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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蓉低头看了看听溪的手,她笑了一下:“忽然觉得苏小姐和莫总很像,拦人的动作都那么像。”
听溪有些尴尬的站好,她这个动作的确有几分神似莫向远。当年他和她并肩走路的时候,每次他想到什么要说的,总喜欢这样把她拦下来……她又想起这些琐事来了,听溪按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如果没有什么要说的,我得回去了。”
“苏小姐和我们莫总,以前是恋人吧?”杨蓉忽然问。
从杨蓉进屋之后,听溪一直隐隐觉出不一样的防备,她是料到了杨蓉会问这样的问题,所以没有因为这个问题显出一丝慌乱。
听溪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反问回去:“杨小姐只是为了问这个吗?”
杨蓉摇头:“我无意窥探老板的隐私,只是忽然想起来,我在莫总的笔记里见过苏小姐的照片。”
听溪不说话,继续等着杨蓉的下文。
“还有……还有安培培小姐在的时候,在她嘴里也经常听到您的名字。从那个时候,莫总言语之间就很护着您。”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是,我还是不知道你说这些的意思。”
杨蓉轻叹一口气:“我知道这些话本不该我说,只是做了这么多年的旁观者就忍不住多句嘴。莫总从来到加安之后就一直在失去,这一次,更是为了您险些失去了性命。他爱了您这么多年,我希望这一次他的所作所为能打动您。过去已经过去,不如再给他一次机会……”
“杨小姐,我要结婚了。”听溪打断了她:“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件事情,我已经是江年锦的太太了。”
“可是,偏偏就是发生了这件事情。是上天不让您嫁给江年锦。”
“杨小姐对江年锦有意见?”
杨蓉敛眸:“江先生是加安城内呼风唤雨的人物,我怎么敢对他有意见。只是我相信,一切发生的事情,都有它发生的意义。希望苏小姐你借着这个机会可以好好想想,毕竟嫁人是终身大事。”
杨蓉走了,留下听溪一个人站在走廊里反复咀嚼着这段意味深长的话却始终不得要领。
十里寒螀6 <; 二更。&g
5
莫向远为救苏听溪身负重伤这条新闻,一下占据了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莫向远和苏听溪曾经的恋人关系也被踢爆,舆、论一片哗然,喜欢搬弄是非的八卦杂志更是旧账重提,将当时莫向远和安培培的分手的原因也归结到了苏听溪和莫向远往日的旧情上。
苏听溪日日夜夜在医院照顾莫向远,而和苏听溪临时取消婚礼的江年锦,去向却成了谜,各路狗仔日夜潜伏,顺藤摸瓜,终于拍到他深夜醉酒后来到了沈庭欢的香闺……这出闹剧化成记者笔下的文字之后更加的扑朔迷离瑚。
为了采访到苏听溪这个当事人,记者们更是日日夜夜的守在医院门口,让听溪寸步不敢走出病房的门。
江年锦两天没有联系她,等到第三天的时候医生终于宣布莫向远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江年锦才派阿府来接她回去。
莫向远还没有醒,听溪起初还不愿意离开,直到阿府说:“苏小姐,江家两老是今天的飞机。马上要走。”
听溪猛然回神,这两天她一颗心全都悬在莫向远的身上了,差点忘了江年锦的父母还在加安。婚礼取消虽为被动,可到底也是因为她,她应该回去道个歉。
一向沉稳的阿府今天开车都显得有些急躁,听溪坐在副驾驶座上发困,可是怎么都睡不着。从停车场开出来的时候看到门口那么多的记者,她更是心惊肉跳。
“阿府,这次的事情查出来了吗?”
阿府摇头:“对方的手脚很利落,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阿府欲言又止,听溪没有多问,她知道江年锦心里一定自有分寸,加安城里和他有过节的人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个人,而她心里,也有答案铄。
“我看到报纸,江年锦去找过沈庭欢了?”
阿府往后视镜里看了听溪一眼,点头。
“可是沈小姐已经不住在那里了,连Ailey小姐一起,搬走了。”
听溪惊讶:“搬走了?去哪儿了?”
