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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胡乱抓起一件,那是我昨天穿的鹅黄色的长衫,纪承旭曾经为此还批评我装嫩的那件,明明是崭新的就穿了一次的,现在倒好,浣洗房兜一圈,袖子和衣服分家了。还有这件,我恼怒地又拉起一条裙子,下摆被哪个手贱的修得跟狗啃一样。
“这里的衣服是不是没一件好的?”见小茹支支吾吾,我彻底抓狂,站起身双手对着桌子狂拍两下。
“主子息怒,奴婢仔细检查过,凡事今儿个送去的,主子的所有衣服,只有这件是无损的。”她战战兢兢找到一件颜色偏暗的中衣,我接过好生端详,随即更是气得巴不得把能看到的布都给撕烂了,什么完好无损?里面藏了根针!
“小茹,关门关窗!”阴霾浮上脸面,对于企图以这样下三烂手段威胁恐吓我的人,绝对不能姑息。
屋子里,一炷熏香点起,袅袅青烟触着屋顶后向四周化散开去。小茹跟我大致讲述了这件事情的始末,她跟往常一样算准时间差不多,就去取一大早送去的换洗衣服,因为有事耽搁了,所以去的时候,其他房主子的衣服都给拿走,只有我这一份被扔在一边的盆中。小茹觉得奇怪,因为一般这些都应是叠放整齐的,没想到是被人动了手脚。
“如此狠心,剪破主子的衣服来触主子的霉头。除了表小姐,小茹实难有第二个猜测的人选,而且小茹去取衣服时也正巧撞上表小姐的丫鬟采莲,她神色有异。”
其实不用小茹说,我也猜到这大宅子里也只能是她变着法儿不想给人好过,循着小茹的话继续发问想知道那时候采莲手里有否拿着剪刀或者其他的东西,不过小茹因为当时没在意,所以根本就不记得。
“你说她是你之前最后一个从那里出来的?”手心攥着衣服,不经意将它捏得皱巴巴的。
小茹点头:“奴婢能肯定,而且现在回想采莲那时候样子,就像是做了亏心事。”
“恩,难怪她看到你会惊慌,因为被最不该看到的人看到了。”
“主子,您说,我们怎么办?”小丫头汇报完毕,就等着我出主意。
“现在找人兴师问罪没有证据,就你那说辞他也可以说你信口雌黄,站不住脚。这几件破掉的衣服别浪费,先收起来,当然,也别缝补,得保留这样子我等着二少爷回来。”我调试好心情,让自己不要太过愤怒,“往后衣服什么的,你照样送去洗,不过记得留个心眼,如果有时间,就埋伏在附近守株待兔,不过即便发现了也不要打草惊蛇,第一时间向我回报。”
“主子,小茹认为如果当场发现了,小茹应该直接喊人来看。”小丫头思路很是清晰,这点我甚是欣慰。
“但是你忘记纪承旭对外如何形容我的?他说我性子内向,不喜与人接触。”叹了口气,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其实吧,我也很想得理不饶人的,但是你说性格温顺的女人能像泼妇那样咬住人不放吗?况且我刚来纪府这位子还没坐稳呢,如果弄出点波浪来,无异于给自己找麻烦。还有一点,是我最为顾忌的,如果我们当场抓住表小姐她们,随后闹啊斗啊,你想老爷和夫人会怎么想?她们会觉得,这个小妾根本就不像纪承旭形容的那般乖巧好说话,明显是个深藏不露的心机姨太太,若给长辈留下表里不一的印象,你说我以后会受人信赖吗?”
一通话点得小茹恍然大悟:“不愧是主子,小茹这就照办。”
小茹将残败的衣裙整理进一旁的雕花柜子,就是大婚当日纪府筹办婚事添置的那台。一番交谈外加替我整理了下柜子,小茹想起该伺候我晚膳的时候了,就这样,小丫头忙进忙出,不一会,桌上铺满热腾腾的饭菜。一个人吃怪冷清的,我招呼她入席一起。小丫头摇晃着脑袋像拨浪鼓一样抗议,一个下人怎能跟主子同桌吃饭,会折寿的。
笑意攀上眉梢,这孩子真是心眼多,不再勉强她,既然不能同吃,那至少把这盘千层酥拿下去尝尝吧,小茹毕恭毕敬双手端走赏赐,美滋滋的笑容仿佛能滴出蜜来。当她正欲离去之际,突然发现了我尚未折叠的被褥:“糟糕,奴婢昏头了,没给您叠被子。”
“由着它吧。”故作淡定坐位子上翘着二郎腿放下饭碗,实则巴不得跳起来拦在自己的床榻前,“我有些累了,想打个盹。”佯装打哈欠起身,不忘摸着肚子絮絮叨叨:“娘说,孕妇特容易累。”
就这样,潜走小茹我胡乱地巴了几口饭,安静地等待寂静夜晚的到来,没过多久,黑夜笼罩了整个纪府,后院花坛那边因为没有人居住未点灯火,已然黑咕隆咚什么都瞧不出了。
那片花坛正是大婚前一晚我企图翻墙逃走的地方,因为去踩过点,外加嫁人后每每无聊就会到西院散心,我对那里的环境甚为熟悉,记得那里有口井!
