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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逍闷哼一声,,一拳砸向他的耳朵,那里不禁只有软骨,而且中枢神经密布。
骨刺人抬手去挡,邓逍眼睛通红,不退反进,一拳打在骨刺人的小臂上,尖利的骨头瞬间刺透了他的拳头,顿时血流如注,邓逍大喊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推动着拳头,那骨刺人大惊,奋力抗击,但他的力气哪里比得上邓逍,他连忙收回手臂里的骨刺,但依然慢了一步,邓逍推着他的手臂撞到了他自己的侧脸,还没来得及完全收回的七八根小指长的骨刺,全都扎进了他的口腔和耳朵里。
骨刺人凄厉地尖叫起来,手臂垂下时,他半边脸全是血,这恐怕是他第一次被自己的骨头刺中。
邓逍见机不可失,猛地甩起尾巴,朝着他后脑勺和脖颈的连接处狠狠地拍去。庄尧曾经给他讲解过人体要害的分布图,后脖颈绝对是一个要命的地方,豁出去这条尾巴不要,他也要戳断这人的脊椎!
骨刺人实战经验丰富,感觉到背后生风,立刻就明白了即将遭遇怎样的攻击,他的整个后背、包括头骨、脖子全都刺出了骨刺,整个人就像一个刺球一样蜷缩起身体,做出最有利的防御姿态。
邓逍暴喊一声,一米多长、根部比成年人的腰还粗的大尾巴以四百多斤的重量拍向骨刺人的脖颈,脖颈处的十多根骨刺瞬间扎透了他的皮肤,同一时间,那些骨刺应声断裂,铁锤一样的尾巴狠狠击中骨刺人的颈椎,骨刺人来不及叫唤一声,整条脊椎从身体内部断成了三节,破碎的脊椎刺进了内脏,骨刺人的口中不断地涌出鲜血,最好停止了呼吸。
邓逍坐倒在地上,被骨刺人扎出血窟窿的地方都疼得要命,尤其是尾巴,他看着自己尾巴上穿着十多根骨刺,真害怕自己尾巴废了。
他抱过尾巴,抓住一根骨刺,一咬牙,猛地拔了出来,“啊啊啊啊——妈呀好痛!”邓逍不顾一切地大叫了起来,那些骨刺由于是被他震断的,骨质开裂,就像被人咬碎了的鸡骨头一样只有骨髓相连,骨头表面已经裂成了好几瓣,往外拔的时候,裂开的骨头没能顺利地连根拔出,反而如同倒刺一样扎进了完好的皮肤,邓逍只拔了一根就受不了,疼得他眼泪差点掉出来。
他不敢再拔了,勉强撑起身体,决定回去找丛夏。
另一头,柳丰羽身前挡着一面巨大的鲜红色花瓣,花瓣上嵌着一梭子子弹,弹孔还冒着烟,消化液正在分解着子弹的弹壳和火药,发出巴兹的声音。
赵茵蓉身后的花瓣大力开合,无数芬香的花粉朝柳丰羽扑来。
柳丰羽的手心举起大滩的消化液,朝着赵茵蓉漫天撒去,同时,一股红色的恶臭之气也在空中弥漫开来,和花粉在半空中相遇,赵茵蓉用一层一层的小花瓣盖住了鼻子,但依然被那无孔不入的臭气熏得脸色苍白。
柳丰羽冷笑道:“你以为这些花粉对付得了我?”
