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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也坐了好几年了。」高怀天笑了笑,拿起咖啡,「你听过简报了?你的意见呢?」
「没去现场的人哪有什么意见。」魏千桦撇撇嘴角回答,「不过依现场情况看来是密室,是他杀的话难道是鬼杀的。」
只是随口一句,高怀天却怔了怔,但随即又笑了出来,自己大概是跟陆以洋在一起久了,理所当然把这种可能性也算进去,但是这种不能写在报告上的,最后该怎么结案?到时候还不是得写成意外。
「晚上有空吗?陪我喝一杯。」
那种邀约的语气是他极为熟悉的,高怀天抬头看着魏千桦,「我晚上要去接小陆回家。」
魏千桦望着他半晌,然后拉了张椅子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我一直没有问……你是认真的吗?」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高怀天微微笑着,很认真的看着魏千桦,「是,我是认真的。」
魏千桦朝后靠在椅背上,挑起眉来望着他,「这么说的话,我出局了吗?」
高怀天睨了他一眼,「那家伙回来了?」
「干嘛这么问?」魏千桦僵了下才回答。
「只有那家伙回来了你才会想到我。」高怀天耸耸肩,「会说这种话就表示那家伙大概又回来了。」
「……没有,他没有回来。」魏千桦静了半晌才回答,从外衣内袋里掏出个木刻的玩偶。「他寄了这个给我。」
高怀天接过手打量,是一只城堡,虽然不是非常细致,但是粗犷的刻工反而显得相当俐落,他疑惑的递还给魏干桦,「西洋棋?」
「嗯,前半年断断续续收到四只兵,后来好几个月没消息,我还以为他死了。」魏千桦接回那只棋,伸手轻抚着棋子的样子像是相当珍惜,「这是昨天收到的,大概兵刻烦了,就先刻了城堡。」
高怀天不想对那个人发表意见,只翻开了他的档案,「知道他活着不就很好了,告诉苏翊没有?」
「还没……这也不知道多久前寄出的东西……」魏千桦不自觉地微叹了口气,模样是只有牵扯到那个人,才会出现的忧郁。
「魏主任?您办公室说有您的电话,要转接下来吗?」
外面有人走进来喊着,魏千桦连忙站了起来,神情又恢复以往的自信和开朗,「不用,我回去接。」
魏千桦朝高怀天摆摆手就往外走,高怀天抬起头唤了他一声。「小千。」
「嗯?」魏千桦停下脚步回望着他。
有些严厉的对着魏千桦开口:「他要是还有命回来,就老实点告诉他吧,不然你想等到什么时候?」
魏千桦只怔了怔,不再接口就转身离开。
高怀天叹了口气,魏千桦跟那个人已经牵扯了不知道几年,他却始终没有告诉对方他的心意,只是一年拖过一年,等着他回来几个月再离开。
高怀天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但是他没办法阻止魏千桦这么做,既然是魏千桦自己愿意所造成的状况,就得自己负责。
高怀天叹了口气,继续翻阅档案,然后啊的一声,仔细看着手上的文件。
合上档案后他想起自己明明对这份档案做过标记,为什么会不记得呢?
高怀天暗骂自己的粗心,拿着档案起身走向档案室,他想,应该还有其他类似的档案才对……
一想起也许不只一件,高怀天开始觉得,也许这件案子会有点棘手也不一定。
叹了口气,推开档案室的门,高怀天很认命的做好了得待上很久的打算。
陆以洋才挂下高怀天的电话,手机马上就响了起来。
「喂喂?啊、槐愔。」
『现在过来我这里。』
「咦?现在吗?」陆以洋怔了怔,「不是说不能出门吗?」
『现在可以了,你先过来我这里,我让晓甜在楼下等你,你跟着她过来,别乱跑。』
「咦?」陆以洋回头看了看,确定夏春秋坐在客厅喝茶,移了身子蹲到冰箱旁边的角落里,「这样好吗?万一晓甜被春秋看见了……」
想起杨君远那个学妹的事,陆以洋还是觉得满是遗憾。
『晓甜是我的人,春秋带不走的,别操那种无意义的心,快点给我过来,我忙死了!』
「欸……喔、马、马上来……」陆以洋扁起嘴挂了电话,一抬头就看见夏春秋站在冰箱旁边瞪着他,吓得他差点把手机弄掉。「春、春秋……吓、吓我一跳。」
「讲电话干嘛躲在这里讲?」夏春秋瞪了他一眼,打开冰箱拿出上午陆以洋泡给他的冰茶。
