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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纪承岚有意参与,我先将纸牌的大小规则介绍于他,之后特别指出名为老爷少爷以及夫人的几张分别指代十以上的连续数字后,随手翻出四张:“算术游戏的名字叫二十四点,既从我这副纸中抽去大小王剩下五十二张,任意抽取四张,进行加、减、乘、除四则运算使结果正好为二十四。每张牌都必须使用一次,但不能重复使用。”
纪承岚眉头紧蹙,隐约能听闻他有节奏的鼻息,双目早已认真对着桌面的四张牌,这是一局比较好算的组合。
“两张都是夫人,也就是两张十二,相加一起就是二十四。”
“但两张一相抵为无,是以正好二十四?”
“对,不过也可以用乘法!一一得一,任何数乘一还是自身大小!”能达到目的的路并非一条,条条大路通罗马嘛!
纪承岚露出惊讶之色,抬起眼皮研究起我的脸来:“梅姨娘真是特别,没事玩这种对女孩子家来属枯燥的闺中游戏。”
点到即止,他没有继续。突然觉得这三个兄弟中,倒是纪承旭最好说话,讲话从来是直来直往的。
该怎么同他解释呢,乘法口诀对于任意一个上过小学的现代人来说,都是驾轻就熟的,但古人就不同了,更何况我还是个女人。算了,笑吧,笑笑,这个世界就美好了。
我朝他笑,他也朝我微笑,天啊,我还要笑到什么时候才能混过去?
“梅姨娘,不好了,小茹被莫小姐的狗追!”
虽然我是很指望这时候从天而降一个声音来救我,但这内容是不是惊悚了点?
动胎气?
照着通风报信丫鬟的提示,我朝厨房的方向赶去。纪承岚见状立马起身:“梅姨娘,这事得由我找几个家丁来……”
未等他婆婆妈妈完,我兀自打断:“来不及了,我去看看。”提着裙摆快步走人,我是想跑的,但是碍于身怀六甲,故而即便急在心头也是快不起来。
纪承岚见劝不住我,倒也大步紧随身边。
很快,我们就到了西院厨房外,厨房干活的人全都被惊动了,一大帮子男男女女站原地以口头的方式给小茹支招。
躲这里,藏那里,佯装地上捡块石头扔它等等,但全都是嘴皮子功夫,没有一个帮忙的。
我家那可怜的小丫头,被屁股后面紧追不舍又吼叫连天的疯狗逼得东躲西蹿上蹿下跳,脸色难看得跟死人没两样,连喊救命的功夫都顾不上了。
一只西施狗,又不是什么怪物,身强体壮的家丁找跟棒子打两下,保证它屁滚尿流。但是正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犯不着为了府中没有地位的小小丫鬟开罪了上宾莫大小姐。
但毕竟,人命关天,莫小姐的狗又没打过预防针,要是小茹被咬了得狂犬病的话,那可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鄙视那群势利眼的同时,我强压住怒火,对着几个平时杀鸡宰羊拿惯菜刀的发号施令:“愣着干嘛,给我救人啊!”
“梅姨娘——”他们面露难色,我再得宠,终究是个妾,若是正儿八经的主子一声令下,他们才不会像现在这样对我表面恭敬但实际仍旧没有大动作。
“叫我做什么?难道是要我亲自上去阻止?”我撩起袖子,一副求人不如求己的英雄样,实则双腿早已软得直打哆嗦,我怕狗!
“梅姨娘有身孕在身——”一旁的纪承岚看不下去,厉色代替我下着命令,“你们还不快去阻止?”