赵茵蓉冷道:“你还没尝到它们的厉害。”两条白皙的手臂在半空中快速挥舞,无数花粉漫天飘散,几乎把整个地下停车场都覆盖,柳丰羽用臭气遮盖全身,同时,巨大的花瓣像扇子一样,一挥就能把那些花粉吹散,但是那些花粉极细极轻,几乎无孔不入,柳丰羽渐渐也在他周围闻到了一些芬香的味道。
柳丰羽立刻感到精神出现了一丝恍惚,他马上清醒过来,并讽刺地想,他还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希望只能闻到熟悉的臭味。
柳丰羽不敢再浪费时间,这花粉有制幻作用,跟他这种单纯物理攻击的植物异种人不同,相当不好对付,他必须速战速决,否则真的产生幻觉就麻烦了。
他收回花瓣,全力朝那朵极盛的赵粉牡丹跑去。
赵茵蓉已经没有子弹,她唯一的攻击力就是花粉,可花粉却对柳丰羽不怎么凑效,此时大惊失色,用无数的花粉笼罩着柳丰羽,柳丰羽则撒发出最浓郁的臭气抵抗那香得过分的花粉,极香极臭的两种味道混合下,不禁柳丰羽有些受不了,就连赵茵蓉也被熏得快要晕厥,
柳丰羽感到头晕目眩,眼前出现了一些以前的画面,大多是他时时挂念的父母,还有一些他曾经在舞台上的辉煌瞬间,他用力甩着脑袋,强迫自己回到现实,他抽出了腰间的军刀,朝着赵茵蓉走去。
赵茵蓉见花粉凑效了,耗尽身体所有能量拼命制造着花粉,把柳丰羽彻底笼罩在了一片粉红色的烟雾下,那烟雾中心的一层红色浓雾,是柳丰羽用来保护自己的大王花的臭气。
柳丰羽突然感到皮肤产生了一种刺痛,最开始那刺痛很细小,最后慢慢放大,然后他整个身体都像被千万根细针同时刺中一般,疼痛被无限地放大,柳丰羽发出了痛苦的低叫。
赵茵蓉脸色苍白地一步步后退,试图逃离这样,柳丰羽那生物武器一样的臭气同样让她苦不堪言。
柳丰羽的皮肤皮层猛地喷射出消化液,就好像他全身的毛孔都变成了地热泉,消化液将他的衣服吞噬得干干净净,甚至水泥地面都被发出了兹兹的声音,周围的花粉一下子焚烧殆尽,柳丰羽终于找回了一丝神智。他抓着匕首,一跃冲向赵茵蓉,在赵茵蓉恐惧的眼神中,把匕首扎进了她的心脏。
柳丰羽看着她渐渐涣散的瞳孔,低声道:“看在你是女人的份儿上,给你留个完整的身体吧。”
赵茵蓉倒在了厚重的花瓣中间,艳丽的赵粉牡丹在她呼吸停止的瞬间,开始急速枯萎,巨大的花骨朵慢慢合拢,把她的尸体包裹了起来。
柳丰羽摇摇晃晃地往外走去,他脑海里幻象不断,身体时而如坠冰窖,时而如遇火焚,他现在残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赶紧离开停车场,这里空气不流通。
走到停车场外,他呼吸了一口新鲜的寒冷的空气,然后噗通一声歪倒在地。他瞪大了眼睛,全身抽搐着。他发现自己置身一片幽静的原始森林,高耸入云的树冠让阳光几乎无法透进来,脚下是潮湿的土壤,每走一步都有被滑倒的危险,剧组的同事跟他兴奋地说着什么,扛着摄像机的实习生年轻的脸上洋溢着朝气的笑容。原来他在西双版纳的原始森林里录节目呢,对,他在录节目,还有一天就结束了,就可以回家了,这个地方他真是呆够了,全身都是蚊子咬的包,又痒又痛,他要快点回家,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突然,脚下的土地地动山摇,无数禽类被惊飞,森林里的动物疯狂地四下逃窜,所有人脸上的笑容都变成了恐惧。
原本只有黄豆大小的蚊子长成了脸盆那么大的怪物,把一个漂亮的女演员吸成了干尸,五米多长的巨蟒把他们高大的导演活活吞进了肚子里,巴掌大的白蚁过境,摄影师和导游变成了森森白骨。
所有鲜活的生命在他眼前一个个惨烈地死去,他恐惧地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拼命地跑,腿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样,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无与伦比的恐惧!
突然,他跌进了什么东西里,他往四周一看,那是鲜红的像血一样的花瓣,花瓣上长着细小的倒刺,倒刺上分泌出淡黄色的液体,那液体滴到他皮肤上,他的皮肤被化成了血水!
他拼命挣扎着想要跑出去,却在那花里越陷越深、越陷越深,他感到自己正在被融化,他的皮肤、他的血肉、他的骨髓,都被那噩梦般的消化液给化成了一滩滩血水,深渊般的恐惧和剧烈的痛楚侵占了他所有的意识,他疯狂地大叫着,但喉咙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好痛!他就要死了!
“柳丰羽!柳丰羽!你醒一醒!柳丰羽!”
有什么声音在叫他,那声音好像远在天边,就仿佛近在耳畔。
“柳丰羽!”
柳丰羽猛地睁开了眼睛,一张熟悉的俊脸出现在他视线里,他大口喘着气,瞪大眼睛看着唐雁丘。
唐雁丘眼里满是担忧,“你怎么了?你清醒点了没有?”
柳丰羽不断地喘着气,说不出话来。
唐雁丘拍了拍他的脸,“你醒一醒,你是中了花粉吗?”
柳丰羽的意识慢慢回归了脑海,他这才发现他正抓着唐雁丘的手臂,唐雁丘把他抱在了怀里,他全身脱力、不着寸缕,此时才感觉到了冷。他惊魂未定,身体抖得不成样子,下意识地用力抱紧了唐雁丘,把身体往唐雁丘温暖的怀里贴,那属于男人的宽阔结实的胸膛能起到让人安定的作用。
唐雁丘微微一怔,身体有些僵硬,柳丰羽刚才的样子把他吓坏了,就好像被梦魇操控了一样,闭着眼睛大吼大叫,全身痉挛,现在终于醒了过来,却不说话,还主动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