阿府摇头。他随江年锦去的时候,家里的仆人说沈庭欢前两天说要带着Ailey出去玩,出去之后就再没有回来过。
“我会尽快查到的,可是苏小姐,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这些,是江先生……我知道你这两天承受的压力很大,可江先生承受的不比你少。”
“我知道。”
“你不知道。”阿府无礼的打断了听溪。
听溪自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阿府,阿府意识到自己的语气重了,他撇了撇嘴,没有再作声。
听溪来到江年锦给他父母安排的别墅,一下车就看到江年锦的车已经停在那里了,阿府连车都没有下,掉了个头就等着送江家两老去机场。
这样留给她的时间也只够道个歉和道个别。
她刚刚进门,就听到江老爷子江淮中气十足的声音。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人这一辈子,有些坑踩进去一次就已经是奇耻大辱。你那么聪明,怎么在婚姻这点上这么糊涂,明知是同一个坑,还接二连三的踩进去。”
听溪往门缝里看了一眼,江年锦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一言不发,任凭他父亲数落。
江年锦的母亲江夫人一个劲儿的在拿胳膊撞他丈夫,示意他别再说了,可是江老爷子依旧一脸的怒容。
“我江淮自问这一辈子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走在大街上也可以昂首挺胸,可是因为你,我这张老脸丢了多少回了?”
“好了!儿子的幸福重要还是你的面子重要!”江夫人终于忍不住出声制止了江老爷子。
即使隔着这么远,听溪还是能感觉到江年锦的无力。她微微的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怯生生的唤了一句“伯父伯母。”
本来,应该唤做“爸妈”的,可是是她福薄。
江老爷子看到听溪,先转了脸,脸上的怒气平静了些,可也不说话,倒是江夫人站起来过来拉她。
“怎么样?听溪你没事吧?”
“我没事。”听溪说着,看了一眼江年锦,他抬了头,目光也正落在她的身上。
“那救你那个小伙子呢?”
“他还没醒。”
江年锦挪开了目光。
“你说好好的喜事儿,怎么会这样?”江夫人气急攻心的捶打着胸口。
江年锦站了起来,扶住了他母亲。
“这件事情我会解决的。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你和爸爸先回去。”江年锦往门口看了一眼。然后搀着他母亲去拿行李。
屋里只剩下了了听溪和江淮。听溪走到了江老爷子面前。
“对不起伯父,让你们白跑一趟。”
“白跑一趟事儿小,可是苏小姐,如果你心里还惦着别人,那就放过我老三,我江家儿子,不会永远给你们罗家的女儿做备胎。”
“伯父,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
“我不管事情怎么样,我只看到本该成为我儿媳妇的女人在医院里守着另外一个男人两天两夜,对我们这些长辈没一句交代。我只看到我的儿子一个人收拾着婚礼的残局挨个对着宾客道歉。我只看到满城绯闻都在说你和另外一个男人的故事。”老爷子气急败坏的细数着对听溪的不满。
“您看到的那些都是八卦杂志乱写的。我现在爱的人是年锦。”
“爱不是嘴上说说。男人有时候想要得到的并不仅仅只是爱,还有男人的尊严。”
“我……”
“我知道取消婚礼这件事情横竖都不该怪你,你也是受害者。但是作为年锦的未婚妻,在这样的风口浪尖上,你还是应该照顾一下年锦的情绪。毕竟,受害者也不止有你一个人。”
江老爷子说完,不给听溪说话的机会,就朝着门口走去。
江年锦已经帮助两老把行李放进了后备箱,江夫人坐在后车厢里,对着听溪挥了一下手。江老爷子沉着脸坐进副驾驶座之后,车子就开走了。
江年锦在庭院里站了一会儿,转身就往大厅里走。经过听溪的时候,他看也不看她一眼。
“江年锦。”听溪跟上去。
他的脚步停了一下。
“我有个视频会议,你先去休息。”他的声音清冷。
“你在生我的气?”
他侧了一下眸:“你别胡思乱想。”
江年锦说完,脚步匆匆的上了二楼的书房,书房的门“嘭”的一声被合上,听溪站在大厅里莫名的失落起来。
也许,他生气也是应该的。江老爷子说的对,她总觉得江年锦无所不能又无坚不摧,却忘了他也不过是个会受伤的普通人。
?
听溪听话的洗了个澡躺下休息,在医院她没有休息好,几乎一沾枕头就睡着了。梦境很真实,杂乱无章的重复着她这两天经历的一切,包括在那条黑暗的