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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诞生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奇迹。』大吉笑玻Р'的看着他,竖起食指小小声的开口,『不要说出去唷,夜以为没有人知道。』
我、我都不知道的事情到底别人是怎么知道的……
陆以洋茫然的望着车顶十秒才回过神来,「是什么样的奇迹?我有什么特殊技能吗?」
『技能嘛……大概是没有。』大吉哈哈大笑了起来,『不过呀,每个人生来都是历经千年百世,不论是我们这种在上面的,或是像杜槐愔那种在下面工作的都是。』
陆以洋认真听着大吉解释:「嗯。」
『可是呢?你没有前世。』大吉神秘地低声开口。
「啥?」陆以洋愣了半天也不确定大吉在说什么。「没、没有前世……会怎么样吗?」
『当然不会怎么样,但这就是你特别的地方。』大吉望着他的神情突然变得很认真。『你是一个新的灵魂。』
新、新的?新的灵魂?
「可、可是……再怎么新……也迟早会变成旧的不是吗?」陆以洋觉得一头雾水,新的灵魂是怎么来的他都不晓得了。
『这是当然,可是新的是很稀少的,几千年来你是我见过的第三个。』大吉微叹了口气,『下面总是比我们容易先发现你这样的人,一找到人就先塞进轮回之道,我们想找都找不到。』
「那、那前面两个是?」陆以洋睁大眼睛很好奇的开口问,他不知道所谓新的灵魂有什么特别的,但他想知道之前那两个人怎么了。
『第一个就是夜。』大吉笑了笑指指他胸口挂的聚魂盒,『第二个呢,就是莲。』
「咦?」陆以洋目瞪口呆,不论是像夜那样,或是像莲那样的立场都不是他想要的。
「我……我只想当个普通人而已……」陆以洋有些惊慌的望着大吉。
『虽然你这么说,可是你现在正在做的事,却不是一个普通人做的事不是吗?』
陆以洋怔了怔,虽然他一直觉得自己很普通,可是其实自己早就不是个普通人了……
「好像……是这样……」陆以洋安静了下来,「那夜……夜想要我做什么呢?」
『这嘛……他迟早会告诉你的,你只要记得你是可以拒绝他的,只要你拒绝他的条件,就可以安安分分的做个普通人了,你真正想要的话。』大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嗯……」陆以洋默默的点点头,「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
『不用客气,我想我们以后还会常见面的。』
看着大吉温和的笑容,陆以洋也只回以微笑,没有再问他任何事,他想他还无法一下子消化掉这么多令人惊讶的事情。
就这么一路安静到下车,陆以洋跟着大吉下车出了车站,换了公车再走路,边走边想着大吉告诉他的事情,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大吉停了下来,陆以洋连忙停下脚步,看着大吉伸手指着前方。『你要找的人就在那里了。』
陆以洋看着前面,一位妇人蹲在地上手上套着袖套,脚上套着雨鞋,头上包着头巾,一身农妇打扮,戴着手套似乎在拔杂草。
往前走了几步,那里似乎是个私人花圃。
「真的是她吗……咦?」陆以洋回头想跟大吉确认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跑得真快……」
陆以洋深吸了口气走向前去,是一个年约半百的阿姨。
妇人感觉到前方有人看着她,抬起头来看见陆以洋,亲切地笑了起来,「迷路了吗?要去车站的话要走那边唷,这里过去只有花田而已。」
「啊、唔……我是农业系的学生,为了做土壤分析来采样的,阿姨需要我帮忙吗?我很会拔草的。」陆以洋露出他灿烂的笑容。
要认识或接近这位妇人并不难,他想,难的是他来了之后要怎么办。
而接下来,也只能等待。
前后陪了妇人三天,从拔草除虫到播种浇花什么都帮忙,妇人乐得有人帮忙和说话,留陆以洋住下跟她边聊边工作得十分开心。
妇人五十年来都独身,为了带大弟弟妹妹努力工作,没有结婚也没有情人,弟弟妹妹只要假日都会带孩子回来看她,她有着自己的园艺苗场和许多员工,但只有家门口这块花圃她一定亲自打理,精心种植各色菊花。
「阿姨为什么只种菊花?」陆以洋在第三天终于忍不住问了她。
