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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青暗笑,又装作一本正经:“哦,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凭颜家的手段要脱罪不难,你的出现让颜家很紧张。你是无法掌握的变数,这一试便可知你到底是哪一派的人物,顺手除了你易如反掌。”
“大人这样在背后议论多年的老朋友,不好吧?”萧青笑道。
县令冷笑:“多年的朋友,大难临头也是各自飞的,我也和你实说了吧,是那颜家与我商量要将你顶缸,你的底细也可顺利探明。”
“而你又来和我谈合作?你不怕我是朝廷的人?”
“我知道你绝不是朝廷的人。”县令轻描淡写的说道。
“哦?大人何以如此肯定?”
“做了这么多年官,这一点风声都打听不到?虽然我不知道那人具体形貌,但绝不是你。另外,朝廷里的人都有股味儿。”县令恻恻的笑了:“那股味儿啊,一靠近我就嗅得出来——而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江湖人。
“哈哈哈??????大人好眼力,我不是朝廷的人,可是大人您向我和盘托出,就是背叛昔日同伴啊?”
“我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有什么目的,但他这样做的目的我却了解,他既不惜伤了玉瓶,我也就顾不得了。”
这几句话讲的含混不清,萧青笑道:“大人,我却听不懂了,您来找我合作却不说清楚,不怕我转身去找了颜家?”
“有个大人物要我安心——他不倒,我也倒不了。我若是毫无准备,此刻也唯有听他安排,将一家性命全放在他身上。呵呵??????
“而颜家家大势大,究竟他家姓不姓颜都是个问题,明面上忙着的人只有那么几个,真正的主家却不知在哪里。东窗事发,他只将不妨事的顶着外姓商铺推出去顶缸,根基丝毫不动摇。而你来历不明,颜家在这个关头绝不会铤而走险去和你合作。”县令所说的情况和紫渊了解到的也差不多,看来这县令虽是个庸人,装傻的本事却是炉火纯青。
“唉,看来为今之计只有与您合作了?”萧青眼睛一转。
“杭州虽然离得远,但是我也是插手的到的。”县令不动声色的提醒着萧青。
“大人这是威胁小人啊。”萧青当然了解县令指的是什么,杭州城里还有谁?
“比不上颜家要对你赶尽杀绝,你知不知道你一路做生意,这小小的保安堂里里外外的东西全都要经颜家商户?”
“他家势力竟是如此之大!”萧青这回是真的吃惊了。
“他多半要捏造你明开医馆,暗地里却利用出诊和进出药材的机会偷运银两。”
“我才来多久,他这么做不是欲盖弥彰么?”
“有什么关系?只是为了要牵出你背后之人。”县令笑了。
“倘或我只是别人一枚弃子呢?”萧青反问道。
“你的目的决不至于如此简单,以你为弃子实在可惜。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与我合作以求同生。”县令慢慢道。
“大人到底有何打算呢,小人愿闻其详。”萧青轻声道。
“这里面牵扯到一个大人物,横竖都是死,置之死地而后生。”县令缓缓说道。
原来这人留的是这手。他从来都不是甘心为那人做门生,一开始就了解自己终有一天会有杀身之祸,一旦事发他就有觉悟和手段挣个鱼死网破啊。
挖出大人物,小虾米就有喘息的空间——这样做了他甚至可以翻成一个忍辱负重,运筹帷幄的英雄,这小算盘打的啊——只是那人会让他有这样的机会么?
萧青微笑。
杭州城,萧宅。
白呷了一口酒,桂香在口中缭绕不散,倒不是白已经酗酒成性,而是心中从未生出过的烦闷使他无所适从。这种东西,据说能安抚心灵?白握着酒瓶,嘴角噙起微笑。
来到杭州,发现内外早已打点妥当——那人早有准备,他到底做了多少事情,又有多少事情瞒着他?
那一日离开,白的心情绝不像表现出来那么平静。他失去平常心了!白知道那日在院子里的行为非常的有失修行者气度。可他就是忍不住想发怒,想对着眼前的人撒气。气——多奇怪,他从来不知道是这样一种感觉,像是要窒息。
已经悬崖勒马了,还是不行么。白扶住额头,那时居然不由自己控制的,看着那人的唇吐出一串尖刻的话,很想狠狠地堵住??????“唉”一声叹息仿佛承载着千年未释的愁绪。或者这千年他的修行都带着这股愁绪,未曾纯然,而他自己却恍然不知?
