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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走廊,火红的术中大字,还有孤苦无依的侧影……这画面像是一把凌厉的封刀,刺破的是听溪一直藏在心底不敢想起的回忆。
“静竹。”她才唤了一声,那厢的静竹就蹿过来,扑进了她的怀里。
能肆意笑的人总能肆意的哭,这样便还好。
听溪轻轻的拍打着静竹的背,像是哄着婴孩一样。曾几何时,她也希望孤立无援的时候可以得到这样的温柔的安抚。可是没有。
静竹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她说“听溪,我们家要完了。”
房静竹跟着父母住在加安,父亲做着小本经营的生意,家境优渥,因为是独女,从小养尊处优,也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那一级别的人物。
父母怕她吃苦,处处替她打点,会来Beauty工作,也只是因为自己喜欢设计。
本以为这一生都会这样肆意的过去,没想到灾难来的这样突然。
父亲的公司忽然倒闭,父亲留下她和母亲举债出逃。家门口每天都被要债的人包围,她如履薄冰,过得战战兢兢。
终于,比她先不堪重负的人,是母亲。静竹今天发现她的时候,她的血已经染红了整个浴缸……
听溪光是想象着这个画面,都觉得双腿虚软的根本站不住。
从天堂落到地狱的感觉,她懂的。
“听溪,我现在身边连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了。我爸在时我家门庭若市,我爸离开之后,所有人对我和我妈避之唯恐不及。我活了二十几年没有明白的道理这短短的几天是全懂了,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你有价值时人人溜须拍马,你一无所有之后人人落井下石。那些虚伪的嘴脸,除了虚伪已对,我再没有其他办法,我真的是怕了……”
听溪的心因着她下沉的语调一胀一缩的难受,可是除了这样静静的陪着静竹,她什么都做不了。
抢救的过程很漫长,木然的看着每一秒时间在自己的面前流过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比凌迟还要难受。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来了,静竹比听溪幸运,她等来的不是噩耗。
因为抢救的及时,静竹的母亲并没有什么大碍。
两个人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听溪还想继续留下来被静竹拒绝了,她晕血的毛病静竹知道,静竹说谢谢她陪着走过刚才那一段煎熬,现在她母亲没事,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勇敢就是苦难的礼物,没有人会是谁永远的依靠,每个人到头来都只能靠自己。
有些伤痛,也注定只能靠自己走出来。
听溪忽然觉得江年锦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强大就是理,于人于己,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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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大厅来来往往都是伤患,她尽量让自己不去看着这些人。
因为要躲闪,这一路都走的费劲,好不容易要冲破这阴冷扎进阳光里头,就听见有人在喊她。
“听溪。”
这个城市会这样喊她的人不多,一只手便可数过来。她猜到了来人,听他这样喊她,她不觉得暖,反倒觉得顿生寒意。
她转了身。
莫向远站在她的身后。
俊朗的眉目,简短的发,他看起来有些憔悴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朗。
“你不舒服?”他打量着听溪走过来。
“没有。”听溪一口否决。
“那是朋友住院了?”
“这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情了,莫先生。”她的语调平整,听不出怒意,却可以听出疏离。是比陌生人还要陌生的疏离。
“听溪。”他的声音有浓浓的无奈,却也只是无奈。
听溪越过了他,想要走,莫向远跨了一步挡在了她的前面。
“我们谈谈?”
“不用了。”她摇了摇头。
她想要和他谈一谈的时候,怎么都追不到他,后来眼见着他差点和别人订婚却连一句交代都没有。她都看在眼里的,他的生活,他的淡漠。那是怎样的心死,无从言说。既然无从言说,那便不说了吧。
“你别这样,我只是想知道,这一年你好吗?”
听溪想,若不是这医院的廊壁上那么大的“静”字挂着,她可能就笑出声来了。
她好么?她好不好他还不知道么?
“我很好。”即便不好,也不关他的事情。
莫向远点了点头,似乎她说好,他就信了。
“阿姨健康吗?”
