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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纪承旭大掌一伸拦住我的去路,“梅姨娘不是外人,严刚你把门合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严刚迟疑片刻照做了,当然比起严刚,我也着实吃惊不小,国家大事我还真不习惯探讨,更何况军情这种东西可大可小,万一哪天我和谁聊天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会杀头的!但是,相公都说了要我别走,我若执意要闪人,他的面子难免挂不住。更何况让我一个妇道人家旁听军纪要务,没有百分百的信任,怕是做不到的。
我在纪承旭身边拖了张凳子,乖巧入座后不忘给纪承旭和自己倒了杯水,严刚则本分站在对面将方才谈及的大变军情通报了一番,由纪家军常年驻守的北方一般都不会有太大问题,即便纪承旭和纪承遥离开的时间段内都会按照纪承旭交托布置的应对所以也没出过乱子,但是据严刚汇报,就在昨天半夜,异族竟然用偷袭的方式夺下了一个营!
“那个营区是我们的粮草重地,现在我们的粮草损失很惨重。”严刚若有所指地抬眼看了看笃定喝茶的纪承旭,“二少爷,距离上次异族偷袭时间才不到半个月,如此频繁袭击我军,而且这次又直捣我们的粮草重地,一次又一次地得逞,在下觉得此等情况必须引起重视。”
纪承旭放下杯子,神色泰然:“上次被劫营对方虽然成功但也没从咱们这讨了多少好处——这一次一个营区是大了点,不过传我的话下去,让北方的纪家军严加把手,每晚轮换三班把手,务必做到保证有清醒士兵巡逻和驻守。”
“可是——属下觉得——”严刚拱起双拳还要进言,纪承旭不乐意地挥挥手一点听下去的兴致都没。
严刚尴尬地看了看我,眼内稍纵即逝的失落感我看在眼里,那什么眼神啊,弄得我是狐狸精一样,还有,纪承旭怎么回事啊,不是护国将军的吗?怎么一下子不问不管起来了?
严刚退下后,纪承旭这才收起方才的满不在乎,再度露出方才心系纪承轩的忧虑眼神,我很清楚,他现在绝对不是顾念小我,而是在忧国忧民。出于对他的督促,也出于对中原子民的责任,我注意着措辞和口气试探着他的意思:“在想严刚的话?”
“他说的有道理。”纪承旭双目直直盯着手头被小幅度晃悠的半杯青绿色茶水,“哪个营区不偷袭,偏偏夜袭粮草最重之地。更何况,我纪承旭也不是什么草包,粮草重地会疏于防守,被我布局得当的阵营竟然一夜之间被破……”
“有奸细?”顺着他的意思,我突然提出了被电视剧说烂的对白。
纪承旭慎重颔首,“其实早前几次北方异族的小打小闹我就怀疑了……”
“因为不能声张,所以你连严刚都瞒过去,装成一副无所谓的蠢样,实则是要引人耳目亲自调查,毕竟能信的人不多?”
“没错。”我能猜到纪承旭的用意令他非常满意,一抹笑意在唇边微微勾起,“而且我早就派阿遥调查了,但是表面得装得漫不经心。”
原来如此,能信的人不多,作为至亲兼自己人,同样从戎的纪承遥比任何人都可信。
“一个好的谋士,在准备之后的计划,往往会更深远考虑到之后的两步棋甚至是三步——绝对不可能就事论事——所以之前外族那次小规模偷袭我就察觉出有问题了,感觉是练手所以只劫了个偏僻小营,但却跟清楚布局一样,有些埋伏被他们轻而易举化解了。”纪承旭的确是有军略头脑,但是他口中突然这么来一句,我不禁诧异,这是我之前对小茹说过的话,还得到了纪承轩的大力赞赏,他怎么还能背得一字不差?
看出我的疑惑,他乐呵呵地抚上我的脸:“我可是你的仰慕者啊,这么好的名句,不告诉我,却告诉大哥。”
原来如此,是纪承轩告诉纪承旭的,没有同他就事论事多讨论为何这句话会被纪承轩听了去,我突然将话题引至大伯:“既然军事这边你已经有安排了,那么大伯这边你准备怎么办?”
不知道我的突然转移话题令纪承旭想到了什么,男人面子上的笑容僵住片刻,随即将视线别开我:“我……跟他谈谈。”
“恩,是要好好谈谈,不然大伯终生不娶也挺孤独的。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个问题,你们兄弟一起给皇帝的女儿当猴子看,为什么你没被相中呢?我相公好歹也是玉树临风气宇轩昂,虽然不及大伯风度翩翩儒雅文气,但是我就不信难道就没女人好你这口?”
