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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仗队司仪在前面喊着“请襄汝公主上马车”,耶律襄汝忽然回过头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寻找洞庭洛。
“洞庭洛,你要保证,在我下次看到你之前,一定要好好的!”
洞庭洛哭笑不得。“好,我保证,在襄汝长公主下次见到我之前,一定好好地活着,决不食言。就算要死,也要见到公主你之后再死!”
襄汝这才满意,上了马车。
浩浩荡荡的仪仗队飘着彩旗,撒着鲜花,如同一条金红的巨龙,轰轰烈烈地穿过大街小巷,穿过烈国最美丽的白音戈洛河,向着西北祈莲的方向前进。
洞庭洛站在城楼上,望着逐渐远去的仪仗队伍,心中默默祝福她。虽说是联姻,但是,能嫁给幼时心中仰慕的白马英雄,襄汝一定很高兴吧。
转过头,见不远处耶律杭也站在城楼上,正一脸邪笑地看一份类似文书的东西。
洞庭洛走过去。“在看什么啊?笑得这么邪恶!”
耶律杭把手中的东西晃了晃,道:“荒陵那边写来骂我的,你要看吗?”
洞庭洛完全没兴趣地摇摇头。
“你们荒陵人也太有教养了,骂个人写得那么文绉绉的!啧啧,幸亏我懂汉语,不然我还以为这么多华丽的词藻是在夸我呢!”
洞庭洛在心中默默想象那位写文书的官员听见这番话狂吐鲜血而不止的画面。
“对了,师父让我问你,看了一年多的《洞庭全录》,可有找到解毒之法?”
“还没有。”
耶律杭转过头去看他。“是没有找到,还是找到了却不愿意用?”
洞庭洛蹙眉。“原来你们一直知道那个方法?”
耶律隆绪点点头,“确切地说,是师父,他知道那个唯一的方法。他让你研究《洞庭全录》,就是想看看你自己的意愿。师父说,如果你不愿用那个方法,他也不强求。但是如果有一天你撑不住了,他不敢保证不会自己动手。”
“耶律杭,墨怅究竟是什么人?”
“能够拥有《洞庭全录》,又可以用那个方法医治你,你认为,这世上还会有谁?”
洞庭洛猛地瞪大眼睛。“他是——”
“诶!我什么都没跟你说哦。是你自己猜出来的,你自己心里知道就好。”
洞庭洛默然,没想到外公还在人间。呵,墨怅和关天怅,根本就是同一个人,之前有想过这个可能性,却始终不敢肯定。外公,谢谢你还念着孙儿,但是,孙儿怎么可以让你用那个方法救我。
“另外,墨堂已经放弃寻找那位叫做离得姑娘。”
“什么?你答应过——”
“墨堂已经尽力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她应该没有死。能让墨堂找不到的人,只有一种,不是死人,而是祈莲暗楼保护的人。我想你对暗楼也有一定的了解,墨堂与它本是同源。说不定,你的离姑娘已经成为暗楼的人。”
耶律杭一番话使得洞庭洛半天不知应该怎么反应。
洞庭洛认为自己心里应该是高兴的,因为耶律杭告诉他,“她应该没有死。”
耶律杭递给他一个密封的黑色小竹筒。“这是你进入墨堂以来的第一个任务,好好干。”
洞庭洛机械地打开竹筒,抽出里面的纸卷,上面几行字却让洞庭洛神志全回来了。
“你让我,去杀荒佑?!”
在这一年的冬天,洞庭洛被允许离开临璜。准备出发的时候,已经是大雪纷飞时节。洞庭洛一向觉得,烈国的冬天特别地寒冷。冷冽的寒风似乎总是呼呼咆哮着想要把这世间的一切撕个粉碎。
将将要出门,见茯苓垂首立在檐下。洞庭洛想起来,自从那日她与荒佑先后跑出山洞,便再没见过她。其实她回来也有几天了,但是,都没有出现在洞庭洛面前。茯苓,似乎比以前更加沉默了。
“公子,请让茯苓跟在公子身边。”
洞庭洛看着她,想起前些天耶律杭交给他的任务——刺杀荒佑。耶律杭并不是现在才想要杀荒佑的。早在荒佑还是一个前途一片光亮的皇长子之时,耶律杭便命杀手见机行事,这个杀手,就是茯苓。然而天意难测,也许是上天觉得荒佑命不该绝,墨堂冷心冷情的首席杀手,竟然轻易便爱上了她要杀的人。如今,荒佑已是一介庶人,时隔多年,耶律杭竟然又对荒佑起了杀心,这是为何?难道,真如民间传闻所说,荒佑只不过是在“韬光养晦”?若真是这样——
洞庭洛问茯苓:“你的那个谁呢?”