不,有什么搞错了。他对着那人,应该就像对着天下人,这种感觉是为天下人痛的大慈悲,只因为萧青特别令人头痛罢了。想起颜慕白覆上萧青的唇胸中的刺痛,想起那一晚晚萧青印在唇上淡淡一吻心如擂鼓的剧烈——一时恍如疯魔,疑问和急躁的情绪萦绕心间。
“白大夫啊!你这里有干净的大布没有,我包东西——”许仙敲敲门走进来。
好的,就是这样,看他如看天下人。白抬起头看看许仙,轻轻叫了声“许大夫”。许仙在白的面前停下,有些奇怪,惴惴不安的回答:“白兄?”
白轻轻按住许仙的肩膀,凑上去嘴唇在许仙唇上擦过,如清风拂岗无声无息。放开许仙,心中已然了解,叹了口气。对许仙,才是对天下人一视同仁无悲无喜大悲大喜的心情。与许仙肌肤相接,并无特别的感觉,对那人,终究心里还是生了魔障。
白尚在沉思,与许仙的吻于他并无不同的意义。对于许仙却是晴天霹雳,许仙倒退三两步,脸色一片苍白:“白白白??????”
白被许仙唤醒,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心中暗叹一声“惭愧”,眨眨眼睛一头栽倒——非常不厚道的装醉了。
许仙忙伸手去扶,白身上的桂花酒的气味一缕一缕的钻进鼻子,许仙松了口气了然自嘲的笑笑。“白兄?白兄?”推了推那人,一点反应也无,看来是醉倒了。许仙将人扶到床上睡好,盖被时手指拂过白的脸颊,凉凉的指尖和热热的皮肤一碰,许仙竟心中一颤,想起白方才的动作,心中不免忐忑起来,忙收拾好了关门出来。
“嘶——”白非常无语的瞪着床头,装醉这招屡试不爽,应该算是蒙混过关了吧。醒过来之后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来到人间,某些花样儿悟性极高,驾轻就熟。
落日余晖将杭州城浸染地一片昏黄,颜夫人从金山寺的大殿上香出来,看见雷峰塔宝顶映衬着夕阳金色的光芒,现出淡淡的彩晕,心生肃穆之意,双手合十默默祝祷。
“小师傅,我想求见法海禅师。”颜夫人有礼的向殿前知客的小沙弥询问道。
“女施主,禅师正在清扫佛塔,其间是不见外客的。”小沙弥回礼。
“小师傅,我真的有事要询问禅师,劳烦小师傅通传一声,就说钱塘颜氏求见。”颜夫人恳切道。
“这??????师傅知道我打扰禅师要怪的??????”小沙弥搔搔光溜溜的脑袋。
“去吧!”一直在殿前打扫落叶的一个和尚看了小沙弥一眼,小沙弥得了令似的便奔向雷峰塔。
“禅师在金山寺中辈分尊贵,怎么还要做清扫类的杂事?”一个小丫鬟小声说道。
“休得冲撞。”颜夫人出言呵斥道。
方才出言吩咐小沙弥的扫地和尚闻言停下打扫,向颜夫人合十一礼:“施主见笑了,当日六祖下一偈‘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我等庸碌僧众,自是难解六祖超脱之意,唯有向佛之心与之无异。禅师扫塔之举,也是向佛之心。扫塔,扫塔,塔是塔,僧是僧,塔非塔,僧非僧。”说罢微微一笑,仍然扫地去了。
颜夫人闻言,眉头轻蹙仍向那和尚拜了一拜:“多谢大师解惑。”
“女施主,禅师不便出塔,还请女施主与我一起去塔中吧。”小沙弥匆匆而至,对颜夫人说完话又向那扫地和尚说道:“师叔祖,禅师请您也去一趟呢。”
“唉,走吧!”扫地僧将扫把往树下一扔,无奈道。
看不出这扫地僧年纪轻轻这样单弱,竟辈分如此之高,颜夫人大感意外,暗自忖度。
金山寺的佛殿无一不是海灯香烛。光明肃穆,而雷锋塔里竟暗暗沉沉,扫地僧顺着盘梯向上走去,颜夫人抬头看去,黑压压的一片全无光亮。
“夫人在此留步即可。”颜夫人方欲上塔,小沙弥上前阻道。
一个丫鬟方想呵斥,被颜夫人阻止:“小师傅,劳烦通传。”话未落音,一个沉沉地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颜夫人亲临本寺,想必定有难解之事了。”
法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