双手捧着脸,跟善解人意的小花那样趴在窗头,确认附近忙碌的下人房已经熄灯,而且道上以无守卫来回,我抓起床单一把扯下,三下两下包了包,将需要清洗的部分呈在最上,随即放进平日洗漱的面盆里。
今天不让人叠被子,可这被子不能天天不让人碰啊!趁月黑风高,月色朦胧,还是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吧。
一切进行得非常顺利,以清水沾上被单上需要处理的那一小处,随即抹上些皂荚,使劲搓着,跟现代肥皂的使用似乎没多大区别,三两下后,借着依稀月光,我对着恢复如初的床单笑了。
“什么人?”一记严厉警惕的声音自脑后方响起,有个男人站在我背后!
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敢坏姑奶奶的好事?没看到姑奶奶正在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吗?将床单往盆里一扔,站起身的同时朝后转,孰料深蹲太久整个小腿麻了!
“哎哟——”颇为无辜地对着不知名的男人投怀送抱,整个脑袋栽他怀里,双手紧张地死死搂进他的腰,男人腰围属于正常范围,不胖也没有凸起的肚子,而且触感硬实,应该是个身材不错的男人。
黑暗中,他也没有带照明工具,只是伸出手臂将我稳住,待我站定,他拉大两人之间的距离好看清我的容貌。
“梅姨娘,夜已深,你在这里做什么?”之前因为他只说了三个字外加我心急慌忙,所以没听出他的身份,这一次,借着微弱的光线,还有非常有特质的好听声音,我立马就认出了面前五官出众男人。
“大哥!”只觉得后脑勺像被闷棍伺候过一样,整个人开始方寸大乱。
梅姨娘很郁闷
纪承轩离得我很近,因为男女授受不亲,他托住我的手很快收回,有些尴尬,他将手背回身后,挺直腰板,一双俊眸箭一般犀利,不知是夜深天寒,还是月光太寒,总之我觉得他看人的目光也迸发出点点寒意,我给他的第一印象过于不良,虽然不知道纪承旭那晚是怎么跟他解释的,但无独有偶,我再次被他当场逮到了。
虽然这一次,我自认为做的事对得起天地良心,但牵涉到**和一些问题,我不能坦白相告,但纪承轩的神色执着,好像只要我撒谎就会被他立马看穿,而如果我企图打哈哈转移话题,那更是不可能。
纪承旭曾经说过,纪承轩是个内心非常强悍的人,想到这一层面,突然觉得对方比自己伟岸高大了不少,而我突然比人矮了一大截。
“梅姨娘?”职业病那样,当我犯人审,他双眼直勾勾盯着我的脸,仿佛我每个不经意的表情都逃不出我的火眼金睛。
这种时候,如果随意再编造谎言,一旦被识破,定会令纪承轩非常不快,而我在他面前就绝对再无法抬起头;但若老实交代,无异于抽自己的巴掌,虽然纪承轩不知我有孕,也许他会为了纪承旭而对二老守口如瓶,但多一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更何况契约中也有一条:禁止对任何人拆穿纪承旭对其身世和两人关系的谎言,再说了,有哪个女人会让不熟的男人知道自己的生理期来了,难以启齿嘛。
我低头,局促不安地双手拧着裙摆,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我只是要洗洗自己的被单而已,竟然会憋屈到这等地步。
“梅姨娘?”纪承轩再次叫了我的名,只是这一次,他的声音带着不耐烦。
“我明白了。”正所谓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没事编故事,既然不能全说真话,又不能全说假话,那我就真真假假,真假参半。
以视线带过脚边的盆,虽然能看清那是换洗的料子,但实在很难分辨是衣服还是其他东西:“正如大哥所见,我在洗衣服。”
“洗衣服?”隐约瞧见他皱眉,“洗衣服为何要自己来?”
抿唇咬紧牙关,欲言又止,但终究因为气氛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