“走了。我让他离开。”
“你不想和他在一起?”
茯苓沉默了一下,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洞庭洛想,如果荒佑当年与其父反目、佯狂焚宫,不过是处心积虑地为日后得到皇位铺路,那也难怪耶律杭会那么重视他,若是这样的人做了皇帝,烈国想要入主中原,怕是又要等上几十年了。在荒佑做庶人的这些年,耶律杭大概时时都派人盯着他。如今,荒佑定然是有什么异动,耶律杭才会再起杀心。
“茯苓,你知道我这次的任务是什么吗?”
茯苓看着他,没有说话。
洞庭洛道:“是去杀荒佑。”
茯苓眼波微微晃了一下,复又平静。
她说:“其实,我已经猜到。”
“那你为何还要跟着我。”
“想要给他收尸。”
“咳——”洞庭洛觉得头皮有点麻。
最后,洞庭洛给耶律杭留书一封,告之他把茯苓带走了。那封书信颇有些歧义,若不是耶律杭知道茯苓喜欢的是谁,怕是要以为洞庭洛带着茯苓私奔了。
离开临璜之后,洞庭洛小心藏匿踪迹,绕道而行,来到烈国西北边境一个军人的家中。这个军人就是当初随萧狐和阿览达攻打临璜的两千骑兵之一。在这个军人的家中,洞庭洛抱走了一个刚满周岁的小孩。
这个孩子是萧狐和阿览达的孩子。当初正欲起兵叛乱,作为高龄产妇的萧狐辛辛苦苦生下了这个孩子。阿览达怕万一叛乱失败,这个孩子会落入耶律隆绪手中,便悄悄把孩子抱给一个他最信任的手下,让他的妻子代为抚养。
后来萧狐兵败,阿览达为救萧狐,前往临璜城下俯首认罪。在去临璜的途中,阿览达把孩子的下落告诉了洞庭洛——
“请你把他带离军营,带离烈国,把他放得远远的,再不要回来。我真怕我死了,阿狐会让儿子为我报仇。我希望我和阿狐的儿子既不是奴隶,也不是贵族,更不是复仇的工具,我想他做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凡人……”
可惜阿览达没有想到,萧狐会在他死后追随他而去。
大雪纷飞之中,洞庭洛抱着这个小孩,在雪地里印下一串脚印,不久,这些脚印便被大雪掩埋。
小孩的脸红彤彤的,洞庭洛把他的襁褓裹紧了一些,在洞庭洛的怀里,他睡得很香。
“你有名字吗?刚才我忘了问他们。不如我给你取个新的吧。唔,茯苓,我们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当然,默默跟在他身后的茯苓是不可能说出什么有创意的名字的。唔,她甚至都不说话。忽然想起茯苓的名字是一味药的名称,洞庭洛好怕她会给孩子取名叫胖大海。
“嗯——现在是冬天,冬天……就叫寒萧吧,很有你的出生地的感觉,对吗?你喜欢吗?喜欢的话,就乖乖地睡吧……”
两个月后,洞庭洛终于踏上了久违的荒陵土地。他把小寒萧带到一座小村庄,送给了一家没有小孩的农户。
阿览达,如你所愿,你的儿子,将会是一个老实淳朴的庄稼人,他永远不会承受你的痛苦和仇恨,所以,请你安息吧。
“茯苓,你会把寒萧的下落告诉耶律杭吗?”
“不会。”
安顿好寒萧,洞庭洛和茯苓继续向荒陵腹地行进。沿途多是荒郊野地,两人常常是露宿野外,两人的相处模式与在烈国的时候也并没有什么变化,洞庭洛在前面走着,茯苓则在后面默默地跟着。只是近来,洞庭洛时有感觉茯苓的步伐不如之前那么轻盈,呼吸也常有不畅。洞庭洛找了个休息的时候把茯苓召到面前,为茯苓诊脉,没想到,竟是喜脉。
“这孩子,是荒佑的?”
“是。”
咳,这两人,果真是干柴遇上烈火,一点即着。
洞庭洛问:“你想要这个孩子?”
“是。”
“那——我做他干爹可好?”
茯苓弯了弯嘴角,算是笑了。
“好。”
“茯苓,长夜漫漫,好无聊的。”
“……”
“茯苓,说点故事来听吧。”
“公子想听什么样的故事?”
“诶,明知故问,你知道我想要听什么故事的。”
这似乎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又似乎是因为从没有要说这么多话,凝视着眼前火光跳跃的篝火,茯苓略微想了一下,然后用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