能忘恩忘本啊!我想好了,咱们村里的莼菜田是素家帮着建起来的,只要素家要,我田大庄宁可舍了这里正的头衔去蹲大狱,也要把这莼菜卖给素家兄弟!今天我说这话只是我田家一家的想法,不做你们任何一家的主,你们要怎么做全凭自己的主意,有和我一样想法的,晌饭后来我院里露个脸,我们商量一下。”
“里正,您不说,素家兄弟的恩情我们也记在心里呢!”
“放心吧,我们柳河里没有孬人,大不了,咱们全村老少都到县衙的大狱里开堂会呗,哈哈哈——”
。。。。。。
院门口热闹了好一会儿散了,田里正让田家娘子和小女儿留在家里准备早饭,他带着两个儿子匆匆去了水场。田家爷仨前脚刚走,素然就穿戴整齐跟了上去。
阿篱在床铺上翻了个身,准备从脚底绕过阿青下床去看热闹。可惜身体还没抬起来就被摁回了床铺里。
“折腾了两天晚上,你就不困?”沈青池看看小狐狸黑润的大眼睛里浮上的几条红血丝,语气有些不爽。
“嗯,不困。就是眼睛有点儿疼,嘻嘻!”被摁着不能动弹,阿篱索性放弃,艰难地侧过身朝着阿青躺着,看着他浓眉清目的脸小声说话。
“两只眼睛不错珠地盯着,一看就是一两个时辰,不疼就不是你自己的眼睛了!”沈青池不客气地说着,然后伸出一只手掌覆上小狐狸的眼睛,“不困也闭上眼睛躺着吧,脑筋已经不够用了,眼睛再不灵光的话你要怎么活啊。。。。。。”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奉上!
三更果然是我难以逾越的鸿沟!
28第27章 极品莼菜(三)
29第28章 手段(一)
阿篱水草木桶里的莼菜保鲜到第七天傍晚的时候,素然从县上回来了,还带回了整整三大车的坛罐子。
与此同时,还带回了一个消息:县上来的某皇商已经中断了莼菜的收购,县内的莼菜又可以自由流通买卖了。
田里正邀请村里的几位长辈和莼菜田种植大户来家里吃晚饭,特意加了两个佐酒的凉菜,满满一桌人边吃喝边畅快聊天,足足吃了快一个时辰才散桌。
阿篱食素,又不喝酒,而沈青池也不喜和人交谈,所以两人较早就退席了。
“阿青,我觉得那个皇商突然之间不买莼菜,然大哥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房间里,阿篱手托下巴坐在桌边,和对面的阿青说道。
沈青池的视线在小狐狸身上溜了一圈,然后收回到眼前的书卷上。难怪人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来跟自己时间长了,再迟钝的小狐狸也开了窍,不过——,还差得远呢!县上传来的消息,那个素然何止是知道,分明就是他搞的鬼。
阿青自顾看书,素然还在和田里正他们喝酒聊天,阿篱肚子里藏不住疑问,今晚是必须要问到答案才能睡觉,所以在屋子与院子溜了两圈之后,从布袋里掏出手札写写画画起来。
当阿篱的脸蛋抹上第三道墨迹的时候,沈青池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牛夫子对你的字没说过什么吗?”沈青池放下手里的书卷,走到阿篱身后,用手指戳戳手札上有些歪曲的字问道。
阿篱提着笔抬起头,双眼茫然,“字?字怎么了?”
沈青池摇了摇头,右手食指用力点了点手札上某处乱成一团的乌黑处,“错误不说,怎么着也得工整点儿,起码能让人看清楚吧!”
言罢抬手,指肚上立即染了一层乌色,沈青池立刻嫌弃地在手札纸空白处蹭了又蹭。惹得小狐狸一把将书札抱进怀里,既心疼又不好责怪始作俑者,弄得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