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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情有猫腻得去查查。不比往日胡闹了就走了,要把他个凡夫肉身无病无灾的保全,”萧青眉头微皱。
“你放心吧,我在这里守着,许大夫皮肉之伤无虞的。”
“小惩大诫也无妨啊。”萧青微微一笑,扫了白一眼,飘身离去。
白正想离开,被白翎叫住:“白主子,青主子性好玩闹,非是心存恶意。”
白看着白翎,点点头:“我明白,这也是他的劫数,天地臧否,总也躲不了。”一声轻叹,已没了踪影。
他的劫数??????说的是谁,是许仙?还是萧青?白翎无言。他的劫数你真明白才好??????该来的总会来,权且等着吧。
白见萧青溜溜达达进了竹林,心想萧青喜欢各种享乐,见了这园子奇巧秀丽定是想去玩玩。跟了没几步,只看见萧青在前面定定的站着。
“怎么不走了?我看前面那几座宅子修得很精巧,你像是会喜欢。”白走近。
“我刚才看见一个人。”萧青转过来,眉间微微困惑:“杭州颜慕白。”
故弄玄虚
“颜慕白是谁?”白问道。
“就是你我第一次见面,在场的第三个人。”桃花眼弯成清浅的月牙儿,唇角勾起弧度,忍俊不禁却又强自忍住。
“你??????”白当然记得那天是什么情景,萧青发丝凌乱衣衫半敞的样子历历在目。
“我什么?”萧青还在笑,眼中妖媚如丝。
白沉默了一会,说:“你的记性还真好,记得那么清楚。”
萧青微笑道:“我当然记得清楚了,因为啊??????”眼睛一转,“你知道为什么么?”
白平静道:“不知道,只是佩服你。”
萧青反问:“佩服我什么?”
“这么多年不知有多少人,你一个个的都记住当真不容易。”白说完一挥袖子化形而去。
“你说什么!”反应过来的萧青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什么那么多人!你当萧爷是什么!你这满口污言秽语的哪里是方外之人!”
仔细想想,白说的没有一句不堪入耳之言,却是让他气得哼哼。
那么多年,游戏人间,记住之人寥寥无几,若不是因为那个人??????
哎,那小白随口胡说,理他呢!
“白翎没事吧!”红绡坐在保安堂后院墙上东瞅西望,好容易看见萧青来了,忙凑上来问。
“那小白不是先回来了么,怎的不问他?”萧青奇怪道。
“白主子回来的时候,啧啧,那脸色??????反正是不同平常,我哪敢往上凑啊,偏你还没和他一起。心里还想是不是出大事了,等的我心焦。”
“白翎没事,只是许大夫这事情有些奇怪。”那小白方才还好好的啊,突然闹什么脾气?“我去看看白,你在这儿守着吧。”
轻身落了地,往院子里一看,绿绮和灰影还在那儿坐着呢,旁边看守两人的人早已坐立不安。萧青暗笑,让绿绮玩儿去,把事情弄清楚了更重要。
萧青的屋连着白的屋,向右一拐便是白的卧房,萧青敲敲门,见没人答应便推门而入。
白临窗而立双目微阖,听见他进来,没睁眼也没挪动位置。
萧青走近,窗下一只酸枝木的桌子。萧青用手指叩叩桌面,屋里一时有些冷清,开不开口都只觉尴尬。
萧青脑中回响着白之前说过的话:“你若伤人性命,我定会手刃你!”一时看许仙不顺眼,无心害了他,白可是记下了?虽不至于真的置自己于死地,但嫌隙是不免的了。若想抽身,借这个机会最好,还未泥足深陷之前,先疏远了距离。
萧青轻抚桌面,修长的手指在枣红的桌上分外白皙,仿佛桌面忽而裂开的伤口。终了,萧青惨然一笑:“你恼了?”
白眉头轻蹙,仍是不开口。
“为着我戏耍许仙?”萧青再问。
白仍然不开口,萧青长吸一口气:“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好好的了结,我虽然不成事,总还有些担当。还有你千千万万不可插手这件事情。”抬眼看白,眼中恳切:“一定,不要插手!”