“她死了。”
莫向远瞪大了眼睛。
她也在瞪着他。那又黑又大的瞳仁,盈了一层水,却还是平静无光的。
他看出听溪在抖,心像是被谁狠狠一刺,他的手伸过去,还未握住她的胳膊,她就躲开了。
“问完了吗?”听溪冷漠的扫过他紧皱的眉心,“问完了是不是该轮到我问了?”
莫向远沉默,她明明近在咫尺,可是却远的像是在天边。总想抓住了她,揉进怀里也许才能感觉到真实。
可是他不能,再不能了。
“听溪,我……”
“你是谁!”她低吼着,这个问题早在她的脑海里盘旋了很久却一直没有问出口。她总在试图把他刻进自己的记忆里,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却连棱角都不与她爱过的那个莫向远重合。
“你到底是谁?到底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莫向远?”这样声嘶力竭的悲哀,几乎让她哭出声来。
他不摇头也不点头,冷泠泠的目光凝了霜,他终于握到了她的手,她的手是冰冷的,他的,也不暖。
听溪把手抽出来,他又握了回去……
他们就这样,两两对峙了许久,直到身后有护士冲过来。
“莫先生,莫先生你快回去,安小姐找不到你人又在砸东西了!”
护士的语气很无奈,听着该不是第一回发生这事儿了。相比她的急切,莫向远显得有些无动于衷。他看着听溪没动,是听溪先摆了摆手。
她说“你走吧。”
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竟会这样云淡风轻的对他说出这三个字。初来加安的时候她一遍一遍的想,只要能够找到他,她就说什么都不会放他走了。
可是现实总是这样的出人意料。她不想放他走,却再没有留下他的立场。多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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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经过微小的修改,马上可以重新上线,亲们放心,轻轻只是改掉了一些微小的敏感词汇,并没有改动情节,不影响阅读。
至于若爱,还得继续等上线通知。
谢谢支持我的朋友,这样的时候你们都在让我觉得很温暖。
梦俱明灭7
莫向远终是走了。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几个台阶一起并步跑跨着消失在楼道里。这次没有想象中的难受,甚至有些释然,也许是因为知道他一定会走的。
脚上的鞋带四散纠结成团,而那个会蹲下替她系鞋带的少年,却永远不会再回来。
她抱着膝盖蹲在原地,望着地面发呆,心底的怅然无边无际,她忽然想,如果此时此刻江年锦在,该多好。
最近时常这样,无论是伤心时或者忧愁时,第一个闯入脑海的,总是那个男人罘。
他太多次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在身边,这样的感觉,也是会上瘾的。
“又晕血了?”江年锦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自己的头顶。
听溪木然回眸,看见他真的站在自己的身后,长身玉立,风采无边飓。
他正伸手取下自己的墨镜,弯腰用另一只手将她一把搀了起来。
听溪还来不及看清楚他什么表情,他已经顺势将自己的墨镜夹在了她鼻梁上。世界在她眼前暗了一个色调,心却没由来的明朗起来。
“我没有晕血。”她说,仰头望着他的下巴。墨镜对她而言有些大,她抬手推了一把。
他的神色严肃,伸手将她按进自己的臂弯里。
“出去再说。”他沉着嗓子。
江年锦一路阔步流星的走,丝毫没有平日里的绅士之风。
直到听溪坐进他的车里,他依旧凛着脸。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听溪摘下他的墨镜,递还给他。
江年锦沉默着戴上墨镜,转手发动了车子。
怎么会知道?就怪他自己在会议休息的档口没忍住问阿府人去哪儿了。
阿府说了医院,他的心就跟着浮躁起来。
后半场会议紧接着上半场的内容,PPT一张一张的在他眼前翻过去,他却净溜神儿了。直到拿错了手边那杯柠檬水……那酸劲儿,差点让他拍案而起,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也是浪费大家的时间,索性散了。
只是没想到来到医院看到的,竟然是这样的场景。
虽然早就知道苏听溪和莫向远一定有着什么纠葛,而男女之间的纠葛总逃不出情爱,可是这眼见着他们两个人拉拉扯扯的模样,心里还是起了火,翻了缸。
他还在想,这酸柠檬的后劲儿怎么就那么大。
终于等到莫向远走开了,她倒好软绵绵的蹲在地上。那无力伤感的模样刺着他的眼。
他真不想管她,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