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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误会了。只是因为姑娘的相貌和朕一个朋友的心上人长得颇为相似,朕一时错把你当做了是她,让姑娘见笑了。”
“原来如此,看来天地造物真是神奇。”
“其实朕也只是看过那位姑娘的画像而已,若是真人,说不定完全无法与姑娘此等天人之姿相提并论。”
“陛下谬赞了。乌衣这次来到烈国的目的,早在一年前便已向陛下说明,不知过了这么久,陛下是否还记得?”
突然地转移话题,耶律隆绪却没有半点不适应,该来的总算来了。
命人给乌衣赐座,耶律隆绪道:“姑娘是如此特别的奇女子,朕如何会不记得?更何况,姑娘还是朕的救命恩人!”
乌衣坐在下首的软垫上,半眯着眼笑。“乌衣惭愧。不知那时乌衣跟陛下说的话,陛下是否有考虑过呢?”
乌衣此问,耶律隆绪早有准备。“姑娘救命之恩,朕涌泉而不足以报。然而此为朕与姑娘的私人恩怨,不好牵扯到朝堂大事之上吧,更何况祈莲乃荒陵属地,烈国若是与祈莲建立私交,怕是对荒陵不好交代吧。”
耶律隆绪这番场面话说得句句在理,却是脸皮厚到了极点。若是烈国当真怕惹怒荒陵,当初祈莲使者进入烈国境内的时候,就应该被赶出去。可烈国却默许了。现在还由君主接见使者,衣食住行的待遇完全不输正规的使者。这“不好交代”四字,何从说起?
不过,乌衣也不急恼,只是微微勾了唇角,道:“陛下说得有理,是乌衣女儿家心思唐突了。”顿了顿,又道,“乌衣在来的路上听说,陛下西北边境似乎是出了些乱子,不知——”
乌衣话语未尽,却使得耶律隆绪心中一凛。
他妈的怎么没有想到祈莲这一层?!
试想阿览达欲叛乱,仅凭他个人的能力怎么可能有如此大的势力,更何况在他扩张势力之时还要多多少少瞒着忠心耶律氏的萧狐?难道阿览达与祈莲早有勾结?
叛乱之时,阿览达和萧狐率几乎全部兵力离开西北边境,直攻临璜。现在虽已平定叛乱,得两千骑兵忠心驻守边境,但是西北的兵力已经被削弱至几乎为零。曾经叱诧西北边境、令祈莲将士谈之色变的萧狐大将军已经不在了,仅仅两千骑兵,又如何能够与宿敌祈莲相抗衡?
乌衣在此时问出这么一句话,威胁味道十足。
耶律隆绪忽然想到,一年前这个女人就已经在烈国了,莫非这一年中,她都在西北为阿览达叛乱出谋划策?如今阿览达死,西北兵力尽,她便进京坐收渔翁之利。烈国想要稳住西北后方,图谋中原大业,在这样的情形下,就不得不与祈莲合作。
原来,早在一年前,他便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原来,他费尽心思平定叛乱,竟是按照这这个女人设计好的路在走!虽然早就想过要与祈莲合作,但是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真他妈的不爽!
这女人,真真是不好对付!
耶律隆绪心中暗恨,面上却平静如故。“劳姑娘费心了,此等小乱,不提也罢。”
“陛下,其实乌衣有一个不请之请,还请陛下不要生乌衣的气。”
“姑娘但说无妨。”
“乌衣在家乡的时候,就曾听说萧狐大将军的威名,早想与她见上一见。可是乌衣这次来贵国的途中听说大将军仙逝了,乌衣心中着实难过。乌衣无缘得见大将军,但愿能够到她灵前拜上一拜。乌衣小小愿望,还请陛下成全。”
耶律隆绪心中着实佩服眼前这个女子。她说的每一句话,字字句句竟都是在提醒他镇守西北的萧狐死了,西北失了多员大将,兵力不足,已然空虚至极。
耶律隆绪虽为天子,但毕竟是以豪爽直率著称的烈国人,忍了又忍,终于是没忍住,当下冷笑。“姑娘的意思是说,只要祈莲愿意,我烈国的西北就是你们祈莲的囊中之物吗?”
乌衣淡定地低下头,“陛下误会了。乌衣,只是想到萧狐大将军的灵前探望一下而已。并无冒犯陛下和贵国的意思。”
耶律隆绪碰了个软钉子,气不得,骂不得,只得冷哼一声。
这时,殿外忽起一阵喧闹,有侍卫大喊“抓刺客”。听见动静,耶律隆绪便走到窗前观望,正好也可以看一场戏,换一下心情。
殿外有一人被几十个宫中侍卫围着,他一身黑色夜行衣,手执一丈多长的软剑,却挥得轻盈自如,如同舞动着一条银光缎带,英姿飒爽。
“很久没有看到如此剑术了。”耶律隆绪喟叹。
“是以前烈国殷家的长剑术么?”身后乌衣道。
“你知道?”