“怎么可能?”纪承旭的语气带着绝对,“即便我再好,也没有哪个愿意把女儿嫁给我这种出生入死没准哪天马革裹尸的男人。”
照纪承旭的意思,公主中不乏有人倾心于他,但是有纪家老大这样安妥的,皇帝的确没必要让女儿有守寡的威胁。不过虽然我男人被嫌弃了,但我却意外地松了口气,至少近阶段,他是安全的,我的阿旭没人会打他的主意。一边抚摸着他的发,一边安慰地开解他:“我会看相,你命长着呢。”
“但愿如此。对了——”他突然话题一转,再度将话头带至大伯,“你可知大哥为何会终生不娶?”
我哪会知道啊?纪承轩是他老子生的,他老子都不知道的事儿我哪会有眉目:“不知道啊——”
我答得很无辜,还以为纪承旭会给我答案,却不料他只是面带无奈地抿抿,良久挤出一句:“我也不知……”
69、摊牌
纪承旭这厢和我沟通完毕,从他没有其他疑问的眼神,我可以料想他得去处理那厢军务以及纪府家事了,出于要做一名成功男人背后的好女人,我督促着他快些张罗起来,国事家事两样都不能误。
“恩恩——”衣冠禽兽一般双手环胸点着头,“国事家事,还有房事……”
“你说什么?”哭笑不得,他以为他最后两个字故意念轻些别人就听不到了?梅姨娘向来是以眼光六路耳听八方情报收集力强闻名的。
男人开始傻笑,随即一副无赖样,双手一摊耸耸肩:“我想什么,聪明的梅姨娘不清楚?哦不——”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悔恨地巴不得咬自己舌头一般吐吐舌头,“说错了说错了——不能再叫姨娘了。”
恩,看样子他有把我的想法放心里去,不再追究他不良的思想,笑脸欢送他出了屋子。一个人坐回床上,双腿腾空来回晃荡,纪承轩如此稳重一人却搅起如此轩然大浪,至今仍旧孤身未娶的他在择偶方面向来秉持着一人一世别无他求的观念,在古代这份执着与专情是难能可贵的,一个女人,有什么比委身于一个自己深爱有对自己钟情如一的郎君更幸福的?我敢说,谁能更爱上大伯并被大伯全身全心地爱着,是幸福到能让所有女人妒忌的。但是,就因为那个女人可以拥有大伯全身心的爱,因此对于这个女人的选择,大伯是谨慎用心的。
纪承旭离开前最后问我的那句话别有用心的目的太过明显,虽然我表现得很是无辜很是没心没肺,但我怎么可能会不知?装得一脸白痴样,那完全是不能告诉阿旭,只不过,堂堂护国将军除了打仗也定擅长拷问,但是那样的场景我能坦白从宽吗?难道要我傻呵呵点头然后甚是自信地举手告诉他:我知道我知道,因为你大哥好我这口!
只不过,纪承轩多少有些不会变通了,世间女子千万,只是在他年少适龄的时候遇上了我,而我偏偏是他兄弟的女人,正所谓兄弟妻不可欺,纪承轩是对我死了心了,但也不至于弄得完全错过人生唯一美好一样钻牛角尖,得不到索性一个也不要了,试问,谁能保证下一个出现的女子不比我更适合于他?
我长吁短叹着,在床上翻来覆去,但愿阿旭能说通大伯,不然的话,我和阿旭两人即便排除万难在一起,都会很是尴尬。
思索着思索着,不知不觉开始犯困,我想着那些有的没的,睡眼朦胧地眨眨眼,脑海中渐渐浮现出纪承旭司空见惯的贼笑样,比起方才听严刚汇报时的威严不阿,还有忧心大伯时的凝重感,我更倾心阿旭平易近人又傻里吧唧的笑。
我喜欢的不是将军,不是英雄,不是阔少爷,只是我的相公,笑起来毫无收敛露出虎牙的他。
感觉身子越来越轻,思绪也越来越远,依稀中梦见我和他手牵手漫步田间,他朝我笑,还撒娇一般晃着我的胳膊,我让他别闹,他甩得更起劲了。
“主子主子——用膳时间到了——”
靠,原来不知道不觉睡着了,现在某不识趣的丫头正摇晃着我的胳膊。舍不得睁开眼,我跟挥苍蝇一样朝小茹甩甩手:“不吃了不吃了,睡觉。”
“可是主子,二少爷要是待会来你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