他不知道那个极恶之魂会不会来,他已经等了三天,高怀天早晚都打电话给他问他是不是平安,深怕自己出了什么事,夏春秋每天也打电话来骂,问他到底一声不吭到高雄做什么,他知道夏春秋是关心他,也只听他碎碎念完就算了,杜槐愔倒只打过一次,问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陆以洋沉默许久,老实回答他说自己也不太确定,杜槐愔倒也没骂他,只说要是自己说知道他就要下高雄来拎自己回家。最后只要自己小心点就挂了电话,声音听起来有点累的样子。
陆以洋回想在韩家那两天,自己哭得昏天暗地没时间注意什么事,倒也还是注意到杜槐愔跟韩耀廷之间有些不对,虽然也没看见他们在吵架,但气氛就是有点不太对。
当时自己也没能多在意,现在想起来倒觉得真有些不对。
「我喜欢菊花,很奇怪吧?」
妇人回答了陆以洋的话,陆以洋赶忙回神,「咦?怎么会,菊花很美呀,颜色又很多。」
「我也这么觉得,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喜欢菊花。」妇人蹲在地上,把头靠在膝上,伸手拨着小巧的花瓣露出少女般的笑容。「我常常梦到我在长了整片粉色菊花的草地上奔跑,粉色、紫色、黄色,美得不得了。」
陆以洋知道妇人从年轻到现在都仍然有追求者,但是她从来不愿与男人交往。
陆以洋叹了口气,然后感觉到了什么,他抬头一看莲站在他面前,伸手指着花圃外。
N他侧头往外看去,他不知道极恶之魂在那里站了多久,也许有一、两个小时,或许已经有一、两天了也不一定,他并没有发现没有了怨气的极恶之魂。
原本浓黑的雾气已经化成淡淡的灰色,火红的双眼变得黯淡,陆以洋望着他感觉到的是悲伤与思念。
「阿姨……」陆以洋回头来,轻轻地唤着妇人。
「嗯?」妇人应了声,也没有回头,只专注的看着她的花瓣。
「你寂寞吗?」陆以洋轻轻地开口。
妇人怔了怔,一瞬间流露出来的是极度的无依感,但随即勉强笑了起来,「怎么会呢,我有那么多朋友,弟弟妹妹每星期都会来看我,我疼我那些侄子外甥都不够了,哪有时间寂寞呀,现在又有你陪我,阿姨去跟你爸妈说把你过给我好了,阿姨只缺个孩子呢。」
妇人伸手摸摸陆以洋的头,却在他清澈的眼里看见深深的哀伤,她想起梦中那片无尽的草地,她赤脚奔跑在粉色的、紫色的秋菊里,她笑着跳着舞着充满了幸福的感觉,每当从梦中醒来,她总是泪流满面。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也想依靠愿意照顾她的人,也有人爱她有人关心她,她却没有办法接受他们,她总是觉得自己在等待着什么。
等待是无尽的,她只是一年又一年的等着她不知道会不会有的人,梦里她似少女般地开心笑着,而那张笑脸总对着张模糊的脸孔,她想看清那张脸却没有办法,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她却无法放弃。
等到她看见陆以洋像是要哭出来一样的神情,伸手摸上她的脸颊,她才惊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在等什么……」她低下头把脸埋进手臂里,「……我好寂寞……我真的好寂寞……」
陆以洋也只能伸手轻抚着她的肩,侧头望着那双更加哀伤的眼,然后看着淡灰色的烟雾慢慢化在风中然后消失。
风中只剩下陆以洋微微的叹息和她压抑的啜泣声,金黄色的落日映着粉色秋菊染上整片的哀愁。
之后,又等了四天,整整一周只见过那个极恶之魂一次,但他显现出来的哀伤却让陆以洋感到无比难受。
陆以洋知道他不会再来了,他不会杀她也不会想破坏她的生活,她已经被毁了一次,甚至百年后的现在都无法忘记,他不会再想害她更深了。
依依不舍的和妇人道别,抱着满满的秋菊和妇人手做的便当,还有被硬塞进包包里的打工费,莫名其妙的打了一星期工,也是之前没有料到的。
陆以洋坐在高铁上想着事情当然不会这样就解决了,那个极恶之魂也许暂时不会想去害任何人,但是也不能放着他在外面游荡。
必要的话……让莲把他找出来好了……
闻着秋菊清新的气味,陆以洋想着不知道能不能拿去插在病房里。
好像不太吉利……还是带回家好了……
叹了口气,陆以洋回家去把花放下,把一周没回来的屋子先清理了下,想着高怀天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