“那次在破庙见过他之后,乌衣便查了些资料。”
耶律隆绪不觉有些感慨。这人的确就是一年前在破庙里差点至自己于死地的那个人,一年后再遇到他,站在自己身边的人,竟然还是同一个人。
“是啊。他是殷家最后一个人了。”
殷家是被满门抄斩的。朱笔御批是他自己写的。朱红玺印是他亲手盖上去的。那时候,耶律隆绪刚刚登上帝位,仅仅十二岁。那天他正耍小孩子脾气,与太后闹别扭,下面有大臣递上奏折,他看也没有看一眼,直接批了“满门抄斩”四个血红大字。于是,烈国百姓尊敬的“汉人尚书”殷子彦、以及以“长剑术”独步天下的殷世家从此在这个世界消失。
十二岁的耶律隆绪还不知道,他已经没有权利和资格做一个任性的小孩子了,因为烈国所有人的性命,都只在他弹指一挥间。他背负的,是这一方天下。
后来耶律隆绪曾问太后萧绰,为什么没有阻止他,当时,她明明是可以在行刑前阻止他的。
萧绰说:“我是要你永远铭记今天这个错误。以后,你批每一个奏折,做每一个决定,想想今天殷家的灭门之灾,你都不敢再草率行事、任性而为。用一个殷世家,换你一生谨言慎行,不值得吗?”
“陛下觉得值得吗?”于是乌衣问。
耶律隆绪没有回答。母后说的值不值得,是对他自己和整个烈国而言吧。对眼前正奋力挥舞长剑的少年而言呢?值不值得呢?
“看来,陛下是打算放过他?”
“如无意外,会有人来救他。”
黑衣人毕竟体力有限,侍卫们的车轮战让他渐渐力竭。挡下身前两只剑,脚下一软,还没来得及再次挥剑,身后一股剑风便直逼背心。黑衣人心下一凉,暗恼自己连耶律隆绪的身都近不了,竟然就要死在这些功夫平平的侍卫手里了。
正在这时,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劲力把黑衣人猛地一把提了起来。侍卫们扑了个空。黑衣人转过头去看拎着自己的人。只见那人用黑布蒙着脸,只露出一双泛着深紫色眸光的深邃眼睛。那熟悉的眼神让少年愣了一下,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蒙面人在半空中抬腿踢开附近的几个侍卫,回头见黑衣人居然在这种时候愣神,顿时有一种想捏死他的冲动,便粗声道:“愣在这儿干嘛!还不快走!”
耶律隆绪在窗前望着蒙面人带着少年,几个轻飘飘的起落,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洞庭兄的轻功真的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闻言,乌衣不觉又往窗外蒙面人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原来是洞庭洛。”
耶律隆绪自然注意到了乌衣细微的动作。
“看来,姑娘似乎对洞庭洛极为欣赏。”
“陛下取笑了。乌衣是祈莲的人,只想做好自己份内的事罢了。还请陛下不要为难乌衣。”
为难?真不知道你这一语双关是在为难谁?
不过话又说回来,与祈莲结盟,除了以后攻打祈莲不能名正言顺了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坏处,反而足以给荒陵施以威胁。况且,如今西北空虚,的确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虽然以烈国的军事力量,还不足以把整个西北给丢了,但是,对东南部的影响却是不可估算的。十年之内,烈国必将攻打荒陵,耶律隆绪不容许国内再有任何的不稳定。
“那好,朕便不为难姑娘了。”
“陛下的意思是?”
“朕同意与祈莲结盟。”
乌衣垂眸。“乌衣可以保证,陛下的这个决定,绝对不会是错误的。”
耶律隆绪不置可否,“不知姑娘认为,这个盟该怎么个结法?”
“乌衣有一个很俗的提议。”
“说来听听。”不会是联姻吧。
“联姻。”
耶律隆绪汗了一个。还真是联姻。
“据朕所知,祈莲王生的全是王子,并没有公主吧。”倒是有听说过祈莲王的弟弟祈莲傲曾有过一个女儿,不过后来失踪了,现在连祈莲傲也失踪了。
“那么,陛下的意思是——”
“我耶律家的公主难道配不上你们祈莲王?”
片刻间,耶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