不然,我会后悔。
一生至此,还未悔过。
不再停留,萧青离开了。
随着房门“卡擦”而合,白的眼睛倏然睁开。
不恼,不气。
乱,乱,乱,只是心乱。
记起初识想起点滴,听他提起颜慕白,一团乱麻抽了丝。听他说话想要说些什么,却无从解释,听到他言语中最后的恳切,心里迷惘。
萧青负手而出,脸上已经浮上往日悠然的笑容:“紫渊——”
紫渊抱着手臂隐了形靠在柱子上看着那两个人和绿绮说话,那两个人千方百计的想从绿绮嘴里套点什么出来,可是绿绮一是真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二是找到机会可以滔滔不绝的说话,东拉西扯的没把那两个人给气死。
听见萧青召唤,紫渊便向萧青走去:“你有主意了?”
萧青不置可否,只是吩咐道:“你去给我查一查杭州的颜氏,往根儿里查,看起来这颜氏不简单啊。”语毕向墙头上一招手:“红绡下来跟我走,他衙门派人来寻我们,我们自己往衙门里撞。”
红绡从墙上溜下来:“院子里这两个人呢?”
萧青笑道:“一会自然有人让他们回家的。”
“不告诉白主子一声?”
“不能让他牵扯到这件事里来,杂务繁难人间事情无常,他一个呆子知道什么,没得添乱。”萧青不屑的摆摆手。
“闯祸拉不开面子吧??????”紫渊凉凉的来了句。
“我有几百年没动过你了是吧,紫渊?”萧青连名带姓的慢慢说道。
紫渊消失得很快,非常识时务。
“我们去会会那钱塘县令,走吧。”萧青向红绡道。
萧青说话时敛起笑容,眉横冷月,眼中寂如深渊,一瞬已成胸有丘壑不语自威的人物。红绡也低眉敛目,活脱脱就是一善察心意,精明干练的手下。
知府公门旁的官舍本应是知府安家之处,本地县令却以家族繁冗为由,另建私宅。县令的宅园独占一处活水,料想独有精彩之处,只是院墙高高难以一观,只偶有疏离的树杈伸出墙外。
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萧青走到门前,拉起门环“哐啷啷”“哐啷啷”地拍打起来,十分无礼。果然一会儿,便有家人匆匆开门,待看清楚,皱眉尖嘴呵斥道:“哪里来的小子如此无礼!”萧青冷笑:“我是你们县令的客人哩。”
那人上下打量萧青一番,见他仪容不俗,心里忖度别真是个有来头的,便说:“相公可有拜帖或是约书?”
萧青从袖中摸出一块银子,放在那人手里:“这就是我的拜帖。”
那人见是独独一锭银子,成色上好,掂掂不轻不重,眼睛就不由的上挑:“哟,您这拜帖我可没法儿往上递,本以为您是个懂事的,谁知来这出。这门前来来回回好几百人,都跟您似的,这门都给踩塌了。”
萧青眼睛不看他,只将手笼在袖子中,向后一背。红绡上前一步,横了那人一眼:“听话听音,这银子是我主人的拜帖自是呈给你家老爷的,与你无干。我告诉你一句好话,你家老爷现在正上火,要着银子凉冰冰的去去火。你尽可以缠着,耽误你家老爷正事也随你担待。”
那人是县令府上看门的,平时趾高气扬早已习惯,何曾见过这样没来头又蛮横的主仆,放在平日早就炸起来了。只是看他两人说的重大,又有恃无恐的样子,心里确实没底,便忍了火接了银子进去了。
过了一会那个家人跑出来,看见两人满脸堆笑:“您二位快请进,我们爷在厅上等你们呢!”萧青与红绡对视一眼,跟着那家人进门。
红绡留心,只觉得那家人走的路七扭八拐,一看就不是进正厅的路,也不吭气,只听到后面“窸窣窣”的声音,心里冷笑:“跟人脚后跟断人后路,你红小爷干了几百年了,没见过这样笨的。”
萧青只是跟着那家人走,到了一处稍微宽敞的地方,忽然停住脚。那人回头,笑道:“您??????”萧青淡淡道:“不都在这里么,还走什么。别让我不客气,还不快出来!”最后一声声音清越拔高,声音落下,“叮叮当当”手持兵刃的护院卫士团团包围,萧青微笑,虽没人出现,但可知树上房顶也有埋伏。
“真是好大的迎客之礼,我怎么当得起?”萧青负手于身后,看着那僻静的游廊。
游廊上传来清嗽之声,一会儿有个穿常服的中年人缓步而出,身形瘦削,脸颊凹陷,两眼吊起,说不出的乖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