嫡子三少爷一句话,抵我这个小妾十句。他的话脱口一出,那几人立马上前,拦的烂,阻的阻,一边小心地不敢伤到那条毛色纯白的西施狗,一边将其赶到角落稳住。
吓傻了的小茹整个人瘫坐在地,我蹲下同她保持水平距离,一边替她理着衣衫一边询问她有没有被狗咬过。
“有……”受惊不小,她的声音颤颤巍巍,伸出右手卷起袖口让我检视小胳膊处沾血的齿痕。
糟糕了,但愿不是最坏的情况。我虽然心中忐忑不安,但面子上却维持着镇定自若,一边拉着小茹给纪承岚道谢,一面匆匆带她回了自己的屋子。
将她安置在平时我晒太阳躺靠的那张藤椅上,取来毛巾小心翼翼替她擦拭伤口。
“主子——”她受不起那么大的恩惠,眼中含着泪花,对我满是崇拜与感恩,“小茹做梦都没想到,为了我,主子会挺身而出,现在又亲自替小茹处理伤口。不过小茹没事的,包扎一下就好了。”她强忍住痛放下袖子欲继续投入工作,“小茹该死,给主子去厨房端菜却弄出这么大的岔子,主子您饿了吧,小茹这就去——”
强势地将她按了回去,并以命令的口气要她什么都不做。
“主子,您莫不是嫌弃小茹给您丢脸了?不要小茹了?”她想得还真多,不过我真的很想告诉她,与其担心饭碗,不如担心自己的小命。当然这样危言耸听的话,我没有说出口。
虽然不是我的亲人,但小茹楚楚可怜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疼,好好的皮肤上空留一道疤痕,对女孩子家来说有多麻烦,而且还不是衣服能包得严实的地方,胳膊近手腕处,不小心就给人看到了。
当然,留疤事小,不要得狂犬病事大。有必要请个大夫来问诊一下。
“梅姨娘?”当我犹豫着要差谁跑腿一趟帮我找大夫,纪承轩在这个节骨眼来到我这屋子,他风风火火赶来,少了平时淡定儒雅的气质,但却让人觉得这样的他更多面更真实,“听岚弟说了,小茹她方才出了事。”因为之前语嫣事件的大闹,本是记不清小丫鬟姓名的主子都知道我这一房的贴身石壁叫小茹。
“回大少爷——”纪承轩进屋,毫无防备的小茹表情尴尬,从藤椅上爬起拘谨行着礼,“小茹无大碍,莫小姐的狗没事才重要。”
这话说得着实令人生气,当然,最让人吐血的莫过于这话还是小茹自己说自己命比狗贱!这封建社会啊,荼毒人的意识啊。我忍着那口气,直接提小茹向纪承轩讨福利:“大少爷,我对小茹手上的伤不放心,能否找个大夫来给他看看?”
“万万使不得。”小茹就差没跪地求我,“主子将小茹放心头,小茹已是感激万分,千万别为了小茹劳师动众。”
这不是什么恩宠不恩宠的问题,也并非我特别抬爱她,这是义务与责任的问题,她在替我办事的时候被狗咬了,我找大夫给她看,那是天经地义的。
直接无视她这个做不来主的,我向纪承轩投以恳求的目光:“大伯,您看能不能找人跑个腿?其实,小梅方才也受到了惊吓,想一并让大夫看看腹中胎儿可好。”煞有其事地摸上自己的肚子,可就是这一细微动作反而是让纪承轩处变不惊的脸上再度出现了不输当日偷跑被他撞见的震惊表情。
视线下移,原来我手按错了地方!之前习惯摸着肚子说“我饿了”,那手是搭在胃这里的,但胎儿不是那地方孕育的,心虚着,一边将手慢慢滑向小腹,真丢人!这是就快当妈的该犯的错误吗?
纪承轩没有多说是吗,别开眼,老道地招招手,门外候着的小厮得了令飞一样跑开了。
“梅姨娘既然身子有些不适,还是坐下吧。”他一边招呼着我就坐,一边自己搬出圆凳子隔着桌子坐我对面开门见山:“是这样的,能否在等大夫的这段时间内,让在下了解下方才厨房的情况?”
原来如此,我眸子别向身旁站着依旧惊魂未定的小茹,纪承轩不单单是来探望我们这一房,更重要的是,他身为当家,得了解纪府的每一件事,而且,身为莫小姐的未来夫婿人选,他有必要向那位千金有个交代。
狂犬阴影
“小茹,你就据实以报吧。”其实方才一路只关心小茹,我也没有多心要问当时的情形,既然纪承轩开口了,我倒也正好了解一下。
小茹回忆着方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声音颤抖着:“奴婢方才是要给梅姨娘准备午饭,今天厨房准备的菜式有宫保鸡丁、清蒸鲤鱼、酸辣汤,还有、还有……还有什么不记得了。”
天,就算据实以报,她也不用芝麻绿豆的事情拿来讲吧,我偷瞄了眼一脸正色的纪承轩,他倒是涵养很好的看不出不耐烦来。
“不记得没关系,你就拣跟莫小姐的狗有关的说吧。”纪承轩让小茹将重点,这也是我迫切希望的。
小茹点头,咽了口口水:“奴婢给梅姨娘端菜出来的时候,正巧在离东院很近的那条道上,看到了莫小姐的西施狗,其实那时候、奴婢不知道那是莫小姐的狗,如果早知道,奴婢是万万不敢、万万不敢的——”
万万不敢?万万不敢什么?别告诉我她惹急了狗,害得它发飙了。
觉得不妙,整个人捂住半边脸,大伯,我教人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