「喔……没啦,槐愔叫我回去。」陆以洋站起来把手机收好。
「现在?」夏春秋望了他一眼,「早上他不是叫你别乱跑吗?」
「嗯,刚刚说现在忙得要命,叫我回去帮忙。」陆以洋吐吐舌头回答。
「真是任性。」夏春秋撇撇嘴角,回头再瞪了他一眼,不自觉的提高了声调,「那怎么办?你要过去吗?」
「欸……」陆以洋不由得苦笑,他如果没马上回去,他可以想象待会杜槐愔立刻打电话来大吼着:「小鬼!叫你回来你是听不懂吗!你想忙死我呀!你以为我是为谁忙的!」
但是如果自己现在点头说要回去的话,夏春秋说的大概是:「反正你就只想去槐愔那里,随便你!」
歪着头苦思半天才开口:「那不要过去好了,晚点冬海就回来了,我做晚饭给你们。」
夏春秋大概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你不怕槐愔骂人?」
「反正一定会骂,就给他骂吧,他也是念一念就算了。」陆以洋苦笑着耸耸肩。
夏春秋皱了皱眉,转身朝客厅走,「算了,你去他那里吧,省得等一下换他说我任性。」
陆以洋偷偷笑了出来,「没有啦,一点都不任性,春秋最好商量了。」
「哼,只会说好听话。」夏春秋冷哼了声,走到佛坛前再拜了拜,从佛坛上拿起他早上从陆以洋身上拔下来的观音玉坠,回身递给他,「再戴回去。」
「谢谢。」陆以洋接过再套回颈上。
看着夏春秋故意嫌恶的挥手叫他走,陆以洋脸上泛起大大的笑容,「我后天下午再回来啦,中午我有多做了菜,冰在冰箱里,晚上热一下就可以吃了,炉子上的汤六点就可以熄火上桌了,我有设定时器。」
「嗯,快走啦,等一下晚了那个任性的家伙又发脾气。」夏春秋坐在长椅上,边拿着遥控器乱转。
「嗯,那我走了。」陆以洋知道夏春秋的脾气,也没再说什么就拎着包包离开。
一走出大门就看见高晓甜已经嘟着嘴站在那里瞪他。『你有够慢!』
「对不起对不起,我在跟春秋说话嘛。」陆以洋连忙跑向她,双手合十的道歉。
『快点啦,槐愔忙得要命,你等一下一定被骂。』
「早就被骂习惯了……」陆以洋扁着嘴喃喃自语,走了两步差点撞上高晓甜,连忙停下脚步。
「你干嘛突然停下来?」陆以洋不解的望着她,见她皱眉盯着不远处,他跟着望过去,原来是昨天那位紫色旗袍的老太太。
「啊……」陆以洋伸手指着她,正想开口的时候,高晓甜已经往前跨了一步,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盯着那位老太太,没好气的开口:『你想干嘛?』
老太太微微抬起头,没有眼球的眼睛看起来空洞没有生气,陆以洋想要是从前的自己大概会怕得要死,但他只是走到高晓甜身边,「不要对老人家那么没有礼貌嘛。」
高晓甜瞪了他一眼,会挡在路前瞪着他的绝对不怀什么好心眼,而这家伙总是不知不觉。『对啦,你最有礼貌,等你被撕成八片的时候我们再来讨论什么叫礼貌。』
『我没有……恶意……』老太太缓慢的朝他们走近。
高晓甜警戒的挡在陆以洋身前,『没有恶意就好,有话这里说,不要再走过来了。』
陆以洋想跟高晓甜说不用那么紧张,但是想起杜槐愔的交代,也不敢太大意,至少不能再给杜槐愔添麻烦了。
想了想,陆以洋站在原地开口:「婆婆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能做到的话我会帮忙的。」
高晓甜看了他一眼,确定他没再呆呆的就想走过去,才比较放心的站在一旁听他们交谈。
『我孙女……应该要活到七十二岁的……』老太太缓慢的开口。『可是她却提前坠楼而死……时辰未到她没办法轮回,只能待在那里到她满七十二为止……她今年才二十六岁,她要在那里等四十六年,每天每夜重复一次从高空坠落的痛苦和恐惧……我原本……原本可以警告她的。』
老太太瞪着陆以洋,『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陆以洋脸色苍白地怔在原地,他从来没想过他封了那个洞会害人死掉……
『你不要随便把罪怪在别人身上!』高晓甜马上吼了过去,回身用力一掌打在陆以洋肩上,『你这个笨蛋!不要马上就觉得人是你害死的!』
「呃……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